“殿下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十四停下了手中的笔,注视着正在研磨的洛宁。

  “嗯?很明显吗?”一丝忧愁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你还记得阿言吧。”

  十四点头:“殿下七岁的时候被世子扯头发还是属下去帮忙的呢。”

  “大可不必提这件事。”洛宁拒绝接受当初被一个四岁小孩扯头发还要让暗卫来帮忙的这件事,“这些时日一直没有阿言的消息,父皇让我不必再盯着皇叔了,但最近何杳传来消息说闻砚阁频繁的与重安来往,似乎是在做什么交易。”

  十四没说话,但眉心已经微微皱起。闻砚阁先是带走了晋王世子,又与重安有所交集,只怕闻砚阁在密谋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洛宁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说:“何杳说,据他观察,闻砚阁已经与重安来往许久,很有可能闻砚内部的人是不是洛朝人都不一定。不过现在闻砚阁内部似乎起了内讧,很多地方都无暇管理,说不定抓住这个间隙能打探到些有用的。”

  “此事不小,陛下知道吗?”

  “当然,那天我收到了消息就上报给了父皇,但父皇之前也对闻砚阁起了疑心派了人去,我得到的消息同他得到的都差不多。”洛宁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十四连忙伸手阻止:“这杯我喝过的,属下重新给你倒一杯吧。”

  “不用,我难不成我还嫌弃你了。”洛宁摆了摆手继续道,“父皇让我暗地里调查,能查多少是多少。重安皇帝暴虐无道,不问朝政,国内的各方势力早已乱做一团。洛朝若是与他们扯上关系恐怕麻烦就大了。”

  十四将新倒的一杯茶放在洛宁面前,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虽然每天都在洛宁身边,但这些事他并没有参与进去,也就是从洛宁平时给自己说的那些事里面知道了现在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具体的细节洛宁没说他也不问。

  在十四心中,自己永远都是洛宁的暗卫,即便他们互相表明了心意,自己也依旧是他最信任最好的那个暗卫。从十岁那年被洛宁选中的那一刻开始,他整个人,整颗心都已经给了洛宁。他要做的就是一辈子都追随洛宁的脚步,这是一个暗卫对主子的忠诚,也是一个人对爱的那个人的信任。

  洛宁来到十四身边,低头看着桌面的那副正在画的画。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来这到底是猫还是狗。绘画并不在暗卫学习的范围内,虽然十四对画画很感兴趣,但画出来的画岂是感兴趣就能好看的。也不是洛宁不愿意教十四,主要是他自己就画得很烂,小时候画画不知道被皇后嘲笑了多少次。

  他摸了摸鼻尖,心想自己一定不能太打击十四了,毕竟十四偶尔才画一次。况且如果多夸夸他说不定一高兴了就可以.......

  想到这里,洛宁心中已经有了一堆夸人的话,只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猫还是狗?洛宁表示很疑惑。想到前几天十四曾对自己说过很想在宫里养一只狗,洛宁决定堵上一把。

  只见他一脸认真的打量了一会儿十四的画,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不愧是十四,画得太好了,这只狗画得简直栩栩如生。”

  听到前两句的时候十四嘴角微微翘起,他知道洛宁是故意夸他的。可当他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原本扬起的嘴角瞬间就垮了下去,他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面无表情的对洛宁说:“殿下,属下画的是猫,就是东宫花园里养着的那只。”

  “.......”洛宁一愣,自己居然赌错了。他看着十四那副无语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后道:“哎哟,原来是猫啊!都怪我,这些天看书把眼睛看瞎了,刚刚也没看清楚就瞎说。”

  十四无奈的笑道:“殿下不用这样的,属下既有自知之明又没有瞎,知道自己画的是个什么鬼样,只是打发时间画着玩儿罢了。”

  洛宁小声道:“就是想让你高兴点。”

  “能陪在殿下身边就是属下最高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