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方成婚内出轨, 所以辛曼说他们夫妻感情好是在骗我们吗?”林澄有些惊讶。

  “这就不清楚了。”任献说,“开房时间太多了,我们排查的十来个样本里, 就只有一个视频看到吴方成的身影, 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子,还得审过金生福才知道。”

  “金生福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人盯着吗?”阮明栖问道。

  “有, 让人去盯着了。”

  阮明栖也不磨蹭,一方面让人把金生福带回局里调查, 另一边对任献从各个酒店拷贝回来的视频记录进行分析。

  由于视频数量太多, 众人各自拷贝了一部分查看。

  “队长, 我这边视频出现了好几次吴方成的身影。”

  突然, 一个技术组成员喊了一声。

  阮明栖按下自己电脑上的视频暂停键走过去查看情况,发现去年五月到十月这个时间段, 吴方成多次被拍到出入酒店的画面。

  没有和其他视频中的其他男人一样是搂着女伴上电梯的, 吴方成和跟着一起来的女伴虽然都是各走各的, 但能够看出两人关系有些微妙,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两米。

  并且目的非常明确, 都是径直走向电梯的方向。

  “吴方成连夜从津宁市往回赶是因为要参加儿子的抓周宴, 算算日子, 去年的五月到十月, 是辛曼怀孕期间吧。”

  阮明栖提出时间点后,众人立马愣了一下。

  “婚内出轨, 死渣男一个。”姚盼盼一直在旁听,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 ,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阮明栖看了她一眼,随即说道:“我们和辛曼走访调查时, 觉得她反应有些奇怪,如果她知道丈夫在自己孕期出轨,却选择隐忍不说,是不是能够解释她的怪异反应。”

  江序洲认同这个观点:“不排除这个可能,辛曼给人展示的情绪像是计算好的程序,在已知情况下,提前做好准备没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杀人动机也就跟着出来了。

  “去联系一下,让辛曼来局里一趟,就说我们发现了新证据,有些细节需要跟她了解一下 。”

  接到警方的电话后,辛曼很快就来到了警局。

  情杀的可能目前都是他们根据线索推断出来,并不能作为嫌疑人的指向证据。

  因为不是嫌疑人的审讯,了解情况则是由阮明栖和张爽一起完成的,江序洲则是一个人在会议室里,通过摄像头传来的拍摄视频观察辛曼的反应。

  辛曼的目光一直盯着架起来的执法仪器,阮明栖调整好了拍摄角度后,在江序洲身边坐下。

  “您别紧张,这都是我们的正常流程,需要信息留痕。”阮明栖解释。

  闻言,辛曼的视线才从仪器上收了回来。

  江序洲微眯眼眸,辛曼总体反应还算正常,但她说话间偶尔会不经意的往摄像头的方向看一眼,眼中一闪而过的警惕。

  阮明栖就吴方成日常习惯进行了一些列问题的询问,辛曼都回答的非常清楚。

  “我这里有一组照片,您先看一下。”阮明栖把酒店开房的视频截图答应成了照片。

  辛曼有些疑惑,伸手去拿桌上的照片,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脸色瞬间就白了。

  “警……警官,这是什么意思,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啊?”辛曼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看向阮明栖的眼神茫然无措。

  阮明栖心中一怔,将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照片上的女人你确定不认识吗?”阮明栖再次询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话音刚落,辛曼眼中噙着的泪水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阮明栖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旁的张爽表情也有些微妙,和阮明栖对视一眼后,两人选择保持沉默。

  不多时,房间内响起了一阵细微的抽泣声 。

  阮明栖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蓝牙耳机,在另一边的会议室内江序洲听到声音后:“在看,按你们节奏继续走。”

  “根据我们的调查,吴方成出入酒店的频率为一周两次,时间主要聚集在周二和周四这个两个时间点。”

  辛曼低着头:“警官,可以给我两张面巾纸吗?”

