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觉舟最近总和顾言薄在一起,也没再见过顾曜,却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他原本是想借着逛花园看看养在花园里的美兔兔,不过来都来到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一刻。更不想和顾曜有过多牵扯,尤其是在知道对方是个Gay,还可能想Gay他之后。

“言薄说得对,我是来拜访的,还是得先见过主人家。”路觉舟客气地拒绝了。

“这样啊。”顾曜点了点头,“是我想得不够周到,那一起吧。爷爷应该在会客厅。”

从顾曜出现,程炀眉头紧锁,但碍于人在这里他也不好所说什么,“顾家还挺大的,你没来过要跟紧我们。”

顾家虽然大,但不至于迷路,程炀是话里有话,借此提醒路觉舟,不要和顾曜单独相处。

他来顾家这么多次,从不见顾曜这么热情得招待,现在不比小时候,当着长辈的面,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好。”

路觉舟的到来令顾天鹤非常惊讶,客套地聊了几句后,顾天鹤也不强留人。

“我们长辈聊天你们也嫌无聊,去玩吧。吃饭了会让阿姨喊你们。”

人一走,顾天鹤就将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声。

“周时了……是周家的那位小少爷吗?”

“是的。”

回答他的是程父,程炀是个话痨,他不像顾言薄那样闷不吭声,所以学校里发生什么事,程父程母大多知道一些。

“炀炀的朋友也挺多。”顾天鹤有些感慨,顾言薄小时候只是话少且较沉稳,比一般孩子早熟些,但不需要太过操心。可现在……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

自从顾厌离开后,顾言薄的变化都被顾天鹤都看在眼里,可他也没有办法,他找出第二个“顾厌”来陪伴顾言薄。

他也没想到顾厌会一走就了无音讯,更没想过顾厌的离开对顾言薄的影响会这么大。

顾天鹤是喜欢顾厌这个孩子,但也会有偏向,毕竟顾言薄才是他的亲孙子,当初要是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他是不会收养顾厌。

当初让洪娇领养了顾厌,早早就断了联系,顾言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程母很快就反应过来顾天鹤话里的意思,“周时了可不只是炀炀的朋友,他还是言薄的舍友呢。”

“什么?”

顾天鹤以为自己听错了。

“您还不知道吗?”程母笑了笑,“言薄这孩子向来有主见,大概也没和您说。”

“周小少爷可不止是炀炀的朋友,也是言薄的朋友。”

“您还不知道吗?言薄现在多了个舍友,就是这周家小少爷,说是炀炀的朋友,但听炀炀说言薄和他的关系更好。”

“真的吗?”顾天鹤有些高兴。

“当然啊。”

程母把知道的事都转述给顾天鹤。程炀是个话痨,学校里发生点什么事,程父程母都会知道的,因为程炀特别爱分享。

除了那群社会上的“朋友”,程父程母也没干涉过程炀交其他朋友。

“那天炀炀回家还说,他都想让时了搬进他们宿舍,结果主动让周家的孩子住进他的宿舍。”

“这应该是这些年来,言薄第一次带除程炀之外的朋友回家吧?”

顾天鹤还有些难以置信。

“是言薄让住进来的?”

另一边,程炀表现得比顾言薄更加热情,好像这里不是顾家,而是程家。因为他们俩是同学的关系,父母这边经常走动,程炀对顾家确实熟得不能再熟。

“走,我带你去看下鱼池。”

“我还替顾爷爷喂过好几次。”

路觉舟还在的时候,顾爷爷就养着,倒是程炀看起来不像会喜欢养鱼,“你喜欢喂鱼?”

“对啊,看它们吃得欢,又肥又大,炖鱼汤肯定特别鲜。”

路觉舟:“……”

不知道是不是路觉舟的错觉,他总觉得出来后,顾言薄兴致不高,虽然很多时候他都不参与两人的对话,但总有点心不在焉。

三人刚走了几步远,后面就传来顾曜的声音。

“有客人来,我也可以一起招待的。”

顾曜面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几年过去,顾曜似乎更会伪装了,“时了,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班上不少同学都这么喊,路觉舟不觉得有问题,可顾曜这么叫,他就觉得很不舒服,明明对方是笑着,自觉让路觉舟不太喜欢和顾曜相处。

“顾曜,顾爷爷又不在这,你装模作样给谁看。”没有长辈在这,程炀也不惯着顾曜。

“程炀,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顾曜一副很受伤的口吻,“我也是顾家的人,周家小少爷到顾家来,我也应当一起招待。”

“言薄平日话少,我总得陪着多说几句不是吗?”顾曜的视线又转向周时了,“走吧,不是要逛花园吗?”

