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两种信息素纠缠着在空气中蔓延开,醇烈的红酒味一点点注入腺体,林知安扣紧了阮澄的手,漂亮的眼睛舒服地眯起。

  他低垂着头,将白皙脆弱的后颈完整地向身后的人敞开。血液中的Alpha信息素浓度不断升高,中午的醉意到现在还没消,又被注入了不少酒味信息素,整个人醉的像只蒸熟的大螃蟹,哪儿都红扑扑的。

  “橙子,我洒了。”林知安软软地说。

  “什么洒了?”阮澄用嘴唇叼住他后颈的一片皮肤轻轻研磨。

  “我是一杯芋泥啵啵奶茶,奶茶在脑袋里,我一直低头,然后就一直洒,我马上就只剩芋圆和啵啵了……”林知安双手扶住自己的脑袋把头掰直。

  阮澄笑了会儿,滚烫的执念在眼底翻涌开,用暗哑的低音在他耳边说:“知安,你好可爱。”

  “我是奶茶,奶茶不可爱,奶茶是甜的好喝的。”林知安咧起嘴傻笑,笑的像个憨憨。

  “我尝尝。”阮澄张口含住那白中透粉的精致耳垂,近乎贪婪地品尝着。

  “嘿嘿嘿嘿……”林知安怕痒,一边缩脖子一边傻笑。

  “想送你只耳环,刻上我的名字。”阮澄很轻地捏住他的左耳垂,“戴在这。”

  “耳环?不要。”林知安摇头,把头晃的更晕了,晕晕乎乎地往床下爬,“我去洗澡。”

  “一起。”阮澄把他抱进浴缸,往浴缸中放水。

  林知安仰起脑袋张大嘴巴去接水,边傻呵呵地笑着边往外吐气,让嘴巴里的水发出“咕噜咕噜”声。

  阮澄在旁边看着他笑。

  “咕噜咕噜……橙子,咕噜……过来一起……咕噜噜……吐泡泡……咕噜噜噜……”林知安嘴巴里的水不停地往外冒。

  阮澄戳了戳他鼓起来的腮帮子。

  林知安弯起眼睛:“咕噜噜噜……”

  阮澄感觉心跳有些加速:“粉丝送的礼物里有不少祝福我们早日结婚早生贵子的贺卡,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很合适,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林知安:“咕噜噜噜噜……”

  “跟你说话呢。”阮澄关掉淋浴。

  “咕噜咕噜……噗……”林知安把嘴里的水吐光,用泛着水汽的眼睛注视他良久,声音听起来奶凶奶凶的,“渣男,橙子是个大渣男。”

  “我怎么渣了?”阮澄用浴巾擦干他脸上的水。

  “想脚踏两条船,嗝~”林知安打了个酒味的嗝。

  阮澄挤了点沐浴露,在手心搓出泡泡后涂抹在他皮肤上:“我跟夏薇雅连话都没说过,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林知安往水里缩了缩身体:“你们以后……”

  “我跟她不会有以后。”阮澄很轻地抚摸他的脸,“知安,我们试试。”

  “坏橙子!”林知安往他手上打了一巴掌,“你别想再用同样的套路嘲笑我是小娇O,我现在脑子清醒,嗝!着呢!”

  “你想过我娶别人做老婆的后果吗?”阮澄严肃地说,“你是Omega,我会为了给她安全感远离你,甚至见面时还会装作不认识你,我们之间的联系会渐渐变淡,你再也不能叫我橙子,再也吃不到我给你买的巧克力,再也……”

  “呜……巧克力,橙子……”林知安攥住他的胳膊,用试探的语气说,“你别结婚了,我也不结婚,我们俩一块单着。”

  “我想谈恋爱,和你。”阮澄低垂下眼睫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害怕再次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疏离与防备。

  “橙子,我饿了。”林知安困倦地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把下巴捧在膝盖上,“想吃楼下卖的烤鱿鱼,要吃20串。”

  阮澄很轻地“嗯”了声。

  酒店的走廊不长,从房间到电梯口的这段路却仿佛耗尽了阮澄所有的体力。

  电梯开始下降,轻微的失重感让他感到彷徨不安,失措地盯着金属墙壁中倒映出的自己,一种沉重的孤寂感笼罩在胸口,压得心脏阵阵涩疼。

  最初,他以为林知安喜欢他,他们像正常情侣那样牵手拥抱,仅仅只是差一个正式点的表白确定关系。可在他买好表白的巧克力和糖果后,林知安却十分哥们地与他勾肩搭背称他为好兄弟。

  他很生气,为了报复林知安,他决定把买来的巧克力和糖果全部吃光,但后来那些吃的还是进了林知安的肚子。

  后来的某天,他“随口”对林知安说了句喜欢,林知安是说了喜欢他,但同时也报了一大串喜欢的人的名字。

  第二次表白,他清晰地看见林知安眼底的疏离与警惕,从那以后就没再提过这件事,将爱慕的情绪深深压在心底。

  头顶的白色灯光似乎透着一股寒意,不断挤压着神经,阮澄感觉有些冷,将身体缩到电梯的一角。

  狭小密封的空间让他感到压抑和恐惧,下坠的过程在恐惧中被无限拉长,仿佛心脏也在随着电梯一同下坠。可悲的是,坠到底端后,他发现林知安依然留在原地,而他却一时不知道怎么上去。

  迷茫、不安、煎熬、失落、痛苦、恐惧、绝望……所有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将他的整颗心脏吞没,庞大而悲切的情绪压得胸口生疼。

  阮澄无措地蜷缩起身体,絮乱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溢,电梯门在抵达一楼后自动开启,他茫然地望着外面,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对,买烤鱿鱼,要给知安买烤鱿鱼。

