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订在一个月后,季时谨在市中心买了套婚房,登记的是林知安的名字,购好婚房后又亲自带他定制婚服,整个人都沉浸在即将结婚的巨大欢喜中。

  阮氏最近一段时间在打压季氏,因此季时谨愈加能肯定阮澄对林知安的感情,所以每天都会往阮澄的邮箱里发各种照片秀恩爱。

  林知安对季狗的幼稚行为感到无语,却不得不配合季狗拍合照。

  “小安,”疯狂的欲望在季时谨的眼底翻涌,他按了下林知安腹部的伤,“好些了吗?”

  “疼。”林知安蹙起眉头,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

  “是我没保护好你。”季时谨把他抱得很紧。

  坚硬的东西抵在背后,让林知安恶心的反胃。

  “帮我。”季时谨拉住他的手。

  林知安抽回手:“我害羞。”

  季时谨关上灯:“我不看你。”

  顿了顿,林知安说:“我怕。”

  “怕什么?”季时谨问。

  “你看我的眼神很可怕,让我想到之前那些不好的回忆,你带给我的伤害太多了,我喜欢你,但也怕你。”林知安把身体缩成一团,用轻微发颤的声音说,“时谨,再等等好不好?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但我就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我,我……”

  他的不安和畏惧让季时谨感到心脏抽痛,在黑暗中一遍遍地低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知安嘲讽地扯了扯唇,冷漠地欣赏着他的自责与痛苦。

  *

  季临劝了季时谨几次,不管怎么劝这个弟弟都是坚决要娶林知安,便只好由着他来。父母被这兄弟俩气的不轻,但国外的公司最近有些麻烦回不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筹备婚事。

  “唉!”季临盯着林知安看了许久,边看边叹气,“我家小谨怎么就看上了你呢?”

  “因为我长得帅人品好。”林知安抱着一桶爆米花啃。

  “看不出来。”季临拍了拍季时谨的肩,“爸妈那边我替你顶着,你安心结婚。”

  “谢谢哥。”季时谨朝林知安张开嘴。

  林知安不情愿地往他嘴里塞了颗爆米花。

  季时谨开心地扬起薄唇。

  “我纯哥呢?”林知安问。

  “他一天天不知道在忙什么,跟他说了多少遍别浪费时间唱什么歌,非不听,你回头开导开导他,让他别整天往外跑,Omega就该老实在家待着。”季临抓了把爆米花喂给季时谨,“哥哥喂的也好吃,别只吃他喂的。”

  季时谨嘴里塞满了爆米花,笑着说:“好。”

  何雨纯天黑才赶回来,四人在家吃了顿番茄火锅,趁着季时谨和季临在客厅聊天,何雨纯把林知安拽到二楼卧室,递给他一盒遮瑕膏:“帮我涂下背后的痕迹。”

  林知安将遮瑕膏在他背部的暧昧痕迹上抹开。

  “今天睡了四个。”何雨纯压低声音说。

  林知安的手一抖,往门的方向望了眼,加快涂抹速度,生怕季大狗突然出现。

  何雨纯淡淡道:“睡股东睡合作方,这是最快的方法。”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差这几天吗?”林知安感觉他身上的痕迹特别刺眼。

  “不差,我宁愿一天与十个Alpha发生关系,也不愿意多跟他待一天。”何雨纯说,“我厌恶烟草味,受不了他的信息素味道,他知道这一点,但却从没在意过我的感受。”

  “上一世我爱了他很久,他不喜欢我站在舞台上被万人仰慕的样子,我就为他离开舞台,每天唯一的任务就是和他那几十个情人一起服侍他。”何雨纯自嘲般地笑笑,“后来他不爱我了,骂我是个只知道躺家里花他钱然后等着被上的贱人。”

  “我离开他回到舞台,他又喜欢上了我在舞台上的样子,我不再愿意回去,他就囚禁我。他喜欢舞台上的我,却因为病态的占有欲把我拉下舞台,然后把失去一切的我丢在一旁。”

  何雨纯的情绪很平静:“上一世他囚禁我时打断了我的腿,切断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别墅失火那天,我以为终于永久摆脱了他,没想到重生后还是被绑在他身边,不过快了,很快就能自由了。”

  林知安气的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他大爷的,我他妈……我……”

  何雨纯笑了笑:“气多了对身体不好,多笑笑。”

  “不气不气不气,哥没必要为了个人渣生气。”林知安深吸口气,把遮瑕膏还给他,“给,涂好了。”

  何雨纯整理好衣服,说:“把季时谨伤害你的证据发给我,我明天去联系律师,在你们婚礼前季时谨和季临会收到法院传票。公司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官司结束之前,我有把握转移走季氏30%的股份,我们平分。”

  林知安一愣:“我们?”

  “我一个人管理不好,分你一半。”何雨纯说。

  “别,我弄不好,我就是个刚毕业的学生。”林知安说。

  “那些股份我一个人握在手里不安全,但如果有持有15%股份的阮氏挡在前面,会安全很多。”何雨纯站在门旁听外面的动静。

  林知安说:“搁这利用我呢?我和他能不能成都不知道。”

  “如果成了,这将会成为你嫁给阮澄的底气,我用手中的一半股份和你交易,你让阮澄在季氏手下护住我。”

  何雨纯认真地注视他:“林知安,我们的目的一样,让季临和季时谨遭到报应,但我和你不同,你有阮澄有江平,没有人能帮我挡住季临的反击,如果我不想办法握紧季氏的部分股份,季临一定会疯狂报复我。”

  “嗯。”林知安点头。

  *

  距离订好的结婚日期还有半个月。

  季时谨起的很早,对着镜子梳头发梳了半天。

  林知安懒得管他,把头蒙进被窝里继续睡。

  “起床了,我们去领小红本。”季时谨把手伸进被窝里捏了下他的腰。

  “什么小红本?”林知安问。

  “结婚证。”季时谨笑着说。

  结婚证?我要跟狗结婚了?不可能!