……

顾曜主人的做派,让程炀找不到话反驳,毕竟父母还在人家里做客。但周时了就没这个顾虑,他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这个时候卖什么乖。

“我不想和你一起。”

周时了直接了当的拒绝,“我只想和顾言薄一起。”

顾曜没有生气,反倒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这么讨厌我,那我可是很伤心的呢。”

路觉舟:“……”救命,是什么让争强好胜且无脑的顾曜变成这样。

“不用理他。”

顾言薄目光沉沉地看了顾曜一眼。

“你最好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不然……”

“不然怎么样?”顾曜唇角始终弯着,似乎别人怎么样他都不会生气,“弟弟又想把我打进医院吗?”

路觉舟猛地看向顾言薄,顾曜做了什么事,才会惹得顾言薄把人打进医院?

看出了路觉舟的诧异,顾曜笑着说。

“时了不知道把。”

“我弟弟平日看着淡漠,其实凶起来可是六亲不认,就连我这个哥哥他也不放在眼里。我是怕他一不小心又发火生气了。”

“顾曜,你在外面就是这么编排顾言薄的吧?你也配当他哥哥?怎么小三之子的身份还让你骄傲了?”

“程炀,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妈可是我爸娶进门领了证,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顾夫人。”

“我们逛我们的吧。”路觉舟还不容易来一趟,不想在顾曜身上浪费时间。

路觉舟的冷脸让顾曜更有兴致。

“周小少爷好像很不喜欢我?可以说下为什么吗?”顾曜一脸无辜,“我以为,我帮过你,咱们可以算得上朋友。”

顾曜指的是路觉舟在学校被篮球队队长拦的时候,“我没说你一定要感谢我,但是能不能对我有好一点,嗯?”

路觉舟:“。”

程炀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好的一句话怎么从顾曜嘴里说出来这么恶心?

路觉舟决定不搭理他。

三人兀自逛着,顾曜像是不知道自己讨嫌跟在他们身后,他们聊天时,还时不时插一句嘴,提醒着他们还有一个人存在。

路过大花园时,路觉舟终于看见了小仙女的“独栋小别墅”。

“这个小别墅好好看,你家还养小宠物吗?”路觉舟四处张望,就是没看见小仙女,仔细一看,小别墅里空空如也,没有草屑,没有水和粮,倒是放了几个小玩具。

顾言薄不说话了,程炀眉心一跳,上前拉住了路觉舟,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别问这个,顾言薄以前养过一直小兔子死掉了。”

路觉舟觉得他大概是见不到小仙女,好遗憾。可,顾言薄应该比他更难过。

“对不起,我不知道。”

程炀是希望路觉舟聪明点别再提,却没想到路觉舟不仅没理解他的暗示,还直接说了出来。

顾言薄垂下眸子。

“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顾言薄这副表情让路觉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没等他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安静很久的顾曜忽然冷笑一声。

“确实是你没照顾好。”

“如果不是你粗心大意,兔子也不会淹死了。”

“说什么屁话。”程炀听得想打人。

“我说得不对吗?那天,你是急着要去见什么,忘记把它关起来,兔子怎么会淹死在泳池里?”

程炀见过小仙女,也和它一起玩过,“小仙女很怕水,它才不会自己跳下泳池。”

“不管是不是自己跳下去,都是顾言薄这个当主人的没看好。”

“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他突然发病自己把兔子溺死,医生也说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最好让他独处,万一他自己……”

“顾曜,你别太过分。”程炀听得直皱眉,怎么会有这么贱又绿茶的人,“时了,你别听他胡说,顾哥才不会随意……”

“他身上还背着处分。”顾曜打断了他,“作为顾言薄最好的朋友你应该知道的吧。”

“这是你欠我的。”顾曜眯了眯眼睛,“如果不是我的好弟弟,我现在应该在上大学,因为他突然发疯,我的脚才会落下病根,才会经常扭伤。”

“我本来也是校篮球队,可我现在不能打篮球。”

“这些不都是因为他,我就是讨厌你。有暴力倾向的神经病,你和你.妈一样有病。”顾曜是在故意激怒顾言薄,见他眸色沉沉,又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

“顾言薄。”

路觉舟怕顾言薄会在这里打顾曜,忙拉住了人,“你别听他的。”

他的语气有些着急,顾言薄瞬间就熄火了,他没那么容易被激怒,几句话不会让他动手打人。对上路觉舟担忧着急的视线,顾言薄心底蓦地一软。

“我不动手。”

