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周一看着一脸羞愤的小孩，解释了一句，“我就是闻一闻。”
小周一红着眼，“即使我们是一个人，腺体也是隐私部位，哪里能随便闻啊？！”
一瞬间，周一也红了脸。
虽然不是那个意思，但是被这么一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注重分寸感，有点像个变态。
周一低着头，又解释了一句，“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来的吗？我是为了信息素来的，我都快30了，连控制自己信息素都做不到。”
这下轮到小周一不淡定了，“你说你没有办法控制信息素？！”
头被周一压得更低了一些，“而且我还不受其他人alpha信息素的影响，除了我的伴侣。”
“啊——？你确定没有经历什么二次分化吗？？”
小周一被荆棘阻断，与世隔绝。所以即便是身体的主人周一，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他们两个可以说是，互不了解。
这些知识，当然都是他闲着无聊，通过变出来的纸质书本学习的。
对于ABO这方面的知识，可比周一这个临时抱佛脚的扎实全面。
“没有，我的第二性别，经过检验始终是omega。”
小周一用手示意周一蹲下。
之前早在周一凑近他腺体的一瞬间，他就跳离了周一的怀里。
“我要闻一闻。”
礼貌地打过招呼之后，小周一用手撕下了阻隔贴，将鼻子凑近，深深吸了几口。
的确一点一丝一毫都没有闻见。
“你能闻见信息素吗？”
周一还没有开口回答，空气中飘荡着他熟悉的茉莉花香，一溜烟的功夫钻进了他的鼻腔。
“……你居然可以……释放信息素？！”
周一表示他大受震撼，在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小时候的自己居然无师自通？！
小周一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沉默了半晌，才正色看着周一，“你不会没几天活了吧？”
？
？？
？？？
“呸呸呸！你在胡说什么？！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没几天了？？”
小周一差点要被晃晕过去，连忙翻手，一面平地而起的白墙，隔开了两人。
周一没有想到，这里的自由度，出奇的高。
不过也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是有些失态了。
不过也是，饶是像周一这般的好脾气，被人说没几天活，也会变得激动。
人之常情，毕竟谁还没点脾气。
周一手贴在微凉的墙壁，将声音放大了些，“对不起啊，是我反应太大了一点，吓到你了真的不好意思。”
墙壁下一秒消失不见，周一的身子由于惯性，急匆匆地往前跑了几步，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你每年的体检报告，真的没有问题吗？”这话说的，明显小周一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最近找了内分泌科的专家看过了，也查不出来原因，身体的各项指标也显示一切正常。”
要不然，周一也不会来看心理医生。
如果在身体上找不到毛病的话，那就只能从心里找了。
而且经过短时间的相处，周一也发现了，自己和小时候的性格，变化程度好像有一些大。
可是自从父母离婚之后，他跟着程茹一起到现在，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丢失过任何一段记忆。
可能有些是模糊了，但不会是完全没印象的。
虽然这里是自己的内心世界，但是他对小周一和荆棘林的存在，都是今天才知道的。
“你是几岁的时候，来到这里的？”
小周一没有办法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并没有可以记住时间的物件，因为变换出来的东西，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己消失。
“不知道，因为我也不记得了。”
周一闻言，总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一些东西，但是一瞬间却又化为虚无。
脑中突然回想起今天唐善提出的问题，“因为他们，所以你不喜欢作为omega的自己，对吗？”
他的眼睛里掠过一抹精光，“你的印象中，父母有离开你的生活吗？”
察觉到了周一的情绪，他还是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在说什么啊，他们不是一直都不在吗？”
这句话如同一抹强光，直接驱散了周一心中的迷雾。
他现在心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并且大概率这个猜想，就是当时被自己埋藏在深处的现实。
小周一是可以释放信息素的，他喜欢作为omega的自己。
所以他的思想里，自觉对不喜欢omega父母这类人，进行排斥，或者用直接屏蔽这个词来说，会更好一点。
而周一无法释放信息素，对于父母的记忆，一直到被程茹收养之前。
所以他可以认为，父母就是周一是否能够控制信息素的决定性因素。
现在的他，是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将另一面的自己，也就是小周一困在了这里。
只不过周一没有想到，这影响居然持续至今，仍旧困扰着现在的自己。
一声呼喊，将周一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眼前的荆棘林已然消失不见，干净利落的程度，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止是眼前的变化，就连原本干涸开裂的土地，此时生机盎然，到处都是绿草鲜花。
原来困扰住小周一的，依然是他。
此时的小周一，才像个孩子一样，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在草地上打着滚。
等周一再次睁眼的时候，环境又回到了办公室内。
周一并没有迫不及待地验证，是否可以控制信息素。
或许此刻他的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
“谢谢您了唐医生。”
这下周一是彻底服了，大拿不愧是大拿，没有真才实学的话，也不会站在塔尖。
“客气了，这是我作为一名医生应该做的。如果后续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来复查。这是我的号码，你可以记一下。”
一般医生都会有一个手机号，专门应付工作上的大小事。
毕竟现在的手机，基本上都是双卡双待。
周一将号码存在手机里，“是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嗯，全部结束了。”
周一麻利地起身，走出去将门带上，他原本以为还会开点药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