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玄乌乌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过会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便疑惑道：“乌乌，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在藏书阁里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怎么一天都怪怪的？”
顿了顿，又道：“你从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在偷看我，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
该不会是发现了那位殿下的行踪，又想丢下他去找那个狗男人吧？
玄乌乌支支吾吾的，看着想说又想说。
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说。
裴予丞也没再开口，就这么看着他。
他就不相信玄乌乌一辈子不跟他说话了。
果然，玄乌乌在犹犹豫豫了好久，低头又抬头，反复好多次，才道：“丞丞，我在藏书阁的往生石上看到你了……”
男人疑惑道：“往生石是什么？”
玄乌乌就道：“往生石就是一块很大很漂亮的石头，它可以映照出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包括妖魔鬼怪的幻化之身，跟通灵镜差不多，它被放在了龙宫的藏书阁里……”
裴予丞“嗯”了一声，但没太明白玄乌乌到底想表达什么。
玄乌乌看了看他，沉默了半晌，又继续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前世是什么吗？”
男人其实没什么兴趣，可看玄乌乌都这么问了，所以就配合道：“是什么？”
玄乌乌的眸子变了一下，说不出是变得冷漠了还是严肃了，亦或是因为太过震惊而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他道：“你没有前世。”
裴予丞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面色却僵了一下，似乎隐约明白玄乌乌为什么是这幅表情了。
他没有说话，玄乌乌却又开口道：“一个人是不可能没有前世今生的，就算是神仙和妖魔鬼怪，在往生石前也会映照出自己的真身，可是我把你的照片放在往生石前，又用了法术，让红线和你本人牵引，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裴予丞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玄乌乌今天的态度让他能猜到，这不是个好的现象。
“我有苏宥的照片，也有你爸爸妈妈和奶奶的照片，往生石都能映照出他们的前世，往生石没有问题。”
所以，就是裴予丞有问题。
往生石几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裴予丞不是人。
可如果他是什么妖魔鬼怪幻化而成的，那么也应该被映照出真身。
但是他没有真身。
所以……他不仅不是人，也不是神仙和妖魔鬼怪。
裴予丞就笑着问道：“你是说，我不是人吗？不是人，不是神仙，也不是妖魔鬼怪？我什么都不是？那我是什么？”
玄乌乌道：“我不知道。”
顿了顿，他又道：“本来我没有放在心上的，可是你进了龙宫禁地，还把通灵镜拿出来了，通灵镜也照不出你的真身。”
裴予丞笑不出来了。
他问道：“乌乌，你是不是……开始怕我了？往生石和通灵镜都照不出我是个什么东西，你害怕了吗？”
玄乌乌却摇头，认真道：“是害怕，但不是怕你。”
“那你……”
“丞丞，如果往生石和通灵镜都照不出你的真身，这只能说明一点。”
“什么？”
玄乌乌情绪变得越发复杂，甚至身体开始隐隐颤抖，可他没说话，咬着唇似乎在隐忍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