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直播的关系,长辈们并没有在早餐时询问两人之间的事,就是连打趣也没有。

  只是看着秦肆积极给贺绵夹菜,几个人互相笑笑,都心照不宣;我们的执政官还是很会做事的,并没有因为得到贺绵的认可就松懈半分,对待准岳母陆景澜殷勤依旧,甚至顾不上自己的两个崽崽。

  早餐之后秦肆去上班,元帅贺景平说自己的飞行器今天有事没过来,搭着秦肆的飞行器去军部;贺绪并不知道父亲的打算,他今天本来就计划留在庄园;但是贺绚是个人精,当即就说自己的飞行器也不方便,跟着他们一起出发。

  可想而知秦肆会在飞行器上经历什么,来自准岳父大人和大舅子的警告,他只能满怀真诚接受,就差剖心自证了;当然还少不了被大舅子揍几拳,贺景平是长辈不好动手,当然是贺绵的哥哥出手。

  其实贺绚是觉得不至于动手的,这不是明白能预料到的事么,再说绵绵如果不同意,就他的身手怎么可能让秦肆靠近;你情我愿的感情,他何必白做恶人呢。

  可元帅大人心里的气一时半会儿下不去,就是昨晚有爱人缠绵一晚上安慰他也不能消气;小儿子刚找回来,他们一家子还没有亲近够呢,对小外孙的宠爱也还没够呢,秦肆这臭小子就敢明目张胆拱了他们家的小白菜,不能忍!

  为父亲分忧的贺绚只能自己动手。

  但他是有分寸的,下手真重了,心疼的还是他们家绵绵,何必给秦肆创造更多亲近绵绵的机会,因而揍完人他还压低声音警告几句。

  “阿肆也别在意,我听说这都是做女婿和老攻的必须要经历的考验,你懂吧?”

  秦肆能怎么滴,还要倍加感激地道谢:“我当然懂,还要谢谢二哥手下留情。”

  看看,这就是有觉悟的人,沟通起来不费力,贺绚很满意,拍了拍这人的肩膀,压低声音提醒。

  “等你以后和绵绵再有了女儿,或者是和绵绵一样体质的男孩儿,你就能体会到父亲的心酸了;这一场就是下马威,告诉你不管绵绵多厉害,他都有我们这些家人在身后;以后你要是敢对不起绵绵,他舍不得我们舍得,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再生女儿秦肆就已经体会到了老父亲的心酸,顾家那小子还对自家的弟弟虎视眈眈呢。

  贺绚的身手是贺家最差的一个,他又注意分寸,因而我们的执政官大人下飞行器的时候形象丝毫不乱;除了身上有隐隐的痛意提醒他刚才发生过什么,其余一切照常。

  执政大楼前的护卫们就看到执政官大人还是像平常那样,一身纯黑的正装,身材高大而挺拔,步履从容;银灰色的头发梳得整齐,小麦色的脸上神情冷肃。

  昨天全帝国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执政官大人追妻成功,怎么今天还是平常的冷肃,难道不应该是满面春风吗?

  执政大楼的人们心里更加敬佩他们的执政官大人,果然只有大人才会永远面不改色,最端方正直的人非大人莫属。

  这些人哪知道他们的执政官大人心里正在抱怨,为什么有这么多公务要他亲自处理,害得他想多亲近绵绵都不行;看来还是要提醒议会官员,该实施一些改革了,执政官的权利可以再适当放下去一些。

  绵绵昨天才答应了他,今天他就应该在家里和爱人多多培养感情才是,结果却要处理那些枯燥的文件,还真是冰火两重天。

  正要迈进大门,就听到一声情真意切的呼唤,转头看过去,秦曜和他的爱人贺年正等在一旁。

  “堂兄,是年年有关于贺绵的事情告诉你,事关重大,不知道堂兄有没有时间?”

  听到是贺绵的事,秦肆脚步停顿;正好他也想了解一下绵绵之前的生活,贺年和他在一个福利院长大,那就听一听。

  到了办公室,让几个秘书先处理无需他签字的文件,秦肆当先坐下,看着已经被免职的秦曜。

  “二叔竟然还能让你出来?怎么,难道还想争取回到原来的位置?”

  秦曜暗自握拳,深吸一口气才道:“父亲最听大伯的话,他已经开始准备让我转到公司了;只是堂兄我不明白,为什么别的执行秘书也会犯的错,到了我这里就不可原谅。”

  蓝灰色眼瞳冰冷:“在办公室叫我执政官,至于你为什么不能再恢复职位,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堂弟;阿曜,在你步入政坛那一日我就提醒过你,秦家已经有我身居高位,你更要比别人多克制。”

  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温润柔软的青年,秦肆冷哼:“前几年你都做得很好,怎么面对你的爱人就毫无底线?据我所知第一军团长家对这位很疼爱,他并不缺钱,为什么还贪心不足?”

