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惦记着哥哥, 还没睁开眼睛,就想去三楼。

  谁知道发现自己居然是被哥哥抱住的。

  大眼睛连忙睁开,竟看到了哥哥的脸。

  “宴宴!”

  糯糯差点激动地蹦起来,小手摸摸哥哥的耳朵脸颊, 心疼地连番叽咕叽咕:“呜呜, 宴宴好了吗?”“宴宴, nono好怕怕的~”“宴宴要好好的哦~”“nono都梦见了宴宴~”

  林文宴的下巴蹭蹭他的小头发,真像是一件柔软贴心的小棉袄。

  “宴宴很好了哦,nono不担心。”

  糯糯的小手按在哥哥的右肩,让他平躺,随后爬跪在一侧。

  随着小耳朵贴上哥哥的左胸位置, 整个侧脸都啪叽一下贴上去, 小脸蛋鼓鼓地贴紧。

  傅煊听见了动静微微起身,发出些许声音。

  糯糯连忙“嘘”着, “papa不要说话哦。”

  他继续专注倾听哥哥的心跳声。

  林文宴的脑袋在枕头上往右侧看一眼, 轻笑。

  傅煊重新躺回去,被子下的手握住了林文宴的手拉到身前搭着。

  昨晚林文宴精神好点后,想去看糯糯。傅煊不想他多走动,就去抱儿子上来睡。

  糯糯蹙眉,研究起心跳。

  唔, 一下一下很清晰。

  随后,他直起小身体, 握住哥哥的左手, 模仿医生伯伯那样子四根小手指都搭上去。

  林文宴意外:“宝贝, 你哪里学的中医把脉?”

  傅煊闭着眼请轻笑:“昨天家里的朱医生过来给你搭脉了。”

  “哦。”林文宴想, 三岁崽子模仿能力还真强。

  他用在影视剧里学来的“医术”,指导小崽子感受脉搏的存在。“nono, 试试用两根小手指去按住中间青色的血管。”

  被子底下。

  他感受到右侧的男人,居然也按照他说的话,用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幼稚!

  而左侧的糯糯,则是温顺乖巧地低着头,稚拙可爱地翘起食指和中指,努力留下无名指和小拇指。

  “噗……”林文宴笑得颤起来,同他说明是留下另外两根。

  糯糯赶忙调整。

  唔,被哥哥嘲笑了哦,笨笨的小手指~

  林文宴继续“指导”,让手指往外侧移动,去触碰靠外的血管。

  圆嘟嘟的手指头移来移去,糯糯正要问怎么知道身体好不好的时候,发现哥哥的皮肤下有什么一鼓一鼓的。

  “唔?!”

  他猛的抬起小圆脸,吃惊得瞪大眼眸,“宴宴,这里跳起来了!”

  “你还真摸到了?”

  林文宴抽回右手,放在他小手指的位置感受了下,的确是脉搏在动。

  他像是煮熟的龙虾般,慢慢地侧身蜷缩起来,圈住天真可爱的小团子,笑眯眯地道,“我们nono好厉害啊,居然可以摸到脉搏哦。”

  糯糯害羞地窝进哥哥怀里,想起什么似的问:“宴宴,是不是这里跳起来,就是身体好好的?”

  林文宴沉默:……脉搏不跳的话,人就无啦。

  “也不是,具体还得问医生哦,哥哥也不太清楚。哥哥不是医生哦。”

  床头柜的电子钟震动起来。

  他们同时一惊,扭头看向右侧方向。

  傅煊起身去关掉闹钟,看向一大一小的面孔:“闹钟。”

  他看向糯糯,“你今天要上学,记得吗?”