  张爽拿起桌上的对讲机,让外面的人送纸巾进来。

  辛曼接过纸巾,把脸上的泪水擦干,擦眼泪的动作很是小心,似乎不想把妆容弄花。

  “周二和周四的时间点是公司规定的项目更新上线时间。”辛曼眼帘低垂,看起来非常的难过。

  做软件的公司需要根据业务需求进行APP的迭代更新,为了防止频繁上线给用户带来不好的影响,一般公司都会定一个对用户影响较小的时间段进行版本的迭代。

  百泰公司旗下APP数量不少,吴方成又是程序员出身,每周二和周四的时间段会留在公司加班,也是正常的情况。

  只是让辛曼没想到的是,应该在加班的吴方成却出现在了酒店里。

  阮明栖:“我们调查到吴方成有出入酒店的记录,但目前还没办法确定他与这几名女子出入酒店的原因,所以也许不是您所想的那样。”

  辛曼面露苦涩:“警官,都拍到这样的画面了,难道你相信他们两个孤男孤女去酒店谈工作吗?”

  此话一出,阮明栖梗了一下。

  虽然他知道可能性不大,事实就是这样,他不能依靠自己的猜想去办案子,只是说明实际情况。

  “我原以为他就是会赌,没想到他竟然还背叛了我们的感情。”辛曼的说着,声音有带起了哭腔。

  阮明栖和张爽瞬间变了脸色:“吴方成会赌?”

  辛曼点头:“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他偷偷挪用了公司款项去还赌债,资金链险些断掉,被我爸爸发现了。”

  “那时候我刚生完孩子,想着孩子不能刚出生就面对一个残破的家,方成再三保证不会再赌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阮明栖眸色微动,让人看不出他在想写什么:“这件事怎么第一次走访时没有说?”

  “方成也确实在哪之后没有再赌过了,我觉得不会是因为欠债被人蓄意报复,就想着能不说就不说,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一个这么糟糕的男人。”

  圈子就这么大,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到商业合作伙伴或者是竞争对手的耳朵里。

  吴方成是一个赌徒的消息对于公司将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影响,在考虑到不可能是这个死因,辛曼也就第一时间选择了隐瞒。

  毕竟吴方成的死她虽然难过,但活着人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而这个时候,带人去找金生福的任献回来了。

  阮明栖起身,换了姚盼盼进来,该问的都问完了,就等辛曼平复完情绪就能离开了。

  这个时候女警员在里面,比两个大男人在里面要好一些。

  “你们一个个什么情况?”阮明栖从休息室里出来,看到任献他们的情况都惊了。

  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全变蓝精灵。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浓重的油漆味,身上更是东一大块,西一大块的蓝色油漆痕迹,就连头上都不能幸免。

  “放开我,我犯什么罪了,你们凭什么抓我。”金生福两只手蓝哇哇,比任献他们好不到哪里去。

  “叫个屁,把人带进去。”任献被泼了一身的油漆,正在气头上,说话语气冲的跟炮仗似得。

  金生福还在不断的挣扎,最后被两个警察压着带走的。

  “我们找到那孙子的时候,他刚好在油漆店,我们证件刚出示,他一桶油漆就朝着我们泼过来了。”任献想到当时的情况,还心有余悸。

  得亏他们几个躲的快,不然一桶油漆就是从头淋到脚。

  “队长,待会儿我们几个想请假先去把油漆处理一下 。”

  油漆干了糊在身上的感觉非常难受,任献感觉自己的皮肤刺痛,也不知是不是过敏了。

  “行,你们几个赶紧去吧。”阮明栖见他们那狼狈样,立马给他们批了假。

  阮明栖敲了敲耳机:“我现在要去审金生福了,你要出来看吗?”

  休息室里的摄像头是他们提前做了调试的,可以接到江序洲的电脑,审讯室的监控没有调试过,没办法接过去。

  江序洲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恩,现在出来。”

  阮明栖特意在审讯室门口等着,江序洲先把电脑放到办公桌上才过来。

  “刚刚看完辛曼的反应,感觉怎么样?”阮明栖想先听他的想法。

  江序洲说:“从微表情的角度来看没有异常,如果是演的,那可以立刻出道当影后了。”

  在和辛曼“聊”过后,阮明栖心里是已经有想法了。

  事实证明,江序洲的意见和他一样。

  “行,那我先进去了。”

  金生福不断挣扎,因为反抗太过剧烈,直接被拷在了位置上。

  “放开我,你们这是胡乱执法!”金生福气的脸都红了,被拷住的手腕磨的通红,他就好像没有知觉一样。

  阮明栖半点不惯着,手里拿着的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吵什么,显摆你嗓门大是不是。”

  金生福被巨大的敲桌子声的一激灵,都忘记作反应了。

  “你冤枉?那这些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