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搀着白清玉往门外走,看样子一下也问不出来什么,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等等。”姜时郁喊住了走到门口的两个人。

  “时郁。”季北沉下声,“有什么话,等小白回来再说。”

  姜时郁没理会季北的话,拉过路池,对着白清玉开口:“今日事今日毕,道歉。”

  白清玉忍着疼,依旧语气强硬的开口:“我凭什么道歉,我又没错。”

  “你骂他了。”姜时郁罕有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大家跟着脑子里飞速转动,哪句骂人的话。

  最后定格在了那句“狗拿耗子”和带妈字上。

  白清玉的脸白一阵红一阵,浩哥也是左右为难,看大家都没说话,那就可以肯定,白清玉确实是骂了路池。

  但为什么最后受伤的是白清玉反而还要道歉呢?

  “要不先,等小白回来再道歉也不迟嘛。他还受着伤呢。”浩哥在尴尬的气氛中打着圆场。

  姜时郁态度依旧强硬:“不行。手腕脱臼要不了命,先道歉。”

  路池悄悄拉了拉姜时郁的衣角,想说不道歉也没事,他也不生气了。他现在是后怕事情别闹大了,最后影响比赛。

  季北看看姜时郁的态度,给白清玉使了个眼神。

  白清玉接收到信号,咬着牙不情不愿地对着路池开口:“对不起。”

  路池摇摇头,低声开口:“没事。”

  白清玉转身走了,季北把视线落在姜时郁的身上,“你跟我出来一下。”

  路池拦在姜时郁的面前,“这事是我的……”

  “没事。”姜时郁把路池的胳膊拉下来,对他摇摇头给了个安定的眼神。

  “你们都接着训练。”季北说了一声,先一步出去。

  “你先训练吧。”姜时郁拍了拍路池跟着走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一场战斗,或者说一场单方面的战斗,让大家的心思早就不在游戏上了。

  花花几次想开口都被老周的咳嗽声给拦了下来。

  “干嘛啊?”花花低声问着。

  “你干嘛?你这时候少说几句。”老周同样低声回着。

  花花啧啧二声,和老周两个人讨论着:“你说到底是年轻啊,说吵就吵起来了。”

  老周白了他一眼,“这和年轻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见过姜时郁和人发过脾气。”

  这一点上花花认同的点着头,“是啊,今天也是奇怪。”

  “行了行了,赶紧训练吧。不该咱们操心的事儿少操。”

  一晚上都没开口的小宁这时候说了话:“路池?双排吗?”

  路池想拒绝,这时候他哪还有心思排位,他想知道季北会和姜时郁说什么,会处罚吗?

  又想到姜时郁走之前说的话,路池点了点头。

  “排吧。”

  -

  季北带着姜时郁去了会客厅,顺便给姜时郁倒了杯水。

  “说说吧,这种做事风格不像你啊。”季北坐下,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姜时郁。

  姜时郁盯着水杯无奈地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没什么。路见不平。”

  “得了吧你。要是再早二年可能我还信,你觉得我现在信么?咱们也认识的不久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冲动。”

  姜时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啧了一声,“那你是没见过真正的我,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季北跟着一笑,“你的意思是,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校霸?”

  姜时郁:“什么叫年轻,现在也很年轻。”

  季北摆摆手:“行了行了,没功夫和你打趣。赶紧交代,怎么回事儿。”

  姜时郁恢复了认真的样子,开口:“一时冲动,没收住脾气。这事儿,我也有问题,怎么处罚都可以。”

  “这就不是处罚的事。”季北有些无奈,“你知道动手是很严重的问题,而且你们之间还都是队友。你……”

  季北恍然想到了什么,凑上前去问:“你和路池,之前就认识吧?”

  姜时郁点头,“认识。”

  “关系还挺好吧,或者说非常好。”

  姜时郁扬眉,反问:“你这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

  “你别管什么句,你就说是不是吧。”

  姜时郁叹了口气,“不知道。以前,很好。”

  “什么叫以前好,意思是现在不好?你们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不对啊,那会儿路池维护你的样子,我可看不出来你们两个人现在关系不好。”季北又想了想,摇摇头,自我分析着,“也不对,自从路池来了,你们两个人也没怎么过多的去接触,话也不多,看着也不像是很好的样子。那你们……”

  季北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身子都跟着后撤了一下,震惊地开口:“你们两个人,该不会是,前男友的关系吧?”

  姜时郁看着季北难以置信的样子,笑了出来,“请问你这句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

  季北还盯着姜时郁,“疑问句。所以是真的?”

  姜时郁靠在背倚上,收回笑容,“当然不是。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没成年,还是个小孩儿。”

  季北点点头,嘴上应和着:“倒也是。不对,你的意思是如果成年了,就可以是?”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们之间,很复杂。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姜时郁的眼神有些黯淡,“我就想着,慢慢来,别把他吓走就行。”

  “所以你……”

  “我想追他。”

  季北和姜时郁同时开了口。

  季北将要说话收回去,顺着姜时郁的话题继续说下去,“你可想好了,你们可是一个队的,要真在一起,成绩上面你能保证吗?你们两个人能保证吗?而且,我知道你是。那路池呢,他也是?”

  姜时郁的手指揣摩着杯壁,半响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不知道怎么弄,如果他不是,你和他表白,应该会反感吧,最后反而会将关系弄的很僵。”

  “是,会反感。所以我现在只能慢慢来,我要等,我要看看路池,到底能不能接受我。”

  姜时郁的思绪回到了几年前,路池当时的样子他至今都还记得。

  与其说是等,不如说是在赌。

  他在赌,在赌他在路池心里的位置,和其他人是不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