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明显不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能说出来的。

  但是他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对方。

  黑尾铁朗半擡着眼,心下有了猜测,却没有显露出来,不动声色的露出好奇的表情:“请问您是……?”

  “初次见面,我叫做飞鸟知也。”

  银发男人看着面前黑发少年微微睁大的眼,嘴角凉凉的勾了勾,“我妹妹她,谢谢你的「照顾」了。”

  黑尾铁朗很快收回了自己有些惊讶的视线,他倒是不怀疑眼前人的身份——毕竟对方的眉眼间确实能看出跟飞鸟柚夏相似的轮廓——而是很快侧过了身,邀请对方进来:“啊,是来找柚夏的吧?她应该还在睡觉,要先进来等一下吗?”

  睡觉???

  这家夥对柚夏做了什么?!

  还有那个“柚夏”又是怎么回事!叫得也太亲近了吧!

  飞鸟知也心里是各种挑刺,抱着双臂,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我来带柚夏回家。”

  看见对方困惑的模样,他又冷哼了一声,“毕竟总是让你「照顾」可不好。”

  这家夥还挺能装。

  黑尾铁朗一头雾水,他能感觉得出对方对自己的敌意和阴阳怪气,微微一顿,满脸困惑的抓了抓后脑杓:“您是指……?”

  他应该没有做什么会让对方哥哥气到找上门的事情吧?

  然而见他这副模样,飞鸟知也只以为他是在装傻,深紫色的眼眸毫不避让的对上了他的视线,危险的眯了眯眼:“现在装傻太迟了,柚夏都跟我说了。”

  虽然实际上什么都没说,但是光凭那几个字,他就已经搞清楚整件事情了。

  柚夏绝对是被这一脸诈骗犯的家夥给骗回家了!

  他家妹妹本来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尤其是对情感上的部分尤为迟钝,很容易相信别人。

  想到这家夥也是打排球的,估计就是借着排球搭话,然后趁着柚夏发烧,顺便把人骗回家的吧。

  就说这些高中男生脑中全都是一些不正经的东西!!果然不该同意让柚夏去打排球的!!

  见黑发少年还想装傻,飞鸟知也在内心决定要去劝阻自家妹妹,对着面前的黑尾铁朗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不,他还真的不清楚。

  黑尾铁朗此时满头问号,但到了现在他大概也猜出了原因。

  八成是以为自家妹妹被自己欺负了吧。

  嘛,换位思考的话,他倒是也不是不能理解。

  继续僵持在这里总不是办法,黑尾铁朗想了想,主动开口说:“要是不放心的话,您上去看看她不就清楚了吗。”

  他指的是发烧的事情,然而听在飞鸟知也的耳里就觉得对方绝对不怀好意。

  他先是警戒的上下扫了对方一眼,皱着眉头思索了几秒,这才同意了对方的提议,末了还又补上一句:“要是柚夏哭了的话——”

  这跟柚夏哭没哭有什么关系?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黑尾铁朗大概已经猜出眼前这人的个性,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请放心,我没有对柚夏做什么。”

  这种时候跟妹控解释是没有用处的,直接让他看证明就行了。

  黑尾铁朗很准确的掌握了对方的心理。

  飞鸟知也虽然很担心妹妹到一种被影山美羽吐槽变态的程度,但也不是说完全听不懂人话的。

  虽然面前的家夥看起来实在可疑,但见到黑尾铁朗如此坦荡,他倒是从完全不信,变得有些半信半疑了起来。

  反正不管怎么样,现在首要的目标就是把自家妹妹从这个家夥手中带回来!

  跟着在前方带路的黑尾铁朗走上了楼梯,飞鸟知也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对方宽松衣服下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开始盘算起该从哪里下手。

  他完全忘记思考自己身为一个瘦弱的前文学社社员,到底该如何打过一个运动系男子高中生这件事情。

  飞鸟知也眼睛一眯,稍稍转了下手腕。

  反正不管怎样,要是他让柚夏哭了,自己绝对要杀了这家夥!!

  飞鸟柚夏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也许是因为高烧刚退没多久,她感觉自己喉咙干的就像是刚吞下了一片沙漠。

  想到睡着前好像在床头放了一杯水,飞鸟柚夏艰难的爬起身,摸索着拿起了床头的杯子,猛的灌了几口,然而却因为喝得太急,一不小心被呛到了几口。

  “咳咳!”

  飞鸟柚夏一瞬间被呛出了眼泪,掀开了棉被,正想下床去拿放在旁边的卫生纸。

  说时迟那时巧,就在这时,房门外突然响起了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黑尾铁朗被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柚夏?你醒着吗?我们要进来了哦。”

  我们?

  飞鸟柚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刚应了一声,就看见房门被打开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黑尾铁朗侧过身的背影,以及站在正面的自己十分熟悉的身影。

  哥哥?他怎么会在这里?!