  “……”糯糯往被子里钻,小手抱住膝盖,团成团。

  结果被爸爸从被子里捞出去。

  被抱去洗手间时,糯糯扑过爸爸肩头,伸着小手,朝着床上的哥哥抓抓,“宴宴~~~救救nono……”

  林文宴也浮夸地演起来,在偌大的床上翻滚一圈,趴在床沿,伸出手臂呼喊:“nono~哥哥的宝贝~呜呜呜……”

  傅煊:一个拆散亲子的人口贩子。

  -

  林文宴本来是打算今天早晨送了糯糯去幼儿园后,去一趟公司见周老板。

  但昨夜里,傅煊已经同他商量过,今天暂时不出门,在家修养一天。

  所以,他被剥夺了“陪送糯糯上学”的亲子互动权利。

  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的林文宴,抱着糯糯塞给自己的小兔兔玩偶:舒服惬意,但委屈巴巴。

  管家阿姨来送水时,林文宴靠在床头玩微信小程序的单机游戏,心里忽然想:

  要命哦,阿姨不知道对于自己躺在傅煊床上是什么想法。

  早知道假装睡死算了。

  林文宴面无表情,心里默念:

  阿姨你什么都没看到,快假装我不存在!

  “林先生。”

  “……”

  林文宴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暂停游戏,结果不小心按到退出,没玩完就切换回微信界面。

  他抬头看向阿姨,“嗯?”

  ——昨夜为什么不坚持去糯糯房间睡呢?恨自己!

  管家阿姨毕恭毕敬地说:“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我再送上来。”

  “不用。”

  林文宴松口气,修长的手臂搭在被子上,手指无措地划动两下。“那个,我是不是要喝中药?”

  阿姨点头:“对,早晨就在熬药。先生一会儿回家就能准备好端上来了。”

  “啊?”林文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不去上班吗?”

  虽然没有单独提,但默认糯糯上学,他上班的不是吗?

  阿姨道:“先生是这么叮嘱我的,其他行程我不太清楚,林先生可能要问Allen。”

  她很热情地询问,“那我去叫Allen过来。”

  “不不不……”

  林文宴赶忙阻止,必须要立刻结束对话,否则他可以蒙头原地火化。

  “那阿姨你先去忙,我眯会儿。”

  说完,他赶忙拽起被子往下躺,就差打哈欠假装困意袭来了。

  管家阿姨很周道,上前一步,弯腰帮他拉被子。

  “……”林文宴在被子里摊平,一动不敢动,安详地闭上双眸。

  ——脚趾却在疯狂动工。

  -

  去幼儿园的路上。

  糯糯坐在张师傅开的奔驰上,是位于中间的儿童座椅。

  他扭头观察两下,发现不是昨天从机场回家的车。

  那台车的儿童座椅半路被挪到左侧,宴宴是坐在中间的。

  傅煊见他的小脑袋灵活地转来转去,抬手捏捏他的后脖颈。

  三岁的小团子,像是猫科动物的幼崽那样,被捏住后颈后就纹丝不动,只顾着嘟嘟囔囔地疑惑:“papa?”

  傅煊的手掌抬高,揉揉他的头发:“在找什么?”

  糯糯眨巴眨巴眼眸:

  当然是找一些不用去幼儿园的理由啊!笨蛋papa!

  今天全程都是爸爸照顾他洗漱和一起吃早饭,再算上去德国那几天,父子俩这个月的“对话额度”都已经告罄。

  糯糯转而往前,两只白软的小手握住交叉安全带,朝着驾驶室仰起小天鹅脖子:“伯伯~”

  张师傅听清后,应得很及时,还从后视镜往后看一眼:“诶!小少爷,你说。”

  糯糯维持着身体往前倾的姿态,认真道:“伯伯,这个小椅子推到这里哦。”

  他的小手戳戳左侧的位置。

  傅煊道:“张师傅你开车。”

  他握住小崽子的手,“爸爸来调就可以。”

  “好哦~”糯糯晃动两下小鞋子,这样再每一台车上,宴宴都是坐在中间啦,很棒!

