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出了点事,刚辞职的阮澄被迫回去帮忙,脸上和腺体上是林知安刚咬下的牙印,腺体中还散发着阵阵白芍花香。很少有Omega能在Alpha腺体上留下那么浓的信息素,公司里的人纷纷猜测林知安的真实信息素等级。

  之前在季氏工作的那段时间林知安也算学习到不少东西,有了些工作经验,在公司能帮阮澄处理一些小事。

  他的爱好之一就是看阮澄开会,因为开会时的阮澄简直A爆了,雍容的气质中透着一种特有的清贵,低沉而理性的嗓音沉稳地落在偌大的会议室中,深邃的黑色瞳仁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总能给人一种他已掌控全局的感觉。

  每当这时,林知安都会想起那些激情的夜晚,和他贴贴时的橙子与工作时的橙子仿佛完全就是两个人。

  他的橙子会捧着他的脸痴迷而深情地傻笑,像一只乖巧的毛绒绒大狮子,对他露出柔软的肚肚,表面看起来很乖顺很好撸,实际上心里坏着呢,天天想着吃肉。

  他想把大狮子压在会议桌上,让那张沉着而冷静的脸染上情愫……

  会开了一个上午,林知安也就意淫了阮澄一个上午,午休时非常体贴地喂他吃饭给他按摩,思考着该如何开口跟他商量反攻的事。

  阮澄似乎发现了他的坏心思,边吃饭边盯着他。

  林知安忽然有些怂,于是暂时收起了这个小心思。

  他点开一个帖子,发现是自己和阮澄的同人小黄文,楼主开了头,后面的人一点点往下续写,越写越离谱,从普通的亲亲抱抱写到商场试衣间哔——

  “……”看着在不断增加的楼层数,林知安沉默许久,然后默默点了举报,点举报后发现其中一个网名和阮澄一样是“橙子”,点进主页后仔细一看,还真就是阮澄。

  正主和一群网友在网上写自己的同人小黄文,啊这……

  他把目光转向坐在电脑前按键盘的阮澄,淡淡道:“再摸鱼写小黄文揍你。”

  “现在是午休时间。”阮澄无辜地眨眨眼睛。

  这么快就被媳妇儿发现了,我的小蜡烛还没写出来呢,再偷偷码几个字。

  “午休时间也不能写。”林知安拍了拍桌面,“爪子。”

  阮澄不太情愿地伸出爪子。

  林知安往他爪子上打了两下:“再不听话爪子给你剁了。”

  阮澄点点头,乖乖退出那个网站。

  林知安对他的乖巧甚是满意,于是奖励了小橙子一个响亮的亲亲。

  阮澄开心地扬起嘴角,为了早点下班回家和媳妇儿贴贴,工作效率都高了不少。

  *

  阮澄知道父母并不想放他离开公司,于是在事情处理完的当天就偷偷溜了,和林知安一起溜到外地旅游。

  他们一起去海边看日出日落,去大草原骑马喂羊,去深山老林野营play,站在山峰之巅俯瞰万物,坐在瀑布下方的巨大岩石上仰望星空。

  水流冰冷而激烈,掩盖了他们疯狂而滚烫的相爱的声音……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比往年要早,十一月底初雪到来的那天,阮澄和林知安在网上定制了一份仿真的结婚证,对着两个假的小红本本爱不释手,每天都要拿出来看几眼。

  阮澄的家人时常劝他回公司,总公司很忙,需要经常加班,他不喜欢加班,加班就意味着和老婆的贴贴时间减少。

  一边是希望他回公司的家人,一边是他想亲亲贴贴的老婆,两边都要考虑到。于是他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去分公司当个小经理,分公司没有总部那么忙,一般不需要加班。虽然工资少了点,但房子和车都有,平常除了干饭和买一些生活用品情趣用品,其余也没什么能用到钱的地方。