  飞鸟柚夏楞在了原地。

  看见自家妹妹还全头全尾的坐在床边时,飞鸟知也大大松了口气。

  幸好,他来得还算够快。

  飞鸟知也一向淡漠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他缓步走近了还呆呆坐在床上的自家妹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看清了她眼角微红的瞬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黑尾铁朗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正好奇时,视线正好扫到了飞鸟柚夏的脸上。

  只见她此时眼角微红,就像是刚哭过一样,整个人有些可怜兮兮的坐在了床边,就像是被谁欺负的小动物,让人看了就想把罪魁祸首抓出来一通制裁——

  黑尾铁朗:“……”

  不对,最后跟这家夥接触的人好像就是自己吧?

  看着慢慢转过头来的飞鸟知也向着自己投来的杀气时,黑尾铁朗第一次有了一种有口说不清的感觉。

  不,他真的是无辜的啊!

  幸好就在飞鸟知也即将有下一步动作时,飞鸟柚夏突然开口叫住了他:“那个,哥哥?”

  此话一出,黑尾铁朗有幸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叹为观止的瞄着虽然面上不变,实则肢体动作全都显示出他很紧张的飞鸟知也瞬间收起了杀气,用着最和善的眼神——他自认为——看向了飞鸟柚夏:“嗯,没事吗?那家夥怎么样你了?”

  他一边尽可能用着自己最温柔的语气说着,一边咬牙切齿的瞥向不远处的黑发少年,“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飞鸟柚夏眨了下眼。

  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今天的哥哥和平时总是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哥哥完全不同,眼里全都是对自己的担忧和关心。

  以前的哥哥根本不曾有过这样的神情,这样巨大的差异让她甚至都以为对方被穿了。

  这真的是本人吗?!

  看着眼前样貌和声音和本人一模一样的飞鸟知也,飞鸟柚夏有些犹豫。

  难道说世界上真的存在三个长得一样的人吗?

  她正惊疑不定着,眼角余光就瞥见了正对自己比手划脚的黑尾铁朗。

  诶?

  飞鸟柚夏仔细分辨着他一下指了指自己,又在胸前环抱着手臂的模样,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她才恍然大悟。

  “嗯!我好好保护了自己!”飞鸟柚夏看着飞鸟知也认真的说道。

  “……等一下!那是「我完全没有事情」的意思才对!后面那个是指叉叉的意思啊!!”

  眼见情况不妙,黑尾铁朗决定立刻出声扞卫一下自己的清白。

  他怕要是再晚几秒,飞鸟知也就要冲上来和自己拼命了。

  “诶?”飞鸟柚夏愣了下,而后才认真的点了点头,“是这样吗?我懂了,下次我会尽力。”

  下次就来不及了!!

  就在飞鸟知也已经开始打算朝着黑尾?无辜好心人?铁朗移动时,身后的飞鸟柚夏终于有些看懂了眼前的状况。

  “哥哥?你在做什么?”

  她困惑的望向哥哥不善的脸色,见对方没说话,偏了偏脑袋,决定说起别的话题,“对了,哥哥,那个……这位是黑尾前辈。”

  飞鸟柚夏先是替两人稍微介绍了一下对方,却发现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表情似乎有些僵硬。

  她沉思了片刻,懂了。

  大概是第一次见面有点尴尬吧。

  她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退烧了,除了还有点困以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便打算下床。

  然而她这举动可吓到了知道她刚还在发烧的在场另外两人,黑尾铁朗与飞鸟知也可以说是同时伸出了手想要去扶她,却都扑了个空。

  飞鸟柚夏直接下了床,好奇的看了眼伸出手的两人。

  她先是将自己刚刚躺过的床铺整理干净,回过头来就看见自家哥哥不知道为什么正瞪着黑尾铁朗。

  飞鸟柚夏扯了下飞鸟知也的外套,见他看过来,这才疑惑的问道:“说起来,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

  飞鸟知也顿了下,才皱着眉头开口,“挂断电话后我有跟你要了定位。”

  经他这么一说,飞鸟柚夏打开手机,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定位发给了对方。

  大概是因为发烧时迷迷糊糊的关系吧,她发现自己居然对此毫无印象。

  “幸好我来得还不算太晚。”

  飞鸟知也在刚刚进门就已经观察过了,自家妹妹至少看起来是没什么外伤的,精神状况也很不错。

  他转过头,视线再度扫向了一旁的黑尾铁朗,本来还留有些许温度的眼眸,在看向“罪魁祸首”时,再度变得冰冷,“欺负我妹妹,你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吧。”

  欺负?

  飞鸟柚夏一愣,没等黑尾铁朗解释,便有些奇怪的问道:“可是,黑尾前辈没有欺负我呀?”

  “……诶?”