至少不会在路觉舟面前动手。

顾言薄眸色恢复了冷漠,淡淡地看了顾曜一眼。

“大少、二少,可以吃饭了。”管家差人来找他们,终止了这场不知会不会发生的争吵。

在两家长辈的眼皮下,一顿饭吃得相安无事,稍休息了一会,程家人感谢顾家的招待,提出了要离开。

“周周,要不要我们送你一段路?”程炀问。

“可以啊。”程父程母热情地问。“要不干脆别回去了,到我们家去玩?程炀旁边的房间空着,可以给你睡。”

“谢谢叔叔阿姨,不用了。我给我们家司机打个电话就行了,等有机会再上门拜访。”

“那叔叔阿姨就不和你客套了,我们先走了,有空来家里玩。”

送走了程父程母,周家司机也到了。

“嗯?我还没打电话呢,怎么就来了。”路觉舟还想在和顾言薄多相处一会,无奈也只好和顾言薄道别。

“我走了。”路觉舟有点不放心,“要不然你今晚去我家睡吧。”

他不放心什么,顾言薄是清楚的,哪有大晚上的上门,这不合规矩,可是他确实不想路觉舟现在离开。

“周周,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路觉舟点头,“可以的,爷爷。”

“要不让司机自己回去吧,你难得来一趟,不如就住下吧。”顾天鹤很久没从顾言薄面上看出点情绪,这当然得助攻一把。

路觉舟当然没意见,于是他看向了司机。

“小少爷,这不合适。”司机映着头皮回答,要是没把人接到,他怎么和周时谌交代,就那个弟控,还不得直接杀过来。

“我好困,我不想坐这么久的车。”

“小少爷,车上也能睡,您的毯子枕头都在呢。”

路觉舟:“……”

“那我走了。”路觉舟找不到留下来的借口,他要是不上车,司机估计不肯走,“明天学校见。”

顾言薄点了下头,还没说什么,顾天鹤忽然说。

“周周要是在后座睡着也不安全吧,如果有个急刹会磕到的,不然就让言薄送送吧?”

顾天鹤推了下顾言薄的肩膀,示意他主动一点。

“好呀好呀。”

路觉舟连连点头,“到我家得九点多,再回来也麻烦。不然你直接去我家住吧,正好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去学校。”

顾言薄被拉上车是还是懵的。

同样懵逼的还有周家的司机,他木着一张脸,回去要怎么和周大少爷解释车上多了个顾言薄呢?

一路上,周家司机很慌,顾言薄还没回过神,唯有路觉舟是最高兴的。

又可以和顾言薄睡一张床,没什么比躺床上夜聊更能增加兄弟感情。

当周时谌看到车灯透过车窗照进客厅,立刻起身去开门,看见右车门下来的顾言薄后,僵住了。

周时谌:“?”

“哥,今天顾言薄来我们家住。”

周时谌的笑容凝固了。

“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回来,所以就和我一起了。”

周时谌一脸麻木,他们周家的车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个人就是心机叵测!

“时间还早,你这么留人家不好。”

“不会的,我已经和顾爷爷说好了,今晚顾言薄住我们家。”

周时谌:“……”

“行,让阿姨去铺个床,就睡二楼靠左那个房间吧,那个光线好。”

“不用麻烦阿姨。”路觉舟说,“让顾言薄和我睡一间就行了,我们在宿舍不也是睡一间。”

“是吧?”路觉舟说完才去征求顾言薄的意见。

顾言薄当然没有意见。

有意见的只有周时谌,然而他的意见不作数。

……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

周父周母还没回来,好像是去参加什么活动,顾言薄也就没和他们打招呼直接跟着路觉舟回房间。

“周周啊,要不要吃水果?”

两人进门不到十分钟,平时公务繁忙的周时谌,今天特别有时间。

“不用了,谢谢哥哥。我刚在顾家吃了。”

“噢。”周时谌没有要走的意思,“那饿不饿?”

“不饿。”

“那……”

“哥哥,是有什么事吗?”路觉舟问。

周时谌,“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正常比较闲……”

还有几份合作方案没看的周时谌撒了个谎。

路觉舟并不清楚,他想到了别的地方去,“今天不能带你打游戏。”

绝对不是因为周时谌太坑队友。

“我又不是想打游戏。”

路觉舟:“?”

“对,我就是想打游戏,不是有几款多人游戏,我们可以三个人玩,你们也没那么早睡对吧。”

周时谌也不太清楚,顾言薄是男生,他弟弟是也个男生,所以他为什么要这么警惕?

