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时候简随去江家给江陆陆上课,江母知道简随过来,一早就准备了午饭用的食材准备做海港那边的菜,江母可是真心喜欢这个小伙子,没想到最后江酩也说回来吃午饭。

  江父听后,老花镜一抬,朝江母念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儿子居然主动回来吃饭。”

  本来江酩没打算回去的,回去肯定免不了受一顿唠叨,可是架不住简随一副可怜巴巴的神色,到嘴边的“不”变成了“去”...

  江酩也纳了闷了,他还就吃简随这一套,尽管之前安南就提醒过他,简随那是“鳄鱼的眼泪”信不得,指定是在那装可怜。可是到了江酩这,一看简随委屈的模样,他这心里啊就难受,就很不得抱着简随安抚的亲几口,总觉得之前亏欠了他。

  江酩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

  那会子江酩正享受这简随的全身按摩,简随给他揉摁着腰部穴位,揉着揉着变成了一节一节地莫过他的脊椎,直激起皮肤一层战栗。

  “酩哥,你明天也回去呗,六六说想你了。”简随轻缓的语气,就像他拂过江酩脊椎力度轻柔的手。

  江酩闭着眼,舒服的脚指头都蜷缩,“昨晚上不是刚接六六一起吃过饭吗?”

  简随长臂一挥将趴在他怀里的江酩翻了个身,就像是给煎蛋翻了个面,“酩哥,难道你忍心我一个人吗?江阿姨说不定还会给我介绍女朋友,到时候我怎么回阿姨呢...”

  江酩一看,简随那根根分明的黑长睫毛扑闪着,上面还挂着水汽,就连鼻尖上的那颗痣都在诉说这委屈,小嘴红润润的,他直接就先上去啃了两口,狠亲了两口后,他耍起来流氓,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回回回,就说我顺路接你一起,在这之前先让我好好疼疼你...”

  简随身材本就修长,虽然江酩个子也高,可到底是比简随矮了几公分,稍显大只的简随窝在江酩的怀里,嘴角露出得逞的笑。

  不过谁疼谁?

  反正江酩干不过简随。

  其实一直以来,江酩都刻意忽略了自己对简随感情上的变化,既然和程因泽已经没有可能了,那这样的生活似乎也还可以,再说简随也很合自己心意,虽说平日里总管着自己吧,但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很可心的。

  结束的时候,江酩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简随的后背,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先这么处着吧,要到真腻了的时候再分开也不是不行。再加上公司最近的运作也还不错,江酩抱着怀里的简随顿生了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除了江母一如既往的催促他相亲结婚。

  不过当初答应江酩答应去相亲见面的那位女生,对方好像还没从国外回来,江酩乐的对方没回来,江母干着急也没办法。

  周末回江宅的时候,江酩就发现自己在江陆陆心里的位置已经变了。

  江陆陆以前很黏江酩,可是现在江酩已经是第二位了,当江酩和简随一起过来时,江陆陆直接扑到了简随怀里。

  “简哥哥~”江陆陆中途转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简随的那一边。

  江酩尴尬的收回了手,没什么存在感的纠正着江陆陆,“...那什么,叫简叔叔,叫哥哥不就差辈了。”

  闻声出来的江母戳了下江酩脑袋,“看吧,你这个当爸的还不如人家小简呢,小简回来的次数都比你多,我干脆直接认小简当干儿子,让他当六六的干爸算了!”

  江酩恍然大悟状,“妈,您别说,您还真别说,您这想法还真不错,平白无故多了个贴心的儿子,六六还多个爸!”

  江母看着六六,眼神立刻变得慈祥起来,“...当初我还不同意你带六六回来,现在看来要是当初你和小程没有带她回来老太婆我才后悔死呢!”

  江母说完才发觉自己说错话,她看了眼江酩似乎没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毕竟当初她这儿子和程因泽的关系非常好,俩人是大学同学还在一个宿舍,江酩经常带他回家吃饭,好的睡一张床,安南都挤不进去,结果最后俩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决裂了,程因泽去了别的公司,江酩再也不着家了。

  江酩似乎是真没在意自己老母亲刚才的话,神色无异还在那殷勤的帮她捶着背。

  在江父故意路过第十次的时候,江酩终于发现了在门口徘徊的老父亲。

  江酩家里是典型的那种严父慈母的教育方式,因此在当时还是青少年时的江酩眼里,自己老爸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眉毛一皱,脸一板,别提有多吓人了!

  江酩依稀记得,不服管教的安南来他家,见到自己老爸,都自觉的安静坐在书桌前和江酩一起看起了书,规矩的食不言寝不语,一个月下来,安南在班级里小测的成绩成了倒数前三十。

  要知道安南之前可没跌出过倒数排行榜的前三。

  安南的母亲感动的是热泪盈眶,一度把他的衣服打包连带安南一起扔到了江酩家里…

  所以江酩从小到大没长歪,且学习上也说得过去,绝对要感谢自己严厉的老父亲。

  江父故作严肃,他干咳两声清了下嗓子,下巴朝江酩一抬,声音不威而怒,“陪我去书房下几盘棋。”

  这时简随抱着六六也过来了,江酩朝简随眨了下眼,眼神朝上示意了一下,就跟着自己老爸去书房了。

  在简随开始上课前,简随如往常一样先弹奏一首,之后才会给江陆陆上课。不过这次江陆陆坐在了简随旁边,和他一起弹奏起来。

  可这次江陆陆在简随弹完后说了句,“简哥哥,你刚才弹琴的时候好像之前的一个叔叔…”

  江陆陆拿出照片,“这是爸爸和他的合照,那时候爸爸还年轻,和简哥哥一样年轻…”

  简随目光投向了那张照片,深邃的眼眶里目光逐渐加深。

  江陆陆指着照片里的人,“喏,这个是程叔叔,听奶奶说我还小的时候他经常来看我…奶奶以为我还小不记得了,其实我记得他的,他教我弹钢琴…”

  江陆陆本来是不记得程因泽,结果前一阵时间找玩具时翻出来这张照片,一下子就叫出来了,“程叔叔,钢琴!”

  江母都跟着吃了一惊,毕竟程因泽抱六六学钢琴那会,六六才四岁,按理说应该对程因泽是没什么印象的。

  简随仔细观看着那张照片,朝阳的光芒洒在钢琴上,三个人并排坐,江陆陆在中间,江酩和程因泽分坐在了两旁,程因泽的目光在六六身上,江酩的目光在——

  程因泽身上。

  嫉妒的情绪在简随心底悄然生起,它就像是毒药,自己咽了下去,却希望别人可以死亡。它像是蛇信子不断舔舐着简随的脑神经,让他无法安宁。

  那里坐的,应该是他才对!

  江陆陆不懂大人的情绪变化,她继续说着,“奶奶说我的名字就是爸爸和程叔叔一起和我起的...那为什么我长大后,程叔叔就不来看我了呢?问爸爸也不说,问爷爷和奶奶也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