  本来都已经考虑要动手了的飞鸟知也闻言,脚下一顿,错愕的回过头,“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飞鸟柚夏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偏了偏头:“字面上的意思?而且主要还是多亏了黑尾前辈,我才没有倒在路边。”

  飞鸟知也震惊的看向了眼前满脸无奈的黑尾铁朗。

  这家夥明明看起来就一脸坏人样啊!

  他顿了一顿,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是有些不相信的上下扫了他几眼,怀疑的问道:“真的?但是……你怎么会出现在他家?还说什么床、床上——”

  说到这里,飞鸟知也也有些别扭,然而飞鸟柚夏却完全没意识到这个词还有另一种意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整个来龙去脉大致解释了一遍。

  “……所以说,你其实只是个路过的好心人?”

  飞鸟知也在听完了所有过程后,沉默了一阵,才慢吞吞地吐出了这句话。

  此时三人总算能心平气和的坐下聊聊天,黑尾铁朗搬出了自己的小桌子放在了房间中央,给两人都倒了杯茶。

  “嘛……大概是这样?”黑尾铁朗想了想,轻点了下头,笑了笑,“不过确切的说我跟柚夏是朋友。”

  然而这话一出,就看见飞鸟知也怀疑的眼神。

  ……总觉得柚夏跟她哥哥是完全相反的类型啊。

  黑尾铁朗无奈的想着。

  没管还在那边小声嘟囔着“这种事情应该要早讲啊”的自家哥哥,飞鸟柚夏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向黑尾铁朗疯狂道歉:“……我没想到还发生了这种事情,实在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不管是自己突然发烧的关系,还是哥哥整个大误会的问题,都严重麻烦到了黑尾铁朗,导致她现在心虚的完全不敢看向对方的表请。

  “哎?这也没什么,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其实也没做什么。”黑尾铁朗被对方这一通道歉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了,随意的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在意这种事情。”

  “可是……”

  见飞鸟柚夏还想继续道歉,似乎没得到一个准确答案不罢休的样子,他想了想,半开玩笑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了有些贼兮兮的笑容,“不然就之后有时间的话,陪我打场球吧?”

  “排球吗?我记得了。”飞鸟柚夏认真的点了点头,在心中暗自记下。

  黑尾铁朗倒是没料想到她这么认真,微微顿了下,直接岔开了话题:“嘛,说起来,你现在身体状况没问题了吗?”

  飞鸟柚夏挥了下手臂,展示着自己良好的精神状况,认真的开口:“可以随时来一场扳手腕的程度。”

  黑尾铁朗沉默了。

  “……这种事情总觉得要是输了会有点丢脸,还是下次吧。”

  他艰难的开口。

  “不过……”黑尾铁朗说着,突然压低了音量,凑在了飞鸟柚夏的耳边,低声开口,“按照我的观察,你哥哥他是真的很紧张你。”

  看着飞鸟柚夏望向自己的视线,他露出了十分让人安心的微笑。

  “所以别担心,好好向他表达自己的想法吧。”

  最后,飞鸟知也还是就搞错了事情的始末,向黑尾铁朗道了歉。

  他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自己做错的事情并不需要辩解,很果断的承认了自己的冲动。

  两人告别了黑尾铁朗,坐上了由飞鸟知也联系的车上。

  兄妹俩一起坐在了后座,由司机开车,负责将他们送往飞鸟知也在东京的住处。

  飞鸟柚夏瞅了瞅身旁又恢复到了往常冷然的男人,想到了最后黑尾铁朗说的话。

  “哥哥。”

  飞鸟知也假装在看文件的手顿了下,头也没擡的应了一声:“嗯。”

  虽然那个叫做黑尾的家夥是好人,但是对于他总觉得那家夥看柚夏的眼神有点奇怪……

  难道说!

  飞鸟知也瞪着文件,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不行,总而言之绝对不行!!不管是谁都不行抢走他养这么大的妹妹!!!

  “哥哥,你讨厌我吗?”

  此时的飞鸟知也正暗自思考着之后要怎么把人偷偷套布袋,刚想下意识应声,这才反应过来话里的内容,连忙止住了声音。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的飞鸟柚夏,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谁跟你说这种话……我知道了,是那个叫黑尾的家夥说的?”