  总部的人突然跑到分公司当个小经理,弄的整个分公司的人员都如临大敌,气氛既沉闷又压抑。

  林知安就是阮澄小经理手下的小小员工,于是阮澄又迷上了角色扮演,以体恤下属的名义对小员工各种“猥亵”。

  林知安经常一边与阮澄谈工作,一边被那双不老实的爪子摸摸这摸摸那,简直对他感到无语。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分公司的员工发现阮澄挺好相处的,甚至跟他们一样喜欢上班摸鱼打游戏刷视频,一到饭点就往食堂冲,上班时偶尔还会迟到。

  于是一个个都放开了,午休和下班时间都往林知安和阮澄身边凑,一边聊天打游戏一边给他们塞许多小零食,同时偷偷记录他们的恋爱日常发到网上。

  业余时间林知安会接一些画稿,有时不知不觉画到深夜,收工后就一转头就能对上阮澄幽怨的小眼神,还有同样幽怨的小橙子。

  两个橙子都在抗议:你居然为了画画不跟我亲亲!你个大猪蹄子!

  林知安只能去哄,哄好大的哄小的,小橙子性格恶劣得很,每次非要看他哭才满意。

  林知安一边哭一边委屈地撇嘴。

  他看上了一款婚戒,想用亲手赚的钱偷偷买下它,求婚,该有的求婚仪式还是不能少的,他要给橙子一个大惊喜,但是他家橙子居然联合小橙子这么欺负他,呜……

  *

  十二月底下了场很大的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将世界镀上一层纯洁的白色,一阵风抚过,枝头的雪混合着艳红的梅花瓣一起落下。

  雪在地面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每走一步都有一点儿雪灌进鞋子里。

  阮澄伸出手掌,接了不少从半空落下的漂亮梅花瓣,把花瓣放到林知安的帽子上,然后捏了捏他帽子上的白色小熊耳朵。

  林知安的脸蛋被冻的有些发红,呼出的热气在微翘的睫羽上凝结出几颗剔透的小水珠。

  阮澄用指尖拨了拨他的睫羽,弄掉上面的小水珠。

  林知安停在一颗巨大的梅花树下。

  “冷吗?”阮澄用手掌捂住他发红的鼻尖。

  “不冷。”林知安抬起腿用力往树上一踹,枝桠上的雪花和梅花瓣扑簌簌地往下落。

  同一时间,不远处冲过来三个人,一人手中提着一个大箱子,飞速往这边移动。

  江平从箱子里掏出一把玩具枪,把枪口对准他们,“咻咻咻”一连发射了三颗玫瑰花炮弹,半空中飘满了红玫瑰。

  魏轩往人群中小朋友多的地方撒糖果、巧克力和毛绒绒的小玩具。

  周珩宇与他们格格不入,拿出一个金色的唢呐,唢呐上系了一朵喜庆的大红花,深吸口气鼓起腮帮子使劲吹。

  林知安突然有种想往周珩宇身上踹一脚的冲动。

  “我们来了,快快快!知安快上啊,上!”魏轩一边撒糖果一边亢奋地朝他招手。

  “阮澄,”林知安单膝下跪,膝盖陷入柔软蓬松的积雪中,掏出口袋里的戒指,仰起头认真而深情地凝视阮澄,“我爱你,嫁给我。”

  冰凉的雪花和柔嫩的花瓣落了阮澄一脑袋,他微微愣了愣,在雪中很轻地笑了下。

  附近有不少人在堆雪人打雪仗,现在那些人全部停下动作往这边看,一道道八卦的视线让林知安感觉心跳加速。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魏轩在旁边起哄。周珩宇手中的唢呐也发出了愈加高昂的声音。

  “好。”阮澄伸出手,银白色的戒指被林知安的体温捂的有些烫,滚烫的温度沿着手指蔓延至整颗心脏。

  林知安低下头亲吻他的手指,温热的唇瓣沿着指尖一点点上移,停在那枚精致的戒指上。

  “嘭!”一颗玫瑰花炮弹精准地打到他脸上。

  “失误失误,这枪不听话,我这就打它,你继续。”江平把玩具枪扔到地上踩了两脚。

  林知安的脸都被玫瑰花炮弹打红了,懵逼地捧着阮澄的手,抬起头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不靠谱!江平这玩意真他大爷的不靠谱!