  林知安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我肚子好疼,昨天吃冰淇淋吃多了。”

  季时谨没察觉出异常,焦急地去给他倒热水煮热粥。

  林知安端着热粥,笑盈盈地说:“明天下午去吧,我们今天出去玩玩,再享受一下谈恋爱的生活,毕竟明天就是夫妻了。”

  “嗯。”季时谨直勾勾地盯着他沾着粥的唇瓣。

  “喂你。”林知安舀了一勺粥喂到他嘴边。

  季时谨含住勺子,开心的双眼放光。

  小安吃过的!好好吃!

  季时谨把公司的工作全部交给季临,腾出一整天的时间陪林知安,他们上午窝在家里聊天看电视,下午去公园散步放风筝晒太阳,晚上牵着手去广场看大妈大爷跳广场舞,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美好。

  今天一整天林知安都对季时谨特别好,吃饭喝水都一口口地喂,在公园里散步时会主动蹲下帮他系鞋带,还会笑盈盈地向他讲述他幻想中的未来,并且夸张地表示以后要生108个娃。

  不远处的天际间绽放开大片绚烂的烟花,仿佛在为他们的爱情献上祝福。季时谨心底涌起一股庞大的幸福感,在绚丽的烟花下俯下身吻他。

  “都是人。”林知安伸手挡在脸前,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没人我做什么都可以?”季时谨贴近他耳边问。

  林知安扭过头“哼”了一声,羞愤地推开他。

  季时谨抱住他笑了许久,将脸埋进他后颈肆意地呼吸那诱人的白芍花香。

  *

  林知安停在家门口,说:“我今天不回家了,要连夜给你准备个惊喜。”

  “明天再准备行吗?晚上外面不安全。”季时谨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

  “明天就来不及了,你没提前跟我说领结婚证的事,我只能连夜准备。”林知安拍了拍他的手,“放心,纯哥陪我一块,不会遇到危险。”

  季时谨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林知安试探性地说:“我们分手。”

  “不行,为什么要分手?”季时谨声音沉了下去。

  “可不分手我的惊喜就不是惊喜了。”林知安咬了咬牙,把何雨纯为他脱身准备的话说了出来,“就是要那种暧,昧的氛围感,然后,我买几件那种衣服,还有,还有尾,尾巴……”

  季时谨耳根一红,犹豫许久才点了点头:“嗯,分。”

  何雨纯到的很及时,林知安飞快挣脱季狗坐上车,季狗帮他系上安全带,反复叮嘱了三遍“注意安全”。

  关上车门,林知安终于松了口气,按下录音的暂停键。

  ——“我们分手。”

  ——“嗯,分。”

  把中间的话减掉,这段录音就是证明他与季狗不再有任何关系的证据。

  开庭时间正好是婚礼当天,法院传票在两天后会送到季时谨和季临手中,他不想领结婚,于是提前一天跑路,并且在离开前想尽办法对季时谨好。

  季时谨看到了放在车里的爱心气球和玫瑰花,正站在家门口痴痴傻笑。

  笑吧,笑的开心点,希望我们在法庭见面时你还能笑得出来。

  林知安嘴角勾起残忍的笑。

  报复开始。

  *

  “你住这间,我住隔壁。”何雨纯把房卡递给他。

  “咱俩住一间吧?我看你走路时腿有点……”林知安有些担心。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何雨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林知安对他的眼神感到莫名其妙,直到推开房门后被人摁到墙上猛亲。

  熟悉的信息素让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去,站在那愣了一会儿,然后缓慢地抬起手很轻地环住阮澄的腰。

  他身上残留的属于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让阮澄感觉不适,疯狂地吻着他,强势地咬破他的唇,将信息素注入血液中。

  “唔……”林知安疼的皱了下眉。

  阮澄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温柔地舔舐他的伤口,说:“抱歉。”

  “没事。”林知安被吻到缺氧,张大唇大口呼吸着氧气,把在车上剪辑好的那段录音放出来。

  ——“我们分手。”

  ——“嗯,分。”

  “有这段录音在,季狗没有理由再缠着我。”林知安说,“阮澄,感情这方面的事我现在不能给你个明确的答复,但我会试着去喜欢你。”

  “季时谨虐待你的证据何雨纯给我发了一份。”阮澄的声音发颤,“你为什么从不跟我说?”

  沉默良久,林知安说:“纯哥真坏,这就把我买了。那些伤就是看起来惨,其实也没多疼,我是男人,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阮澄认真地凝视他,眼眶中溢出一丝水光。

  “卧槽,你别哭啊,我真没事儿,伤早好了,现在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疼的地方,真的真的!”林知安顿时就慌了。

  “你还骗我。”阮澄撇了下嘴,眼睛里的水光更多了。

  林知安无措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就开始脱,把自己扒拉干净后又去扒拉他的衣服。

  看到他腹部多出来的一大片青紫色伤痕后,阮澄委屈又可怜地“呜”了声。

  林知安把他扑倒在床,接着伸手去拿床头柜的套。

  阮澄现在的心思全在心疼媳妇儿上,同时对媳妇儿瞒着自己的事感到生气,一动不动地躺在那。

  然后他就无比惊愕地看见媳妇儿把穿好衣服的林小安朝向他。

  阮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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