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没有迟疑地跟着白颜悦走了，他明白目前的处境很危险，偏偏自己脑子坏掉了。
秦修书是军部的，而皇室也在追杀他们，开局即地狱难度，他是真不会了。
陆言试探性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找个活了很久的老妖怪，算是我母亲的旧识……他应该能帮到我们。”白颜悦点开光脑的宇宙地图，划到偏远距离的一颗未命名星球，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将会去那里。
“你去过那里吗？”陆言思索记忆，自己好像没去过未知星球。
由于人类千百年来对宇宙的开发，很多星球都已经适合居住。
其中直接被名字命名的星球比较富裕；再下面是M90860星球这种用数字命名的相对贫穷，治安管辖较乱；而他们要去的星球连名字都没有，这种地方存在未知危险，谁也不知道那个星球上的人面对外来者会是什么态度。
很多人去无名星不仅会遭遇打劫，甚至丢失性命，在外出事帝国警察没有执法权，所以必须考虑清楚。
“算是去过。”白颜悦想了想，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去过。
原本并没有如此打算，未知星球的危险系数较高，但白颜悦在陆言脑海里探查到异常错乱的记忆，这绝对不是一次记忆改造……联想到一直阻碍在他们中间的系统，白颜悦隐约可以猜到什么，可那些假设结合起来却又不成立。
他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年长者帮忙，这才会临时改变计划。而且联想到网络上舆论的造谣，恢复记忆期间，陆言并不适合待在帝国，秦修书更会发了疯一样找人。
白颜悦安抚道：“言言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陆言对白颜悦的实力没有怀疑，这家伙表面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实则几秒生吞一个怪物不在话下。
“我可以拿这个吗？”陆言从皇室派来追杀的人身上翻出光脑，好奇地点开。
但凡普通公民，光脑基本是人手一个，可陆言自从醒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光脑，这种高科技有利于快速了解信息，不过他们目前还在被皇室追杀，万一有什么定位搜查，他们岂不是一进城就会被抓。
想到这里，陆言觉得自己虽然记忆丢失，但脑子还是很聪明的。
他要是捡了不告诉白颜悦，那真是猪队友了。
“可以拿。不过中途得扔掉，不能让皇室猜到我们要去的地方。”
白颜悦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没有拒绝，只是联想起网络上那些不良言论，他特意叮嘱：“言言，如果不想看了一定要告诉我，网络上那些不一定是真的，很多都是造谣一张嘴，你不要全信。”
陆言点头，他看出来白颜悦明显是想说什么，却在委婉表达。
这次他们没走多远就到了白颜悦停车的地方，一路上，陆言在网站搜了几个熟悉的名字，白颜悦和秦修书都是名人，一搜出来很多资料，他看的时候弹窗跳出来热门推送，见到自己的名字出现，他好奇点击，就看到无数谩骂自己的话。
陆言：“……”
难怪白颜悦要让他有心理准备，这种被全网网暴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那些人骂得难听极了，含m量极高，还带问候家人的。
陆言仿佛泄气的皮球似的，把光脑扔到路边，他纠结了很久才吞吞吐吐问白颜悦：“我有家人吗？这种事情牵连到他们，他们会不会很生气……”
白颜悦将车调至自动驾驶模式，顺了顺他有些翘起的头发，柔和的音调安抚着陆言：“他们很担心，有一个小家伙急的联系到我帮忙，还有一个书呆子开了三百个小号帮你回骂网络上那些坏家伙……他们不怪你，他们等你回家。”
陆言毫无聚焦的眼睛这才有些发亮，于是小声问：“真的吗？”
白颜悦‘嗯’了声，他翻出自己的光脑，点开某个界面递给陆言。