  “黑尾前辈才不会说这种话啦。”

  飞鸟柚夏眨了眨眼,晃了下自己的脚,盯着自己的手掌,慢吞吞地开口,“只是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哥哥不太在意我,所以今天看到哥哥突然出现才会有些意外。”

  “虽然中间有些误会,但是……我其实很开心,哥哥你来找我。”

  她突然转过头,看向了整个人呆住了的飞鸟知也,弯了弯眼角,向他浅浅的笑了笑。

  飞鸟知也望着第一次跟自己直白坦露心事的妹妹,微微睁大了眼。

  他其实并不清楚该怎么跟这个与自己相差多岁的妹妹相处。

  对方大概已经没有印象,但是他还能记得,母亲那时候抱着刚出生时的她,温柔的对自己说要好好保护妹妹的这件事情。

  那时候的他只觉得有个烦人的家夥跟着自己,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已经习惯了身后总有个小家夥会追在自己身后。

  这大概也是自己印象里,最幸福的时候。

  后来父母出了车祸,只剩下了他们兄妹俩人,靠着保险金大致还能勉强过活。

  虽说有亲戚做了监护人,但寄人篱下,即便不至于被苛刻对待,但要说能感觉得到什么亲情温暖那断然是没有的。

  唯一有的就是睡觉时,和自己妹妹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那小小温暖。

  反正基本上都是两人互相依靠,那在哪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所以一升上高中,他就带着妹妹自己搬了出来。

  亲戚自然表面上挽留了一下,但飞鸟知也自然清楚对方只是做个样子,便礼貌的拒绝了。

  白天妹妹跟着隔壁的臭小子一起去上学,晚上他会在上课结束后,先回家先做好饭再跑去便利店打工。

  久而久之,两人见面次数减少,交流自然也少了。

  而随着妹妹的长大,他也开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相处。

  但是飞鸟知也并没有想到,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只能每次都抱持着僵硬表情脸的这个想法,居然会被对方误以为是“讨厌”。

  “我……没有。”

  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卡,明明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发出声音。

  飞鸟知也第一次认真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长到能与自己平静的谈起这种事情的妹妹,有些别扭的别开了脸,“我从来没有不在意你。”

  “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管太多很烦。”

  他憋了又憋,最后直接扭头看向了窗外,才小声的说出这句话。

  飞鸟柚夏没想到自家哥哥居然是这个想法,愣了几秒,忍不住笑出了声。

  感觉被自家妹妹嘲笑的飞鸟知也恶狠狠的回过头,恼羞成怒的说道:“干嘛!我就是怕说出来会被笑话才不说的啊!”

  丢死人了!!

  “抱歉,因为第一次看见知也这么苦恼的样子。”飞鸟柚夏眨了下眼,倒是没在笑了,乖巧的说道,“所以觉得有点有趣。”

  “……啰唆,反正就是这样。”

  飞鸟知也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就继续看回手上的文件了。

  然而他没看多久,就感觉到一旁飞鸟柚夏视线不停往这里望来,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完全静不下心来。

  “……怎么了?”他皱着眉头看向自家妹妹,奇怪的问道。

  总觉得好像刚刚这样说开后,这家夥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

  飞鸟柚夏先是瞅了瞅飞鸟知也,这才将视线移到了他手上的文件。

  “那个,其实我从刚刚就很想说了。”飞鸟柚夏指了指报告书,“知也,你看反了。”

  飞鸟知也:“……”

  他轻咳了一声,很快转回了正面,直接岔开了话题,“对了,等一下我们先去超市买点东西回去,工作室那里没什么食物。”

  一般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不是忙到忘了吃,就是被影山美羽一边骂一边拖出去吃饭,所以工作室的冰箱除了水……也就只有点果汁了。

  飞鸟柚夏自然没什么意见。

  她刚刚已经给道宫前辈打去了电话,在说明了自己的状况后,对方强烈禁止了她这几天的训练,并且要她等完全康复了再说别的。

  对此,被禁止碰球的她十分郁闷。

  不过当她走进了超市,看着玲琅满目的东西,飞鸟柚夏瞬间把这些都给暂时忘在了脑后。

  看着自家妹妹一路东看西看的模样,飞鸟知也这才想起来,对方似乎很少逛过超市的样子。

  毕竟东西都是保姆直接买好的,平时有什么小要求便利店也都能搞定,倒是还真没有需要特地来超市的需求。

  不过,比起这种事情。

  飞鸟知也脸上突然严肃了起来:“柚夏。”

  “嗯?”

  “能叫回尼酱或欧尼酱吗。”

  飞鸟柚夏看了他一眼顿时也严肃了起来。

  “不要。”

  这样的对话每走几步路就会重覆一遍,两人一个思考着要买的东西,一个还在纠结着称呼,自然也没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跟着的两个人。

  “我说,赤苇。”

  木兔光太郎面容严肃的躲在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货架后,透过着商品之间摆放着的缝隙,看向了举止十分亲昵的两人。

  一旁则是原本想劝阻,但没什么效用最后反而也因为好奇跟着加入进来的赤苇京治。

  “那个该不会是飞鸟的男朋友吧!?”

  木兔光太郎没注意到一旁赤苇京治面色复杂的模样,又瞥了几眼那两人,这才恍然大悟的开口。

  木兔:(瞅了瞅)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还有夫妻相……是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