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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现代的话来说, 这应该是一种磁场。”歌仙兼定分析说, “当然说这是一种幻术也没有错, 总之在这种情况下,人是分不清楚幻境和现实的。”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么多刀剑男士明明没有锻出, 他们却依旧毫无察觉的接受他们了。

  “不过我有点好奇,山姥切长义你是怎么分辨出来这是幻术的?你确实是有能力,但是那也是作战方面的吧?”

  没错不仅仅只有灵刀看穿了幻术, 山姥切长义也是其中的一个。

  “……一开始我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山姥切长义表情微妙了一下, 然后继续补充。

  “直到——山伏国广亲热的搂住我的脖子。”

  听到他这样说,周围的人立刻脸上就戴上了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

  怎么说呢, 看起来山伏国广不仅鉴定文物会打眼儿, 而且还有一定程度的脸盲。

  “这也不怪他,毕竟在他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实装, 应该是想当然的认错了。”山姥切长义耸耸肩,然后主动的说了好话。

  说实话, 他还是蛮羡慕堀川家庭的氛围, 彼此之间相处都热乎乎的。

  “不过……门口好像来了客人?”

  …………

  像是葬礼这种东西,一般人都是特别避讳的, 如果不是特别亲密的亲朋好友,一般都不会参加葬礼。

  特别是医生或者跟治病有关的工作者,坐在葬礼上的时候就会特别的尴尬,浑身都不得劲儿。

  嗯,总会有一种这个人是他治死的感觉。

  作为一个卖药的,卖药郎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这样的不自在, 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一些小小的不适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依旧是依然自得的坐好,安安分分的当一个客人。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叫医生。”接待客人的是大般若长光,他表情客气而带着一丝疏离,礼节上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当然,我们也没有买药的打算。”

  当初石切丸挂掉的时候,他们都认为可以再抢救一番的,而作为亲哥的三日月宗近直接对他的兄弟判了死刑……连医生也没有叫,更别提买药给他吃了。

  来不及,来不及。

  要联系也是联系卖棺材的。

  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医者、作为一名合格的卖药郎,一定要有一要有一颗仁心……所以自然而然的他要问起死者的病情。

  当然至于怎么样问,也是有诀窍的,作为一名相关职业者,你一旦说错话,可是要引火上身的,他卖药郎走南闯北,光卖药就卖了好几百年,比今天这种情况再尴尬的也发生过,自然也清楚应该怎么说。

  首先一上来不能直接问病情,这样会有一种功利的感觉,所以第一时间要表示同情。

  “请节哀。”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天悯人,这位不速之客的语气很稳,说完后他对刀剑男士们弯腰行了一礼。

  很显然这位客人把这次葬礼当真了,没有多加考虑,所有的刀剑男士也弯腰对他回礼,这幅场景如果被石切丸看到,估计眼皮还会继续抽搐吧。

  表示完同情之后,作为医药相关工作者,你就可以稍微表达一下对死亡原因的好奇了。

  若是在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卖药郎是不会问的,但是今天的状况可不一样——不仅没有丝毫的悲痛,而且还喜气洋洋的,有一种考完试解脱了的感觉。

  这他特么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要不死者和这家人有仇,要不这家人都脑子有病,要不然就是物怪的锅了。

  “请,恕我冒昧。”低沉的声音就像是大提琴,还得在和室里流淌。

  “可以告知在下死因吗。”卖药郎问完之后,手不着痕迹的,按在了身边的驱魔刀上。

  刀剑男士们没有在意他这个举动,因为他提的这个问题,让所有的刀剑男士犯了难。

  可不能真的说他是被雷劈了,还让石切丸又不要面子了?自己人之间闹一闹还是可以的,但是牵扯到外人他们是一致对外的。

  所以他们要想一种得体而又可以圆谎的死法来安排给石切丸,而且必须要瞒过一个懂医术的卖药郎。

  “嗯,我们的同伴是猝死的。”药研藤四郎面不改色的抛出了一个死法,这个说法是很聪明的,要知道危害当代青少年最严重的疾病,除了脱发以外,就是猝死了。

  那可不是什么一吃药就能好的疾病,如果药研藤四郎说出什么别的可以治愈的疾病,他们可说不准眼前这个摸不透底细的男人,不会立刻化身为推销员,从药匣里掏出什么天价的草药,推荐他们早中午晚当饭喝,来进行“预防”。

  然后他们不知道的事,就在他们刚刚说完谎话之后,他身边的驱魔刀震动了一下。

  谎话。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值得反复提的事儿,人家不愿意说,不代表有嫌疑,自己这么刨根问底,反而才是惹人嫌的哪个。

  时候该进入正题了。

  “我此次前来是受人所托,专门来拜访青图夫人的。”

  说起来奇怪,明明是一个在乡间走街串巷的商贩,但是无论怎么看,卖药郎总有一种气定神闲游刃有余,而且清冷的姿态,这种气势他们在阴阳师的身上见过,这种气势他们也在文人墨客身上见过,在达官贵人身上见过,在优秀的前任主人的身上见过,唯独没有在走街串巷的卖药郎身上见过。

  这个人,很不简单。

  但是……青图夫人?

