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衿飞出去的时候脑中飞快地闪过几个想法:made难道那个辛聿又回来了?靠!te ma de 现在的他是真的打不过,这身体实在太弱了。

  他到底应该怎么反杀?

  他飞快地回忆曾经教练教给他的技巧。

  结果他被抵在地上然后一个扭身肘击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余惊年的脸。

  余惊年一脸愤怒,凶狠地骂他:“江子衿,我就知道你还是这幅德性,狗改不了吃屎。”

  江子衿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放开。”

  余惊年呵呵道:“放开?放开你让你继续打人吗?你真以为你有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今天我必须把你送去警察局,你太过分了。”

  江子衿道:“你胡说什么呢,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放开。”

  余惊年:“你糊弄鬼呢,误会,回回都是误会,你看看白禾稞身上的伤,你还说误会,是不是要等你杀了人你也要说误会啊?果然所有人都讨厌你是有道理的,你这种人怎么配留在我们班上!白禾稞,你拉我干什么?”

  白禾稞本来就身受重伤,还要冲过来制止余惊年,根本没多少力气,他又说不了话,只能焦急地比划着手势。

  余惊年正在气头上,皱着眉说:“白禾稞,你别管了,而且我也看不懂你想说什么,我今天先帮你揍他一顿,揍老实了就没人敢欺负你了,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才会疼。”

  白禾稞的脸色更焦急了,比划的手势愈发凌乱,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余惊年抬起拳头就要往江子衿脸上揍。

  江子衿闭上眼,无力反抗,心里自嘲道:今天真是一个人都干不过,不管哪方都要来打他,而且他就算做了好事,解释也没一个人信,还要挨顿打。

  气死他了。

  突然,霁淮出手,截住了余惊年的拳头。

  余惊年瞪大双眼,不可思议道:“霁哥,你干什么?”

  霁淮淡淡地瞥了余惊年一眼,把余惊年拉了起来,然后他转头问白禾稞:“你是不是想说江子衿没打你,是的话就点一下头。”

  余惊年道:“霁哥,怎么可能,我们明显清楚看到——。”

  话还没说完,白禾稞就重重地点了下头。

  余惊年直接卡了壳。

  然后他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那是谁打的你?”

  白禾稞乱七八糟地瞎比划了一通,谁也没看明白。

  霁淮说道:“应该是辛聿那帮人。”

  辛聿那帮人刚刚和霁淮他们在路上撞了个正着。

  而余惊年也想了起来,不过他想起什么,指着江子衿出奇地愤怒:“他不是就跟辛聿一伙的吗?他肯定也参与了,霁哥你难道忘记他以前因为看不惯你跟白禾稞多说了几句话就总是针对白禾稞的事了吗?”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然后有理有据地说道:“他肯定是欺骗了白禾稞,白禾稞最容易被骗了,人家给他一点好他就死死记在心里,对他坏他倒是一点不放在心上。肯定是有心机的江子衿欺骗了他。”

  被冠以有心机三字的江子衿无辜道:“我耍这个心机有什么好处吗?”

  余惊年瞪他一眼:“谁知道你,你花样百出的,我之前都差点被你骗了。”

  这几天还以为你改好了。

  江子衿:……。

  我骗你什么了?

  霁淮蹲下身子,握住了江子衿还泛着疼的胳膊。

  毫无防备的江子衿一声惨叫:“疼。”

  霁淮点点头,站起来:“刚刚他明明有能力反过来给你一拳,但他没有,应该是受了伤,还有——。”

  霁淮扫视了一下江子衿的全身,想对他说些什么还是没说,只是对着余惊年说:“他不是那种能为了做戏能付出这么大的人。”

  “他应该是为了救白禾稞而把自己弄成这样的,至于刚刚的,应该是我们误会了。”霁淮声音冷淡,慢条斯理。

  再配上旁边白禾稞止不住的点头。

  余惊年的表情从愤怒到质疑,最后听完分析统统化成了羞愧。

  他一边道歉一边想要扶起江子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居然——。”

  他顿了顿,低下头说:“是我的错。”

  江子衿连忙摆手拒绝:“不用,我能站起来,你去扶你——,白禾稞吧,我没事。”

  “噢噢好。”余惊年跑去扶白禾稞。

  而江子衿也自己慢慢站起来,说实话,他这一摔还摔得挺痛的,他得缓缓。

  不过江子衿好强,一点也不露怯,走得比正常人还正常,意气风发的模样好像是打了胜仗一样,而不是落了一身的伤。

  余惊年扶着白禾稞在前,江子衿和霁淮落在了后面。

  走着走着,两人就并排走了。

  但山路嘛,总有那么一些不平整的坎坷地方,对谁都好,就是对寡人有疾但是还不服输不要人扶的江子衿不友好。

  江子衿一只脚落地,那一瞬间,他暗道不好,只好迅速紧闭双眼,做好摔个大马趴的准备。

  结果。

  江子衿心里想,哎,好像不痛,然后他用脸感受了一下触感,嗯,挺硬的。

  嗯,怎么嘴唇感觉软软的,他不会啃到什么脏东西了。

  然后他再一个激灵。

  艹!

  他发现他的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霁淮的上半身,还因为他矮和动作,脸全贴在了霁淮的前部。

  那他刚刚碰到的软东西是什么?

