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醒来后,叶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一般,后遗症甚至比第一次都要强烈。

  看到身旁睡的正香的人,叶然暗暗磨牙,以后要天天这样,自己可受不了。

  还是得对他约法三章才行。

  不过......

  这样一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陈晏初原本就长得结实,经过这两年下乡的历练,更是壮实了不少,可能是中间也喝了不少灵泉水的缘故,日日干活上山,也没见晒的太黑。

  不过和平日不大干活的叶然相比,肤色还是差出来两个度。

  叶然用眼神细细的描着陈晏初五官的轮廓,越看心里越欢喜。

  正看着,只见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把他吓一跳。

  “怎么还偷看我?”吃饱喝足的陈晏初,显得格外的满足。

  叶然噘着嘴:“看我自己对象怎么叫偷看?”

  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下一秒,自己的嘴唇就被亲了。

  大大的啵声,格外的响。

  叶然生怕大早上又亲出火气来,立马捂着嘴:“怎么还偷亲我?”

  陈晏初半侧着身体看他:“亲我自己对象怎么叫偷亲?”

  哼。

  学人精。

  叶然转过身不看他。

  结果刚转过去,又被人从后面抱住。

  千防万防,楞是一点没防住自己被人蹂躏。

  两人就这么半是腻歪半是休息的度过了两天,家里终于迎来了客人。

  方峪深来家里的时候,三人刚刚吃过早饭。

  “爷爷听说你们来京市了,非要请两位去家里做客,原本是想亲自上门拜访的,但爷爷这几年在乡下落下点病根,最近正在调理,不便出行。”

  陈晏初笑道:“原本就该是我上门拜访才是,最近刚刚把家里收拾出来。”

  方峪深也不和他客气:“行了,别相互客气了,走吧。”

  连带着叶慧一起,都坐上了车跟着方峪深去了方家。

  方家离他们住的地方大概半个小时车程,远远的就看到,门口有士兵把守。

  看样子,更像是什么军区大院。

  门口的士兵看到副驾驶的方峪深,敬了个礼就放行了。

  院里时不时还有士兵巡逻。

  叶然和叶慧没见过这样的架势,两人都没敢乱看,老老实实的坐着。

  到地方后,几人才觉得自家住的小洋房还是小了。

  这边房与房之间,光间隔就超过租的小洋房的面积了,看着私密性更强。

  下车后,方峪深边引着几人走路边介绍:“今天爷爷和我们家的人都在家,除此之外我还有个大伯,前几年派遣到外地任职,估摸着今年底或者明年就能回来。”

  说罢扭头看着他们:“我们家人口简单,不用太紧张,我爷爷和父亲在中央任职,家里偶尔可能会来一些客人。”

  陈晏初点点头,走了约莫十来分钟,进了客厅,一眼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方永安,正一脸严肃的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听到门口的动静,方永安抬头看过去,眼中目光锐利,那一瞬间,那种上位者的压迫,瞬间席卷了全身。

  下一秒,又立刻消失了。

  只见方永安见到来人,手一挥屛去身边的人,才笑呵呵的迎上来:“欢迎来家里做客,听峪深说,你们租了香城湾的房子?住着怎么样?”

  “峪深也是,之前在村里帮了我们这么多的忙,不管怎样,都不应该收房租的。”

  陈晏初笑着回:“抱歉,来的匆忙,未备薄礼。”

  “房子挺好的,住的也很舒服,多亏了方大哥,之前村里的事,您已经给过谢礼了,按道理这个价钱能租到这么好的房子,已经是我占便宜了。”

  方永安心里对这人更加的满意,不卑不亢,谦逊有礼,做事知进退,还不会挟恩图报。

  面上的笑意更真诚些:“今个顺便在家吃个饭,听峪深说,你们考上了医大?”

  陈晏初带着两人坐在沙发上:“对,还要多亏方大哥寄书给我。”

  方永安点点头。

  几人说话的功夫,楼上又下来几个人,是方峪深的父母和哥哥妹妹。

  相互寒暄了许久,陈晏初几人吃过了午饭才告辞。

  走的时候还是方峪深开车送的。

  刚出客厅,陈晏初就听见小楼后面有个熟悉的声音,他看过去,居然是之前牛棚的傻子。

  方峪深看到他的目光,解释道:“泰安已经没什么亲人了,爷爷就把他带回家一起住着,前院来来往往总有陌生人,他好像有些怕,就让他一直在后面小楼住着。”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他也是个苦命的人,之前我们刚被下放的乡下的时候,泰安还好好的,其实,之前牛棚还有个人,后来在旁边的树林里自尽了,你知道吧?”

  陈晏初点点头,之前听杨眉说起过。

  方峪深一脸的怅然:“其实不是自尽的。”

  “那人也是个男人,是泰安的恋人,两人本来都是城里的老师,彼此相爱被人发现并举报后,就一起下放到这里。”

  “乡下那种地方,比城里更不能接受这种事情,时不时就会有人来挑衅,看他们像看脏东西一样,那时我刚陪着爷爷下乡,爷爷水土不服病了一场,我就一直在屋内照顾。”

  “后来是因为需要一些药材,我就想上山摘点,泰安见我脱不开身,就替我上山了,结果淋了雨发起了高烧。”

  “烧还没退的时候,牛棚已经没什么吃的了,那人担心泰安,就去村民家里偷了点粮食回来给泰安煮了粥,后来不知怎的,被人发现了。”

  “被偷粮食的人没有声张,在外面悄声把人逮住,脱光了堵上嘴,绑在了树林里,人是硬生生冻死的,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

  “后来村长怕牵扯上事,就说人是自尽死的,泰安退烧醒来后,人就这样了。”

  听到这,叶然心里一揪,下意识的牵住了陈晏初的手。

  陈晏初反握住,安慰性的捏了捏,两人就又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