  这可是专门称呼已婚妇女的说法啊。

  听到这话的几位刀剑男士互相看了看,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卖药郎,自家的审神者可是如假包换的未婚小姑娘,这家伙可不会是骗子吧?

  “可以问一下您来的目的吗?如果只是为了卖药的话,抱歉,我的主人现在非常的健康。”

  大包平挂着冷漠且不耐烦的表情,他本来是一个倚着树的姿势,用略带生硬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但是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赶紧远离了大树,然后带上了心有余悸的表情。

  还是石切丸现身说法的教育意义大啊!

  被雷劈一下对于刀剑来说,顶多是个轻伤,但是抵不住“被死亡”啊,万一,小狐丸再想吃炭烤小羊排了咋办?咋办啊?!

  听了这番话,卖药郎没有什么表示,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为难的。

  没想到,自己连人都没见到,这群刀剑付丧神就把他拦在门外,甚至还有要赶他出去的意思。

  分明之前的态度还是不错的,直到他开口提出想见“青图夫人”的时候,这群刀剑付丧神的态度就明显变得不对劲了,这让卖药郎非常迷惑。

  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应该没说错话之后,陷入了沉默。

  蓦地,庭院不知从何处传来一股幽冷,天守阁的门打开,似乎很久没有出现在刀剑面前的青图踏着缓慢的脚步走出来。

  相比于曾经的完全看不到身影,如今他们的审神者似乎已经完全不避讳他们的目光了。

  这是个朦胧的身影,乍一看是完全可以看到模样的,可是一转开眼,这个模样就会瞬间从脑海中抹去,变成空白。

  就像是超然于物外的投影,似真亦幻。

  她走到卖药郎的跟前,微微欠身行礼,晃动衣袖如水流动,让她的身影显得更加缥缈。

  让人有一种……想要伸手如扯住的冲动,仿佛如果一旦错过,这镜花水月一般的人就会像涟漪一样打散。

  “打扰了,青图夫人。”

  卖药郎弯腰,端端正正的回了一礼,过程中他的眼神一直有些失礼的盯着青图模糊的面容,直到行礼结束,他才把眸子耷拉下来。

  小人得志,奸臣当道,世无天理,宝珠蒙尘。

  “我受人所托,目的是交给您一件东西。”

  卖药郎一字一句说的极慢,但是这一个个字就像是被反复咀嚼过一样,清清楚楚的吐出了,带着一丝古怪的韵味,令人印象深刻。

  说罢,他有条不紊的伸进袖子,掏出一个素净的白锦布包,也不在意始终没有回应他的青图,自顾自的打开。

  但是,里面却有两件东西。

  “一位青年画师曾让我保管他的遗物,不过……”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什么情感,就像是在复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后来,有资格保存它的,只有你了。”

  布包展开,里面有两件东西。

  右边,摆放着一个银镶金的釵,分量还是很足的,值得瞩目的是,在釵子的末端,雕刻了一直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白鹳,细长的足一只抬起,一只踩在釵头,双翅展开,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一种诀别的悲凉。

  而左边,是一只破旧的画笔,笔杆部分被磨掉了漆,露出里面的原木色,笔尖位置上是洗不掉的墨色。

  “您只能选一个。”卖药郎端正的跪坐着,自己给自己添了一杯茶。

  “剩下的,是支付给我的保管费用。”

  旁边自从青图出现就默不作声待在一边的小狐丸挑挑眉,“真是昂贵的保管费,头一次听说,还要索取一半物品的规矩——”

  青图抬手,让小狐丸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紧接着,她并没有犹豫,直接拿起了那支笔。

  “看来,您心中已有定夺。”卖药郎重新用白锦布将钗子仔细包好,然后塞到了衣袖当中。

  他再次对着青浦拱手弯腰,恭恭敬敬的行完最后一个礼后,转身离开。

  直到卖药郎走出了大门口,背后却依旧安静,没有任何声响。

  “地狱……变相?”低沉的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卖药郎重复了一句,然后摸了一下怀里发烫的驱魔刀,最后只有摇头。

  显然,这也不是“真”。

  …………

  当她拿起笔的一刹那,网络上同时出现了这样一条信息:

  ██省博物馆_V

  【名画再获重大研究发现】:

  我省文保部门对吴道子(唐)的名壁画《地狱变相》进行研究时,取得重大发现,或将改变书画类文物格局。██省博物馆将举行新闻发布会,届时30多位专家将对《地狱变相》的重要性、意义、价值以及下一步的工作进论证。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7点出门上班,晚上8点回家的工作,真的是压垮了我,所有的精力感觉被榨干,码字真心格外头疼。我发现小黑屋已经困不住我了,差不多就是开着小黑屋一睡到天明,然后手机电量歇菜,因为没电而自动关闭……

  下一本可能会比较迟,但是会更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