可能是怕顾言薄带坏路觉舟,毕竟那可是带着他弟弟逃课的人。

“哥,你要是无聊可以找徐叔陪你玩,我想去洗澡了。”

“我和顾言薄都困了,想早点洗完澡睡觉。”

周时谌没有赖下去的理由,眼神警告了一番顾言薄,转向路觉舟时切换成了温柔好哥哥人设,“那你们早点睡,明早我七点喊你起床可以吗?”

路觉舟:“?”

“明天周末。”

路觉舟说。

最后,周时谌以不能贪睡,且不能不吃早饭为由,定下了八点半叫他们起床。

周时谌一走,路觉舟才对顾言薄解释,“我哥哥比较好客,你别介意。”

顾言薄:“……”

没看出好客,只有赶客的意思。

……

路觉舟去洗澡,顾言薄一个人坐在椅子发呆。

小仙女溺水那天,顾言薄很难过,路觉舟离开了,小仙女也离开了。当晚,他梦见路觉舟很生气地告诉他。

“你把小仙女害死了,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我讨厌你。”

顾言薄当晚就惊醒了。

路觉舟那么喜欢小仙女,可是他却没把小仙女照顾好,他也想过路觉舟会不会生他的气,所以才迟迟没出现。

就如程炀说,小仙女很怕水,花园里泳池那么远……

除了顾曜,不会有其他人。

但他没有证据,顾曜会惯会装无辜,当听到顾曜和朋友提起小仙女时,顾言薄忍不住了。

“一下水就想到那只死兔子。”

“真晦气。”

“那小兔子不是你弟弟养得吗?我看他宝贝得很,怎么会溺死在泳池里。”

“我本来是想丢在他的浴缸里,还锁门呢,撞上来打扫的阿姨,我一紧张就就从阳台窗口丢下去,兔子要是摔死,那惨状也够顾言薄发疯。”

“那你怎么丢泳池里?”

“我忘了这个后阳台下面是泳池了,丢都丢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你弟弟知道什么表情?”

“那副死人脸能看出什么表情,我看我爸死了他都没那么难过,白眼狼,晦气的东……”

“卧槽,顾言薄你神经病啊。“

顾言薄记不太清他是怎么动手的,只记得后来有人过来拉架,再后来……他是在医院里看见顾曜。

顾曜打着石膏,躺在床上和顾天鹤装可怜。“我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突然冲出来打我。”

“不信你问他们,他们都看见了。”

顾曜的几朋友连连点头,“我们几个在聊天,他突然就冲出来打人。”

顾言薄被罚了,关在家里一个多月,但对顾言薄来说出不出门无所谓。后来程炀来看他,第一句话也是:你打他做什么?害自己也受罚,多不值当。

“我好了。”路觉舟推开浴室门走了出来,“还在为晚上的事不高兴?”

顾言薄很想问路觉舟为什么不生气,是他没看好小仙女,才会被顾曜害死的。

可是眼前的人不是顾厌,他现在是周时了。

“我不喜欢他,你也别理他。”路觉舟说,“他说什么我都不信,我只信你。”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打他吗?”

路觉舟想也没想就回答,“他该打呗。”

不管顾曜怎么说,路觉舟都认为顾言薄不会无缘无故动手,就像今天,也是顾曜先缠着他们的。

即便顾曜在他面前装得斯文有礼,他对顾曜还是没什么好感。只觉得太过虚伪,相比起来还是顾言薄最可爱。

冷漠的样子可爱,吃醋的样子可爱,闹别扭的样子更可爱。不管顾言薄什么样,他都真实得可爱。

“顾曜去年住院耽误复习,今年复读一年。”顾言薄说。“我打的。”

“那你有受伤吗?”路觉舟问。

顾言薄顿住了。

去年的夏季,他把顾曜打进医院。顾天鹤和顾盛裕问的第一句话都是,“为什么打架?”

就连程炀知道这件事后,问的也是“你打他做什么”。

时隔一年,再次提及这件事。顾言薄终于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问原由,有一个人是无条件站在他身边。

‘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他这么说过,也从未食言。

顾言薄清楚的知道,只有眼前这个人会不问原由偏向他。

“是顾曜溺死了我养的小兔子。”

顾言薄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里藏着些委屈,像个告状的小朋友。小仙女是路觉舟送他的礼物,也是路觉舟留给他的念想。

“我有好好照顾它的。”

“我知道。”

路觉舟当然知道顾言薄有多喜欢小仙女,也从不会怀疑顾言薄没有好好照顾它。

“那不是你的错。”

路觉舟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就是很想抱抱顾言薄。他知道这个拥抱来得有点迟。

可是这么想也就这么做。

“顾言薄,你别难过。”

顾言薄眸光闪烁,顺从地接受路觉舟的拥抱。

他知道路觉舟在心疼他。

那就……再多心疼他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