  还没等他想清楚,

  凉丝丝的声音好像在他的耳朵边上想起,似乎极近。

  “你还要趴到什么时候?”

  江子衿如摸了电闸一样跳开,然后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嗷了一声差点又要跌倒。

  幸好霁淮还是及时拉住了他,只是等江子衿站稳后,霁淮立马就放了手,唯恐避之不及似的。

  江子衿撑着腰,说了句谢谢。

  霁淮也没理,直接往另一个方向走掉了。

  就走掉了?

  江子衿呆若木鸡,不就是碰了他一下吗?至于吗?

  他忍着疼愤愤的想:“都是大老爷们,碰一下怎么了?可真无情的。”

  他气气地想往前走,结果根本走不快,生气的气势少了一半。

  他只好慢悠悠地如同老人一样走,每走一步都要骂一句霁淮你个王八蛋。

  骂到第三十四回霁淮你个王八蛋的时候,王八蛋带了根细棍回来。

  霁淮把细棍递给江子衿,说道:“找不到其他的,你就用这个凑合吧。”

  江子衿接过来,心里疯狂撤回霁淮你个王八蛋这句话,然后露出一个讨好心虚的微笑:“谢谢啊。”

  但是当霁淮用起拐杖的时候,他微弓着腰,比不用拐杖时走路还累!

  江子衿把棍攥手里,站起来让霁淮看这根触不到地面的棍,问:“在你眼里我是有多矮?你给我这根棍不如当场把我腿给锯了。”

  霁淮嘴角上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转瞬即逝,却被江子衿抓到了,他心想个混蛋玩意儿骂他真不冤,偷笑,偷笑,当我没看到是吧。

  霁淮说:“那你想怎么样?”

  江子衿伸出爪子。

  霁淮:?

  江子衿道:“就劳驾让我搭在您的肩膀上吧,前面两人都跑没影了都。”

  霁淮看着布满了青紫色痕迹的手背,想了想,同意了。

  江子衿搭在霁淮肩上,走得很顺当。

  既然顺当,江子衿就要叭叭叭了:“我发现你还挺瘦。”

  “真的,你前胸特硬,我以为撞到什么铁板了,你怎么一点肉都没有,那你有腹肌吗?要是有的话有几块?”

  霁淮:……。

  江子衿也没觉得霁淮这个闷葫芦能回答他,他只是想到自己原来的身体,不止有腹肌,还有快成型的小四块,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

  连架也打不过。

  算了。

  身高能长,腹肌也能练。

  想通这个的江子衿继续叭叭叭:“还有你胸前口袋里藏的什么东西,软软的,我刚刚好像不小心碰到了。”

  然后他还补了一句。

  “触感还不错,什么东西啊?”

  霁淮猛地刹住了步子,叭叭叭的江子衿一头撞上了霁淮的肩胛骨。

  “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江子衿摸摸额头问。

  霁淮没解释,又开始往前走,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江子衿的独角戏,霁淮也开始说话了。

  霁淮说:“我建议你以后少喝奶。”

  “啊?”这话题是怎么引出来的。

  霁淮再次扫过江子衿身上的痕迹,想起了那会儿宋老师偷偷摸摸跟他说的话。

  宋老师:“小淮啊,我知道你讨厌江子衿,但他毕竟是你同学你下手能不能轻点?”

  霁淮:?

  宋老师看见霁淮疑惑的眼神,说道:“别不承认,你用笔盖打到江子衿的手背,虽然是个笔盖,但江子衿手都青了,你是使了多大劲儿啊,再讨厌也不能那样啊。”

  霁淮无话可说。

  所以霁淮现在对江子衿说:“不然到处碰瓷,让人吃亏。”

  江子衿看着霁淮扫过他手背上的伤,气道:“这是真受伤了。”

  霁淮指着刚刚江子衿摸过木棍的手心:“我说的是这个。”

  江子衿默默看着刚刚毫发无伤但因为握着木棍用力过猛而生出不太正常颜色的手:“……,吃亏是福你知道吗?”

  还有,这人吃亏这两字要记多久!!不就是上次说了一句吗?

  “还有,多锻炼。”霁淮又转了话题。

  江子衿被带跑,噢噢两声表示答应:“对,我非得把我的腹肌给练出来,然后打辛聿一顿。”

  霁淮说:“不是,我是让你锻炼跑步。”

  江子衿又啊了一声。

  霁淮道:“跑。”

  江子衿从这一个字中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翻了个白眼。

  江子衿哼哼道:“哦,那要是霁淮你遇上辛聿你也跑吗?”

  霁淮说:“不跑。”

  江子衿说:“为什么?”

  霁淮说:“打得过。”

  这话说得装逼,但江子衿想想霁淮从来不说大话,也就没质疑他。

  他想想原来的自己,也是正经学过十年跆拳道的,打辛聿的话,应该也要费点力气,百招以内吧,也不确定能不能赢。

  就是这具身体,空有技巧也没用。

  他颓丧了下,又起了好胜的心思,问霁淮:“你打辛聿大概能过多少招啊?”

  霁淮想了想:“一招。”

  江子衿:“我不信,什么招啊这么厉害。”

  霁淮语气淡淡:“女子防狼术之直击要害。”

  江子衿:……。

  霁淮补充道:“要多动脑子。”

  从没被这样建议过的江子衿:气成爆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