  “疼不疼?”阮澄笑着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轻轻揉他的脸。

  “疼。”林知安把脑袋埋进他颈窝,说,“你已经同意了嫁给我,所以以后床上的事你老攻我做主,以后我们轮流做攻。”

  “后悔了。”阮澄环住他的腰,拇指一遍遍地抚过无名指上的戒指。

  “不行,戒指都戴上了,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敢后悔我就把小橙子剁了。”林知安往他腰上掐了一把,恶狠狠地威胁。

  “没有,我后悔的是没在这之前向你求婚,订的日子是31号,今年的最后一天。”阮澄贴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然后在床上一起跨年。”

  “天天睡睡睡,也不怕虚死。”林知安耳根有些发红。

  阮澄很用力地扣住他的手:“我很开心,真的。”

  林知安傲娇地翘起嘴角。

  不少人认出了林知安和阮澄,对他们表达了真诚的祝福,然后集体赠送雪球大礼包,用一个又一个的雪球往他们身上砸。

  两个人当然干不过一群人,所以只能跑,从公园北边跑到南边,直到把人群彻底甩开才松了口气。

  林知安抖干净身上的雪,朝他伸出手:“走,老攻我带你干饭去。”

  阮澄拉住他的手,思考着怎么才能让他放弃反攻的想法。

  林知安选的餐厅很有氛围感,暖色调的装修配上携着玫瑰芳香的香薰蜡烛,特别适合爱人之间约会,包间的隔音效果也很好,适合在情到深处时这样那样。

  所以阮澄想了两分钟也没能想明白林知安为什么要请来三个电灯泡,而且电灯泡们没有一点自觉性,坐位置的时候居然把他和媳妇儿挤开了,他连给媳妇儿夹菜都要站起来夹!

  餐桌上,江平、魏轩和周珩宇轮流向他敬酒,阮澄几乎是没吃几口菜就要口白酒,饭还没吃到一半,光喝酒都喝饱了。

  中途林知安去了趟卫生间。阮澄放下手中的酒杯,说:“干得漂亮,真不愧是我兄弟。”

  周珩宇拿着酒瓶的手一抖:“那是,为了帮知安求婚,我可是练习了整整三天的唢呐!”

  “抖什么?”阮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我激动啊!”周珩宇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

  江平淡定地往阮澄杯子里倒酒:“来,再喝一杯。”

  阮澄说了句“等着”,随后往桌上一趴。

  林知安回到包厢时,看到的就是阮澄醉醺醺地趴在桌上的画面,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问:“醉了?”

  三人摇头。

  林知安戳了戳阮澄的脸,阮澄发出轻软的“嗯”声,眯起眼睛看他,傻笑着说:“老婆。”

  “叫老攻,叫好听点。”林知安放软声音诱哄。

  “老攻~”阮澄乖乖地叫了声。

  “这不是醉了么?怎么骗我说没醉?”林知安看向江平三人,“你们是不是想反悔?心疼他了?”

  “不是,他装的!”魏轩说,“你进来前一秒他还在威胁我们。”

  林知安将信将疑地盯着阮澄。

  “他真没醉,我们暴露了。”江平失望地叹了口气,“我们只能帮你到这。”

  “以后的反攻之路要靠你自己走了。”周珩宇慎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加油,我们撤了,再不撤就要被揍了。”

  三人快速撤离。

  阮澄眯着眼睛四处瞅了瞅:“怎么走了?”

  林知安茫然地盯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装醉。

  “知安……”阮澄站起身想亲他,一个不稳腿被凳子磕了一下,顿时疼出了眼泪。

  林知安慌张地扒他的裤子查看伤口,只是有点红,没磕破皮。

  “不疼,宝贝好香。”阮澄像个八爪鱼似的挂到他身上,放出信息素勾引他,用低软的嗓音说,“好想吃掉你。”

  林知安被信息素影响,对阮澄的信任度“蹭”的一下上涨到顶端,陷入了兴奋和狂喜的状态,抱着阮澄打车回家。

  橙子他醉了!他醉了!我可以反攻了!哦吼吼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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