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很重,又是从高空降落,直接进到海底,海水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轿厢内全都是泛着咸腥味的海水,很快海水就淹没了半截车厢,驾驶座后面全都被海水淹没了。

  海水正在慢慢地渗透进来,季辞远虽然心中很慌,但他还是冷静下来了。陆家的每一辆车里都有安全锤而安全锤,就放在后驾驶座,季辞远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他转过身往后驾驶坐那边摸索着,找了半天,他总算是找到了工具箱,工具箱是塑料的,里面什么工具都有,包括修车用的工具,季辞远这时候不要别的,他只要安全锤。

  他是陆洲的玩伴,所以他曾经有学过自救一类的课程,这里就包括了车子泡在海水自救的课程。

  他举起安全锤,将安全锤砸向车窗的对角,安全锤砸在玻璃上的声音震耳欲聋,哐当了几声,那玻璃只是裂开了而已,并没有完全打开,海水涌进来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了,季辞远知道必须要抓紧时间把玻璃窗给砸碎才行,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砸向车窗的对角处,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车窗哐当了一声,总算是被他砸开了一道口子,但现在这样还不够。

  他必须要努力将车窗砸开才行,只有这么小的口子,他一个成年人根本就钻不出去。

  陆洲这时候也基本恢复正常了,他缓了几口气,喑哑着嗓音对季辞远说:“哥,把安全锤交给我。”

  季辞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乖乖的将安全锤交给陆洲。

  陆洲毕竟是alpha,力气自然也比季辞远这个omega来的大,他微微用力就将整个车窗破开了,海水也顺着破开的车窗涌了进来。

  陆洲跟季辞远两个人都学过游泳,在这个时候就露出了临危不惧的一面,他们屏息,从车窗外跳了出去。

  外面全都是咸湿的海水,还有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鱼腥味。陆洲张开双臂,在海水里游着,季辞远就跟在他的后面。

  陆洲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他看向距离海水最近的空地,那边是一片树林。

  在下雨天躲在树林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身上带着导电的东西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雷劈,但陆洲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们被一辆车撞下高架,又掉入水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从海里爬起来,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去求救。

  陆洲的手臂攀在空地的边缘,他一用力,手臂的力量都集聚在空地上,腿已经迈上了空地,等他上去了以后,他又将手伸向海里,试图将季辞远从海底拖出来。

  季辞远将手交到陆洲的手上,借力也爬了上来。

  季辞远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他的发梢全都是水,他用手臂擦了一下头发上的水,眨巴眨巴眼睛,总算是将眼睛彻底睁开了,他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处没有人居住的森林,这里的树不像高架旁的树一样光秃秃的,而是枝繁叶茂的。

  这边的树全部都很粗壮,大概两三个人的手臂都缓不过来,应该是百年老树了,树荫也很浓密。

  但这里一看就是常年没有人居住的地方,阴森,诡异,想必就算手机没有泡水的话,也是发不出求救信号的。

  季辞远也观察起了周围的地势,透过树林,他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座山洞,他眯起了眼睛,看向身侧的季辞远,对他说:“哥你看到那里了吗?好像有山洞,我们先进去里面躲雨吧。”

  “好。”季辞远在这个时候,虽然什么都听陆洲的,他们两个人现在就像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雨下的很大,噼里啪啦的打了下来,地面的黑泥土都变得泥泞不堪,踩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像是沼泽地一样,似乎会将整个人都吸进去。

  季辞远很讨厌这种感觉,湿乎乎的还黏黏的,关键是这黑泥看着就很脏,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先忍着了,再有洁癖的人,在生死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的。

  他们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总算是来到了洞口了,洞口外面布满了荆棘,还有长势葳蕤的野草。

  陆洲伸手拨开了那些荆棘与杂草,转头看着季辞远,“我先进去,如果安全的话,你再进来。”

  季辞远就点了点头。

  陆洲先低下头走进洞里,洞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陆洲将裤兜里面的手机掏了出来,他的手机现在虽然没有信号,但是还是能够打开手电筒模式的。

  这年头,大家的手机都是防水的,所以即便在海里泡了那么久,他们的手机依然也是安然无恙的。只不过现在是雷雨天气,所以他们的手机在山里接收不到信号,也发不出求救的消息。

  打开手电筒以后,陆洲照了一下洞里的环境。

  洞里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有一块比较大的石墩子,看上去是可以供人睡觉的地方,旁边还有一些柴火,看上去是有人在这里居住的,但陆洲很难想象有人住在山洞里。

  陆洲确定了山洞里并没有危险,他又从洞里走了出来,对季辞远说里面没有危险,季辞远就跟着陆洲一起进来了。

  季辞远的衣服裤子全部都湿漉漉的,穿在身上特别难受,季辞远就将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部脱了下来。

  陆洲知道季辞远在想什么,他已经提前走到那堆柴火旁边,从里面捡起两三只的柴火放到地上。

  既然有柴火,肯定就有能引火的东西。

  陆洲的视线逡巡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可以点火的。

  季辞远看到有一个类似于像古代的火折子一样的东西,他拿了过来拔掉外面的盖子,往上面吹了一下,结果火焰啪的一声就着了起来,季辞远喜出望外,将火折子的火引上柴堆里。

  “有火了。”

  陆洲把季辞远的衣服拿过来,放到火上烤,动作熟练的不像话,像是经常做这种事情。

  其实陆洲从小到大就经历过不少次的刺杀,最严重的一次是在10年前,他那时候年纪还小,却被刀子捅到胃出血的地步,后来他在医院住了好几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