  抵达幼儿园门外。

  傅煊抱着小家伙落地,准备牵他的手走过去时,糯糯却跟小鱼儿一般滑到一侧。

  糯糯顶着一头特别的淡金头发,仰起小脸,奶声奶气地认真问:“papa,哥哥一个人在家里会不会害怕?”

  傅煊没打算告诉儿子自己会折返回家,只抬手顺了顺儿子头上飞起的小呆毛。“不会,家里没有大怪兽。”

  糯糯的小脑袋耷拉,很好,听起来一点都不需要nono了。

  傅煊拎着有点沉的小书包,陪着他一起走到幼儿园门口,将书包交给柳老师,请她帮忙提进去。

  书包里硬是塞满了国外带来的零食。

  ——部分是“出口转内销”,从国内带出去的。

  本来傅煊让管家阿姨准备个盒子,结果糯糯不乐意,小手一样一样往书包塞。

  傅煊知道,是在“乖巧”地闹一些精致的小情绪。

  所以就没有阻挠。

  柳老师同好久不见的小糯糯打过招呼,随后望了眼傅煊身后,没看到林文宴。

  她不知道要不要问,嘴唇动了动,挺犹豫的;心里是大为惊讶:

  网上不是说“一家三口”“如胶似漆”吗?

  怎么宴宴没有来!

  一番精彩的内心活动和超强脑补后,柳老师就发现面前糯糯爸爸的眼神,似乎带着一抹考究的深意。

  柳老师赶忙双手握住小书包最上面的提手,露出一个职业笑容。

  ——完了完了,宴宴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傅煊问道:“柳老师,文宴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我过来送糯糯。请问,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

  柳老师站得更直,她赶忙低头看一眼小崽崽,“跟爸爸说拜拜,老师带你进去哦。”

  糯糯“哦”了一声,就扭头往里走。

  柳老师:?

  她对着糯糯爸笑了下,赶紧跟上。

  看着糯糯小不点一般的身影,心里大喊:糯总,慢点!等等我!

  糯糯一周没上学,还没进班级就已经让同学们都沸腾起来。

  他却并没有半点新鲜感,有一种“看淡”幼崽生涯不过如此的“沧桑”。

  小书包摆在椅子上,糯糯一件一件地往外拿零食,一扭头发现全班的小朋友居然都自觉地排成一个小小的队伍。

  糯糯:……有点怪怪的,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于是他就挨个地将拿出来的零食,郑重其事地交给面带微笑的同学小手里。

  “谢谢糯糯~”

  糯糯的小嘴巴动了动,很礼貌地叽咕一声:不客气哦。

  “哇,糯糯你脸变圆了啊~”

  糯糯:唔,搓搓的时候还很软很好玩哦。

  但是他不会告诉别人,只跟哥哥说。

  “糯糯!我好想你啊,你怎么才回来。”

  扑过来的小同学双臂展开圈住糯糯,竟然把他抱起来脚都离地。

  惊恐的糯糯瞪着眼眸,看一眼比自己高一点点的小朋友。

  ——大家不都是三岁吗?!难道这就是“大力崽崽”吗?

  纠结两秒钟,糯糯决定给他两份零食。

  应该吃得比较多吧。

  ……

  -

  傅家大宅。

  林文宴刚在微信群确认下明天的安排,收到柳老师发来的视频和关心。

  他表示感谢后,戳开视频。

  正是小朋友们排长龙领取糯糯礼物的画面。

  那个小书包,小的几乎只有林文宴巴掌大,结果像是机器猫的口袋,糯糯的小手伸进去就能拿出一份小东西来。

  实在是很可爱。

  这么多萝卜头凑在一起,就更加有趣了。

  他专注地看着画面里,糯糯小脸一鼓一鼓,似乎在说话,但老师隔得远没录进声音,只有大家嘻嘻哈哈嘈杂的声响。

  他好奇地想,小宝贝这是在念叨什么呀。

  重新回放一遍时,林文宴眼尾余光才注意到有人进来。

  抬眸就看到端着木质托盘的男人。

  托盘上有两个白色的瓷碗。

  一股子浓重的中药味弥漫在空气里。

  林文宴皱眉,后仰。

  他作为一个成年人,自然没有怕“苦”这一说,但是此刻不知怎么的,就对着走到面前的人嘀咕:“怎么这么苦啊?”

