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夜朦胧，映照出细碎光色，窗帘微敞，月色趁空钻进房内，肆意探听着房内的呼吸和沉寂。
透过窗帘的缝隙那抹月色朦胧的打在学习桌上，衣物的褶皱被晕染着，那条短裤到最后都没有穿上，此时正蔫头巴脑的搭在椅背上。
桃幺的拒绝是樛慕没有想到的，随手扯来的短裤布料算不上粗糙，但当睡裤用，特别是挂空挡的时候穿指定磨的厉害。
当时浴室木门的碰撞声很大，与氤氲的墙面碰撞后弹开来，那抹带有弧度的白皙映入眼帘时，清醒的思绪被撕扯着，随之动作涣散，靠近时对方皮肤的温热像是将他碎掉的思绪再次碾压。
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像在引诱着自己，尽管知道对方没有这种意思，桃幺皮肤嫩，这是前几天将他的腰按红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短裤被樛慕随手扔在了椅子上，带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私心。
宿舍床不宽敞，但还是能睡得开两个人，就是两人不得不贴着一起睡。
关灯躺下后桃幺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黑暗中两人安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樛慕身量高大，尽管桃幺缩在墙边一团，两人的胳膊却还是能碰到彼此。
“樛慕。”
黑暗中响起桃幺低软的声音。
樛慕应了一声。
“我想穿短裤……”
光屁股自己睡和光屁股跟人睡它就不是一个概念，拒绝的时候压根就没反应过来樛慕会在宿舍睡。
闻言樛慕在枕头底下摸索一阵打开手电筒下床，扯过椅背上的短裤扔到床上，嗓音低哑，“穿。”
桃幺穿好后樛慕才上床，一米二的床如果两人都拘谨着第二天一早准会腰酸背痛，在桃幺躺下后整个人就被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桃幺：“？！”
“别动，老实点睡觉。”低磁暗哑的嗓音从身后包裹上来，带着困倦的慵懒。
桃幺除了父母跟人少有过亲密接触，同床共枕不用说，被搂着睡觉更是没有过， 深吸几口气放松下来，不知多久困意慢慢袭来，伴随着身后人传来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叫他闻了意识错乱，迷迷糊糊之间竟是很快就睡了去。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里他被人扒掉了裤子，那人抓着他的手按住，另一只手拿了晶透的瓶子。
冰凉的液体滴落在雪丘，那人按着自己的手缓缓滑下，直至按在花蕊上，慢慢挤入……
随着浅声惊呼，桃幺猛的从梦中惊醒过来，下.体的凉意让在茫然中的桃幺清醒过来，梦里的欢愉和此时的身体变化让桃幺大脑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极其陌生，他扯开樛慕紧搂着他的胳膊慢吞吞的下床，穿上鞋子直冲厕所。
他把樛慕的裤子弄脏了。
桃幺把放短裤的盆子接满水，临睡前洗好的内裤已经干了，擦干净身体后就把干净的内裤穿上，把樛慕的短裤洗干净晒上后桃幺才失力的坐在马桶盖上。
卫生间的窗户是开着的，桃幺对着窗外蒙蒙亮的天发愣，梦里的一切都太陌生了，他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梦。
转校之前他在班级里是透明的，J市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级，放着一个最差的学生，不是没有恶劣的学生，虽然恶劣，但是他们比自己学习好，尽管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但依旧是无用功。
拉低了班级平均分，慢慢被孤立，被无声驱赶，被老师无视。
桃幺都装作不知道。
同桌第一次笑着跟他分享东西的时候让桃幺以为自己要得到认可了，可送上来的手机画面却是两具裸.体交缠的画面，并伴随着声声喘息，紧接着身边人突然站起身，声音动作很大，同学们纷纷投过莫名的眼神，连老师都看了过来。
“桃幺你真恶心，上课的时候看这种东西还外放！”
桃幺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对他的恶意这么大，他只是学习不好。
手机是刷新机，里面只有一部片子，教室监控是坏的，同学老师都相信同桌。
桃幺退学了，手机他也留下了，作为他年少时愤恨的第一个宣泄口，他把那部片子看完了，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感觉。
可是梦里呢，欢愉的叫声一遍遍在脑里回放，回想着自己在一个什么位置上，下面，承受方，就像那部片子里面的女人。
明明不会有感觉才对，桃幺垂眸，眼睫在顶光照射下在眼睑处投下浓密的阴影。
承受方，肖邸说的被捅的那个……
那自己是gay吗？
梦里主导方一直没有正脸，桃幺长舒了一口气，洗了把脸就出了洗手间。
借着微敞的窗帘溢出来的月光桃幺走到床边，樛慕还在睡，一米二的床对方躺着显得极为狭窄。
他脱掉鞋子上床，钻进被窝后本来还算清醒的思绪慢慢飘散开来，身后人动了两下，胳膊再次搭在了他身前紧了紧。
初秋昼夜温差稍大，宿舍还开着空调，桃幺懒得下去关，被樛慕这么一搂也挺暖和，没过多久又这么迷糊着睡了过去。
听着身侧均匀的呼吸声，原本熟睡的樛慕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眼底带着慵懒和探究，怀里小小的一只，腿稍稍一蹭就能感觉到怀里人的短裤换掉了。
困意沉重，清醒没有坚持多久就又陷入混沌之中，大抵是感觉到了冷意，樛慕抱着人往被子里缩了缩。
天亮闹钟还没响桃幺就睁开眼睛，身上沉得厉害，微微侧头就能看到樛慕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把他堵在墙边嵌的死死的。
桃幺挣扎了两下推了推樛慕，这一推就把人给推醒了，樛慕嗓音带着清晨独有的哑意，“干什么？”
桃幺惺忪着双眸，嘟囔着：“挤，腰疼。”
樛慕抱着人没撒手，眼睛根本就没睁开大手就放人腰上随意揉了两把，“再睡会，还半小时呢。”
腰间搭着的那只胳膊有些分量，听着人沙哑的声音桃幺又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那双星眸再度睁开。
“可是樛慕。”
“你硌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