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受不了,我要被疼死了,爸妈,我要死了,我要被疼死了!啊!!”陈娇娇在病床上含糊着哭嚎着。
最后疼到一定程度,无力地嚎叫一声晕了过去。
“医生,医生,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救救我们家娇娇吧!”陈母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抓住前面医生的手就要跪下。
虽然他们家不算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他们家唯一的孩子娇娇也是被他们宠着长大的啊,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苦啊!
为首的医生连忙扶住她,头疼又为难,他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疼,好疼,要死了要死了……啊,要疼死了,爸妈,好疼啊……”
就这不到一两分钟的功夫,原本晕过去的陈娇娇又活生生被疼醒了。
后面的医生护士们看到这样也都很崩溃啊,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具体什么病不能确诊,麻药和镇定剂起初用了之后还管用一两个小时,但是后面完全就不起作用了,这病人又是这么个放脓疼不放脓也疼的情况,更重要的是放了脓一两个小时又要长满重复遭罪……
“我要死了,要死了,给我放脓,给我放脓啊……啊!!”陈娇娇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哭得无力又撕心裂肺,为什么会这么疼啊……!
看着女儿这遭罪的模样,陈母哭得心痛。
最后,还是陈父沉痛决定道:“给她放吧。”
不然,他们家女儿现在真要被活活痛死了!为什么他们家乖巧的女儿要受这种罪啊!
放脓的过程中,陈娇娇全身被禁锢住还是挣扎和嚎哭得厉害,每放一个脓都像在她身上狠狠扎一刀,疼得麻木又有知觉,比她看过最惨烈的古代宫刑都要痛,整个“行刑”过程持续了整整半小时。
完事之后,护士给陈娇娇挂上补充体力的葡萄糖和生理盐水,一众医护就都暂时离去了。
而脓水被放完,终于有了片刻不疼的陈娇娇像个木偶娃娃似的半靠在病床上,面容苍白憔悴,丝毫没了往常的精致活力,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然而几分钟后,嘴里传来的逐渐加重的隐隐疼痛和脓包鼓涨感,让失神的陈娇娇猛然回过神来,脸上尽是无措仓惶害怕又绝望,眼泪根本不用控制就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这次反复得这么快啊……
陈娇娇捂着嘴又呜咽起来。
陈母看她这样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只得了几分钟的安宁就又开始受罪了,眼泪也止不住地流,突然心中一痛,陈母捂住胸口就滑倒在地。
“阿玉!”陈父慌忙扶住陈母,同时打开门嘴里呼喊着,“医生,医生!”
“妈……妈!”陈娇娇疼痛又无力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医生,我爱人有心脏病史……”
医生护士很快进来,将人抬走:“病人心脏停跳……取&*药,立马进行心肺复苏!”
“来不及了,隔壁有空病房,去拿器具,快!……”
呼啦啦一群人进来又全部离去,慌乱过后的病房只剩下难受自责的陈娇娇,都怪她,都怪她……
陈娇娇哭得眼睛肿得不成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这一家子哟,这都是遭的什么孽啊……”
“什么情况啊……”
“里面那个好像是嘴里长满脓包……可吓人……”
“……又是嘴,之前不是也有个伤了嘴的……”
“那个啊,前两天那个我也看到了,当时抬进来的时候血了呼啦的,整个舌头和脸颊被戳了个对穿啊!”
没被关紧的病房门外隐约传进来其他病人或家属的的谈话声。
陈娇娇脑中像被什么电了一下,看向病房门。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的说话声顿时消失了个七七八八。
“娇娇,我来看你了。”
陈娇娇看着进来后替自己关好门的鹿离,留着泪真诚道:“谢谢你,鹿离。”
都说患难见人心,鹿离是整个宿舍唯一一个来看也是多次来看自己的人,她以前怎么这么眼瞎。
鹿离看着她,悄悄叹了口气,问:“感觉这么样了?”
陈娇娇看着她,没有答话,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鹿离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到她床边轻拍她的背安抚她,只是看着后者脸上身上缠绕的她偶能看到的死气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黑气,她欲言又止。
这时候,她刚放在病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声,一条新的资讯跳了出来。
陈娇娇一扭头,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那是一个嘴部、脸部全部树枝戳烂的人脸,最后那根树枝是从黄发混混样的男人嘴里舌头里穿过去,一直穿到了后面声带喉咙,捅穿了整个脖子,那人眼睁睁,一脸抗拒、惊惶、绝望,死不瞑目的样子。
陈娇娇一眼就被吓到了,手脚挥动着惊叫出声:“啊!!”同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慌得厉害,嘴里的脓包感觉也更痛了。
鹿离见状赶忙将手机拿走揣进兜里:“别看,别看,抱歉抱歉!”
陈娇娇恍惚摇头:“没,没事……”
鹿离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又看了看被吓到后陈娇娇身上一刹那能明显看到突涌又消失看不见的黑气,张了张嘴。
最后,鹿离看她这狼狈憔悴绝望样,还是不禁开口了:“娇娇……”
陈娇娇看向她,眼里无神。
鹿离咬牙,小心翼翼:“娇娇,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或者碰到过一些什么不好的东西?”
陈娇娇闻言眼神一晃,心中不明原因地一跳:“没有啊,我不知道啊,好像也没碰到什么东西啊?”
“你再仔细想想?”鹿离见她好像没那么抗拒的样子,松了口气,谁都不想好心还被骂……
陈娇娇再次摇头,整个人都有些慌乱:“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一直跟你们在一起,都没有出去玩过啊。”
“你说,你这样说,是不是有人害我,是不是?是不是?!”陈娇娇突然想起鹿离“神棍女儿”的身份,想起她爸爸的身份,想到自己查不出的这反复诡异的病症,心里的另一扇大门好像被打开。
“鹿离,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好疼,我要被疼死了,我的妈妈也,我的妈妈……呜……”陈娇娇紧紧抓住鹿离的手,像抓住唯一一根浮木,再次哭得涕泗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