  傅煊放到床头柜上。

  托盘上一碗是中药,一碗看起来是蜂蜜中间有个什么东西。

  林文宴忍着苦涩的气味,好奇地看一眼。

  傅煊道:“是蜂蜜酿话梅。”

  林文宴“哦”着仰眸,“阿姨真周道。”

  刚才还给他拉被子呢。

  ——等他专辑卖钱,一定要偷偷给阿姨塞红包。

  傅煊端起中药,嘴角浮现笑意:“我让阿姨准备的。”

  “……”

  林文宴见他搅动药汤,随着热气搅散,那股子味道越发浓烈。

  不会是要一勺一勺喂吧?

  他赶忙伸手:“我还是一口闷比较好。”

  傅煊道:“不要我喂了?”

  林文宴嘴角抽了抽:“心领了。”

  他接过碗,感受下热度,随后屏住呼吸仰头往嘴里倒去。

  一股子滚热的洪流,从口腔狂奔过喉咙食道,直接灌进胃里。

  林文宴张开嘴巴准备哈气,就被喂进来蜂蜜里的话梅,下巴被托起抿唇。

  傅煊:“含着话梅。”

  拿过空碗放到托盘上。

  先甜后咸。

  很奇怪的感觉,但意外地可以解除苦感。

  林文宴用力抿了抿话梅,含含糊糊地道:“这是什么偏方吗?”

  傅煊道:“我妈以前是这么准备的。”

  林文宴双手搭在被子上看他几秒,品尝着话梅的味道,眨巴眨巴眼眸:“你不用去公司?”

  傅煊起身时,揉了下他早起就没有整理过的乱发:“盯着你,不然你就跑了。”

  “谁跑……”

  林文宴轻声,神色明显愉快起来。“我今天精神好多了,估计还是睡眠不规律导致的。”

  傅煊慢条斯理地脱掉外套,走去衣帽间,随后换了一身居家长袍外套,缓缓走出来时,视线望着床上的人,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摘掉手套。

  林文宴用力吮了下舌尖话梅的味道,蜂蜜的甜味散去后,有点咸了。

  他的视线落在他手上,忽而恍恍惚惚地想,也不知道这手戴上戒指,多迷人。

  正走神,他接到周老板电话。

  林文宴赶忙正了正心神,心里跟念经一样嘀嘀咕咕:事业要紧,事业要紧。

  他靠回床头,虚虚地望着走来的人,嘴里是同周老板说话:“……没有生大病,就是时差没倒好,下飞机就睡晕了。明天肯定好了。”

  等傅煊走到床边,将手套递来时,林文宴很理所当然地抬手去接,谁知他托高了自己的手,将手套直接戴上去。

  电话那头的周老板可能是好几天没见林文宴,絮絮叨叨地说起家里的事情。

  之前同林文宴提过,周老板的弟弟卷了钱跑美国去了,他太太跟着去美国找人,但是这位弟弟真的是亲生的,得知嫂子找他后,又往欧洲跑了。

  林文宴感受手上的手套,感叹一句:“那你弟弟人脉挺广的,又是美国又是欧洲。”

  他以为傅煊要干嘛,结果只是把手套给他戴着玩,自己则转身去忙了。

  林文宴:想立刻打电话给nono,通知小家伙,你papa真的无比幼稚!

  周老板道:“文宴,我现在全指望你了。这几首歌是真好听啊,我已经循环播放好几天了。我现在听着歌,都觉得是金母鸡在下金鸡蛋。”

  “咳咳咳——”

  林文宴差点没被口水呛死,这什么形容啊?!

