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宋知鸿是懂的,李凝露说的也没问题,可人家怎么会主动给你黑料去自揭短处。

“他们不会给的,要不然几年前早拿出来了。”

李凝露自信的说道:“不怕他们不给。”

不愧是大户人家果然有底气,既然话都这么说了,那便也果断的准备跟着她一起去,就看她还有本事了。

宋知鸿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了治安所的大门,忽然外面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快步向宋知鸿走来。

说话的同时,宋知鸿一部分注意力也放在了这个男人身上,他感觉这个人有点不对劲,男人双手都放进了上衣口袋,眼神躲闪飘忽不定。

就在经过他时,忽然将右手从口袋里拔出,一抹寒光出现在了宋知鸿视野里。

这是个杀手!而且居然敢在治安所门前动手,还好之前有赵晶鑫的提醒,他对周围的异常都保持着戒备,没想到谭济居然派人真这么做了。

“啊!”面对突然出现的危机,李凝露吓得大叫出声。

“快退!”

寒光是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被男人反握住向冲他而来,但李凝露却处在那把刀削来的路径之上,宋知鸿一只手将身旁的李凝露向后推开,让她身体远离了这一刀,同时身体向后一步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要命的一削,但衣服上也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

宋知鸿的反应速度已经够快却仍不及杀手,杀手拿刀的姿势一转就将匕首变削为刺,直接对着宋知鸿的心口刺去,匕首的寒芒在他眼中逐渐放大,就在宋知鸿以为必然会被这一刀刺中时,忽然口袋里装着铅笔的盒子移动了起来,竟然连带着他的衣服一起转到了他的胸口。

“叮。”

刀尖恰好刺在了小盒上,让宋知鸿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杀手犀利的眼神也是一慌,这必杀之刀竟被挡下了!

宋知鸿顺势向后退倒在地上与杀手拉开了距离,这时大门口的治安员们也反应了过来,杀手见形势不对,转头便跑。

看见那追逐着杀手而去的治安员,宋知鸿一阵后怕,刚才他距离死亡只有那1厘米,那把匕首刺进他的心口,他必死无疑。

这便是人,有时比之诡异更加可怕,而原本夺命的铅笔竟救下了他一命。

宋知鸿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盒子,盒子面对那把匕首没有抵抗能力,已经被刺破了一个洞,是里面的铅笔挡住了刀尖的前进,刚才全靠了它,李梓你在看吗?

李凝露面对这突然的变化也被吓的不轻,反应过来后立马将倒地的宋知鸿扶起,一脸焦急。

“你有没有伤到,去医院吧。”

李凝露立即检查起他的身体,她也是经过急救培训的,面对着深切的关心宋知鸿心里一暖轻声道:“没事,只是衣服被划开了,没有受伤。”

“还好你没事,刚才谢谢你了,要不是你……”

宋知鸿打断了她的感谢:“那人本就是冲我而来,是我连累了你罢了。”

“你知道那人是谁?”

他的脑海里浮现了那个穿着西装始终挂着微笑的人影。

“只可能是谭济了,我之前调查云辅中学的时候,他便警告过我。”

李凝露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我知道谭济,云辅中学的校董之一,没想到他居然敢挑战社会的底线,我们接下来不去那里了,太危险。”

大门口出了这种事,陈叔这个所长自然也被惊动了,老友的女儿竟然差点在门口遇害,现在全所上下都出动了找寻着那个杀手,一场风暴行动在J市展开了。

而宋知鸿二人正在里面做着笔录,这也是对他而言安全的地方。

在云辅中学不远处的一栋别墅内,梳着背头穿着整齐干净西服的谭济正站在一个老人面前。

此时的谭济再没有那种云淡风轻,脸色急切:

“徐老,我真没有动李凝露的想法呀,只是不知道那个小子怎么和李凝露搭上关系在一起了。”

被谭济称作徐老的老人带着一副墨色眼镜,正坐在一张乌木做成的太师椅上,他说话的声音轻缓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都叫你放干净手脚做事了,现在这个社会还用这种手段,真是丢我的人,你说的那个小子又是什么情况?”

谭济支支吾吾回道:

“因为云辅中学里面的一些小事。”

“还不给我老实交代?”

老人的声音更加严厉,谭济都快哭出来:

“真的是小事,之前几个学生欺负了一个女孩,那女孩想不开自杀了,那些学生的家长跟我们有不少往来,这事暴露出去又对学校名誉不好,我本来都处理好了,不曾想突然出现了个叫宋知鸿的人知道了这些,还要将情况抖露出去,我迫不得已才……”

在他眼里,穷人的生命确实是一件“小事”而已。

“所以你才找人去解决掉这个男人?你真是愚蠢!学校声誉丢失不过是损失点钱罢了,就算没有李凝露,你有没有想过雇凶被发现的后果是什么。”

徐老的声音中气十足,谭济听到这里双腿跪在了老人面前:

“我错了,请徐老帮帮我,现在J市治安所已经组成了一张大网,那个杀手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抓住,而我……”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不断向老人磕头。

“哎。”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去自首吧。”

谭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上方的老人。

徐老继续说道:“而且还要把之前握着的证据交给你说的那个小子,认错态度怎么好怎么来,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不希望你进去,只是这次不一样,那可是李云文的女儿。”

“李云文不是都死了三年了嘛!”

谭济不甘的捏紧了拳头。

“去吧,进去表现好点,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提前出来。”

徐老没有解释对着他摆了摆手,任凭谭济再如何苦求都没有理会,谭济最后只能低着头神情落魄的走出了大门。

谭济离开后老人的眼里追忆着往事,他是亲眼目睹李云文尸体埋入土堆的人,可对于那个男人依旧忌惮,房间里回荡着他的低声自语:

“不提李云文的那些关系,那样的人物死亡难道真的就是终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