  贺绵豁然抬头,脸色苍白。

  “堂兄,我不是贪心不足,只是想要多多支持公益事业!”

  随意摆手,秦肆的声音很不客气:“不必与我装这些心思,我不是阿曜,不吃你那一套;贺年,你曾经做过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最好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秦曜愤然:“执政官大人为什么要这么看不起我的爱人,年年也是我们秦家的人,你是不是听贺绵诋毁年年了;当初贺绵就去我岳父家冒认过亲,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啪”地一声,秦肆手里的笔被折断,也打断了秦曜的话;这一刻高大的男人气势更加冷厉,蓝灰色眼瞳里几乎能结冰,秦曜再不敢多说一句。

  “阿曜,别把我对你的纵容当作放肆的资本;如果不是二叔,你这会儿应该成了残废,懂?”

  “我这么说贺年,是因为他在刚回军团长家就妄图给我下药爬上我的床,他是什么心思你应该明白;如果不是那次他和军团长下药,我也不会和贺绵有了双胞胎。”

  男人的鼻腔里是不屑的冷哼:“贺年应该庆幸和我发生关系的是绵绵,否则他早死透了。”

  “还有前段时间你们在直播时做的事,贺年是什么算计阿曜你也看不出来么;竟然蠢到和他一起诋毁贺绵,秦家对你的教导你都吃到狗肚子里了,连基本的调查都不做,你是个恋爱脑不成?”

  以前秦肆记忆缺失,忘了当初与贺绵的那件事,根本就不记得贺年给他下药的事,只以为是精神力躁动,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很正常;堂弟带着人回家见家长时,他虽然不喜欢贺年眼里的野心,但想着是堂弟自己的感情,也就没有多言。

  在直播间见到贺绵和双胞胎之后,他的记忆逐渐恢复;再有直播时贺年对贺绵的算计,还有他当时发动水军下场黑贺绵,秦肆对这个人的感官差到极致。

  已经让属下依法整治过贺年的公司,还有贺绚的下手,秦肆就觉得差不多了,只要这人不再针对贺绵,他可以看在二叔的面子上无视这个人;可是今天秦曜有这样的反应,显然又是贺年撺掇的,那还客气什么,都告诉这个堂弟,让他也看清自己的爱人是个什么东西。

  就连当初贺景荣通过鉴定发现了贺绵真实的身份,但贺家父子还是选择要送走贺绵,甚至有可能暗中陷害,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贺年的主意;这些事也没有隐瞒,秦肆都告诉了自己的堂弟。

  秦曜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爱人。

  几年的感情,他不相信爱人会是这样的;可是他更了解自己的这位堂兄,他不屑于说谎。

  而此时贺年更加苍白的脸色,还有慌乱无措的神色,都让秦曜难以接受;所以贺年当初最先看上的是极有可能成为帝国执政官的堂兄,被堂兄无视之后他才退而其次选择了自己这个秦家人。

  华夏帝国最有权势的两家人,就是执政官秦家和元帅贺家;贺年并不是元帅的孩子,元帅贺景平还和贺景荣这个堂弟如同陌路;那么最想要权势的贺年沾不到元帅家的好处,当然会对秦家最有潜力的秦肆动心。

  失败后选择自己,大概是知道秦家人关系亲密,即使不是执政官的秦肆,自己这个执政官的堂弟也大有可为,秦家这一代可只有他们两个堂兄弟;难怪当初贺年那么主动,难怪他一直督促自己再进一步。

  丈夫的眼神越来越冷,贺年更加慌张:“阿曜,我没有做那些,我们这几年的感情,还有了小慕年,你、你不相信我吗?”

  见他不说话,贺年着急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高大男人,眼眸沁满水雾:“堂兄,我知道你昨天和贺绵在一起了,你是想为贺绵打抱不平……可是我根本就没有针对贺绵,您又何必对阿曜诋毁我?”

  冷冽的声音淡淡传来:“哦,那么你想告诉我关于绵绵的什么呢,这不就是你今天的目的?”

  不由自主吞咽了一下口水,贺年还是豁出去了:“执政官大人应该调查过贺绵的资料,那您就没有发现他和之前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吗?”

  感觉到高大的男人收敛了部分气势,贺年胆子又大了一些:“您应该也清楚我和贺绵在一个福利院长大,我很了解他;贺绵一直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他连帝国的高等学位都没有获得,那他怎么会现在的这些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