  “卖得不好你可不要找我,做人敢赌就要输得起。”

  走到书桌边去的傅煊扭头看他一眼。

  由于这间卧室属于傅煊一个人,主打就是一个视野开阔,起居室、书桌、主卧丝毫没有隔断,视线毫无阻隔。

  林文宴没注意,左手一直动来动去地在看手套,似乎要看出个花样来。

  听周老板诉苦十分钟后,他才道:“你也喝点水吧,不渴吗?”

  周老板重重叹气:“昨天法务也走了。”

  公司里该走的不该走的全走了。

  法务算是跟着他时间比较久的,但自从发现他诡异地押宝在林文宴身上后,法务就开始另寻高就。

  林文宴坐起身,抬手隔着手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老周。”

  傅煊注意到他的动作,微微眯起眼眸,打开电脑的动作微顿。

  周老板道:“不是给你压力,我就是憋着话。我太太在国外,我也不方便说这些事情。”

  林文宴猜测,估计他还在给太太报平安。“你跟我说实话,你弟弟是不是已经把钱都花光了?”

  “差不多吧。”周老板如实道,“上次没跟你说吗?”

  林文宴:……¥%&*)&¥%……

  “那你太太还找他做什么?讨个公道?”

  周老板道:“应该还剩了点,多少是个钱。”

  林文宴“嗯”了一声,也没多说。

  两人说到最后,他只道:“放心,宣传期我会好好做的,别丧气。你才四十多岁,很多创业老板都是到五十岁才发力的。”

  周老板气笑了:“你还反过来给我画大饼呢?”

  林文宴“怒”道:“你就说,吃不吃这个饼吧?”

  “吃!我一定吃!”周老板忽然豪言壮语般,“对了,你那专辑封面换一个,我觉得太丑了。团队里的审美这么差?”

  林文宴差点被他气死:“用一张风景照怎么了?!那也是花钱买的专业摄影师照片。”

  周老板:“这可是你第一张正式专辑,搞不好也是我公司最后一张专辑。难不成,你用心创作歌曲,用脚选的封面照片?”

  林文宴心里想,让人家摄影师知道,扛着铁锹去公司铲飞你。

  他面无表情:“知道了。”

  挂断电话。

  林文宴才想,说的也有道理,第一张专辑,很具有纪念意义嘛。

  他眼神幽幽然地瞥向正在敲字的男人。

  傅煊在他开口前,问道:“你老板弟弟在国外怎么了?”

  “啊?”林文宴被他打岔,刚才想说的话忘了,就开始解释情况。

  傅煊道:“我让国外朋友联系找找。”

  林文宴在床上直起身:“方便吗?他弟弟看起来也挺有门路的。”

  傅煊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翻找:“我先找人打听,如果涉及到一些特殊情况,就不插手。”

  “行。”林文宴夸张地九十度鞠躬,“感谢傅先生拔刀相助。”

  傅煊点开朋友的电话,抬眸看他低头时,露出的一截后颈,纤细而白皙。

  ——但现在是白天,而且他需要休息。

  傅煊重新看向手机,问道:“你刚才要说什么?”

  林文宴这才仰起头,笑眯眯地问:“那个……我想请糯糯和我一起拍个专辑封面,你觉得可行吗?”

  也怪他不好,前几天忙着出国就没有深入想这件事。

  现在周老板一提,他才觉得的确是需要重视。

  如果请糯糯一起拍摄的话,周老板再敢叨叨叨,他就亲自提着铁锹去公司扬了他!

  傅煊左手臂撑在桌上,两根手指托住耳鬓位置,视线落在他脸上。

  可能是睡够了的缘故,也可能是刚才那碗中药起了疗效,林文宴的脸看起来是白里透红的柔软。

  林文宴歪着头,疑惑地看他:“嗯?”

  傅煊淡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手机号码,反正周老板的死活也不重要,过会再说也行。

  他推开椅子起身走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