  他走出电梯,对被信息素影响到的前台服务员说了声抱歉,直冲酒店门口的鱿鱼摊。

  林知安的醉意消褪了大半,坐在浴缸里沉思良久,起身擦干水后翻出一套长袖长裤套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听说易感期的Alpha会特别依赖自己的Omega,甚至还会动不动就想哔哔。他身上有阮澄的临时标记,刚刚又红着脸躺在浴缸里,所以阮澄对他有那种想法是正常的生理现象,穿的严实点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开门声响起,林知安迷惑地望向门口,他记得阮澄走时没拿房卡。

  陌生的Alpha压迫信息素让他身体发软,只能无助地看着自己被拖出房间。

  Alpha戴了口罩,穿着这家酒店的员工制服,动作迅速地将他抬进低两层的某个房间。

  房间里有三个人,为了防止被看到长相全部戴了口罩。

  他们强行给林知安灌了一杯水,粗暴地扒掉他的上衣。

  空气中的压迫信息素让林知安的大脑发懵,他用力咬住舌尖保持清醒,极力从腺体中挤出一点儿信息素。

  Alpha掐住他的脖子:“你不会指望你那小男友能感应到你这少的可怜的信息素吧?Omega天生就是让Alpha爽的命,老实点!”

  林知安将舌尖咬到出血,忽视腺体的刺痛,拼了命地释放信息素。

  旁边的Alpha挥起木棍往他背后的烫伤上砸:“老实点听不见是吗?老子看你也不是个多清高的玩意,带着一个Alpha的标记,背后又刻着其他人的名字,难怪不愿意在镜头前脱衣服,是怕你这丑陋的身体把人都吓跑?妈的,本以为是个好货色,没想到脱了衣服这么丑。”

  “行了行了,别把人打死了,将就点,起码脸蛋漂亮。”Alpha脱掉上衣。

  木棍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艳的痕迹。

  【悲惨值达到100%,可开启神秘礼盒。】

  【神秘礼盒拆封中……请耐心等待。】

  【进度0.0001%,0.0002%,0.0003%……】

  坑逼系统!等你到100%这四人都完事了!

  林知安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要多少?”

  “要多少?”Alpha嗤笑一声,将手伸向他的裤子,“有照片和视频,我们还怕以后要不到钱?”

  旁边的Alpha举着手机拍照录视频。

  红酒味的压迫信息素从门外渗入,紧接着是一阵阵让人心惊胆战的踹门声。

  4名Alpha在强大的S级压迫信息素下瘫软下去。

  这些信息素有意识地绕开了林知安,林知安迅速抱起衣服爬下床,顺手拿走录视频的手机,打开门时对上了阮澄那张写满惊慌与恐惧的脸。

  “知安。”阮澄很用力地抱住他,力度大到仿佛要将他融入身体。

  “我没事。”林知安拍了拍他的背,“真没事,你抱的我喘不过气了,轻点。”

  “知安,知安,知安……”阮澄一遍遍地叫他的名字。

  “嗯,在呢,在……”林知安一遍遍地回复他,“你先松开让我穿个衣服,被扒的只剩个内裤了。”

  阮澄扫了眼房间里的4个Alpha,增大压迫信息素浓度,拨通电话报警。

  “疼吗?”阮澄轻抚他背部的伤。

  “不是很疼。”林知安说。

  阮澄忽然用力吻住他,疯狂地索取着他口腔中的一切,牙齿不小心磕破唇瓣,淡淡的血腥味让阮澄急躁的动作变得温柔,很轻地舔舐他舌尖的伤口。

  林知安惊愕地瞪大眼睛,他被阮澄禁锢得很紧,感受着阮澄搂在自己腰间微微发颤的手臂,他放弃了咬人的想法,无奈而失措地站在原地。

  “知安,”阮澄用迫切而真挚的声音说,“我爱你,很爱很爱。”

  林知安沉默着垂下眼帘。

  “你爱吃的烤鱿鱼我买回来了,以后还会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娶别人做老婆不给你买巧克力什么的都是吓唬你的,你别不要我好不好?”阮澄的声音有些哽咽。

  林知安抬起头,在他的眼尾看到了一丝水光,抬手擦拭掉他眼尾的泪,说:“不会不要你。”

  阮澄问:“那你接受我吗?”

  沉默良久,林知安很轻地“嗯”了声。

  他不忍心看阮澄痛苦,只能先顺着阮澄的意思来,现在的阮澄只是被易感期影响了情绪而已,等易感期过去后,他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庞大的幸福感笼罩住阮澄,他欣喜若狂地抱起林知安,幼稚地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好了,放我下去。”林知安把手机递给他,“这里有视频证据,待会交给警察,我有点困想先睡一会儿。”

  Alpha给林知安喝的水里明显加了东西,白芍花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向外溢,一点点地钻进阮澄的后颈。

  “知安,”阮澄的情绪被牵引着,发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知安清晰地看见他眼中的饥渴与狂躁,警惕地后退半步。

  “别走。”阮澄被他后退的动作刺激到,惩罚性地咬住他的喉结。

  林知安被迫扬起脖颈:“阮澄,你冷静点。”

  “冷静不了,乖。”阮澄迫切地将他抱回房间,细碎的吻沿着脖颈向下。

  “你个坏橙子。”林知安被撩得难受,委屈的想哭,“被下药就够难受了,你居然还对我用信息素让我发,发……”

  还没哭出来,他就发现阮澄快哭了,手忙脚乱地去哄:“别哭,你还是不是男人?”

  “知安,”阮澄声音哽咽,可怜巴巴地攥住他的手指,委屈的像个吃不到糖果还被欺负了的小朋友,“我难受。”

  林知安的意识早就被药物和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折磨到近乎崩溃,当阮澄碰到他的衣服时,他很轻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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