白颜悦给对方的聊天备注是【陆小宝】，聊天记录很长，从说话的语气可以看出应该是个年纪小的孩子，看着文字打出的哥哥后面都是关心的话，以及对方知道热搜的事后坚决不相信那些人的胡言乱语。这让茫然无措的陆言感受到温暖。
陆言悄悄松了一口气，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可以看清前方的路了：“我现在还不能回家，会连累到他们。等你带我去恢复记忆，我一定会找证据证明清白的！”
见人振作起来，白颜悦的心情同样不错，他眯着眼睛，提前打预防针道：“等言言恢复了，也要给我们上次的吵架一个答复。说好了，不许扯话题敷衍我！”
“……是什么事？”虽然不知道白颜悦在说什么，可陆言本能感到不妙，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白颜悦勾唇，露出摧残的笑容，却是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言言自己去想吧，你干的好事。”
陆言看着白颜悦，小声嘟囔道：“你给我一点提示？”
“不要。”
陆言：“……”
后面，两人情况完全颠倒，换成陆言哄人了，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把人气成这样。偏偏白颜悦嘴严的不肯说，让他自己去体会。
到达目的地前，白颜悦特意去买了抑制剂，没办法，现在陆言变成Omega尤其要注意发情期，除非永久标记。
另外，白颜悦在别墅里放出去和南宫战打斗的东西也回来了，它熟练地就攀上陆言的手臂变成镯子，老老实实待着，陆言有些麻木的没惊讶，他这一路都在颠覆三观，不过看着这东西莫名觉得好像胖了一圈，这是吃肥了？
“吃撑了，等它消化完就会变得更强，可惜了没把某个祸害吞干净。”白颜悦轻笑道。
不过看它吃撑的样子，南宫战没少遭罪。
他们来到黑市的船口，计划从这里出发，因为一般正规飞船都不会载人前往未知星球，所以黑市是最好的选择。这里错综复杂，也不需要居民的光脑身份登记，下车前，白颜悦用宽大的衣服将他罩住，他还准备了帽子围巾，把陆言裹成一团，生怕他走丢似的还要牵手。
奔波了一路，陆言坐到位置上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瞬间困意席卷，他抓着白颜悦的手逐渐睡去，也梦到了一些丢失的记忆。
——
秦修书找到南宫战时，其四肢都被吃的残缺，尤其内脏空了大块，但即使是这样，南宫战躺在一片草坪，仍旧在苟延残喘着倒在地上半死不活。
把大罐的营养剂扔了过去，秦修书皱了皱眉：“他出手把你伤成这样的？”
“更惨，”南宫战苦笑：“他没出手。”
不过一个小东西差点要了他的命。
“人不在帝都了，”秦修书眼中闪过阴狠，攥紧拳头：“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你去查黑市的飞船航行记录，我感知到吃了我身体的小东西最后应该是在往那里赶，他们可能去了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不过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奉陪了。”跟着这仨没好果子吃。
南宫战变异的躯体贪婪吸收着营养剂，他的手脚很快长出来了，但被吞噬后实力大不如前。
见秦修书急急忙忙就要去查，南宫战犹豫了会，还是说出来了：“和完美诞生物扯上关系的星球仔细查查吧，陆言和那些虫子恐怕关系很深。”
“你什么意思？”秦修书难得怔了一瞬，神色暗淡。
“我注射的完美诞生物基因是先前合作时那群家伙给我的，它们说过，这是从类似于人类enigma等级的先祖体内提取，研发出来的。注射后能够强行进行人体改造，但以人类躯体的承受能力，只有1%概率可能存活。不过只要成功，就能得到质的改变。我在那种必死的情况下便放手一搏赌了一把，没想到成功活了下来……”
他继续说着，难得秦修书没有打算，神色凝重地听着他接下来的话：“很多年前有篇报纸记录过，说完美诞生物去高于人类和虫族的存在，虽然我还不能完全控制，但身体被改变后我能够明显感觉到弱者与强者的区分，但陆言不太一样……该怎么形容，就像散发诱人香气的甜品。”
话到一般戛然而止，对上秦修书质疑的目光，南宫战急忙解。
“别多想，我对陆言没意思！是注射的基因告诉我，吃了陆言我会变得更强。”庆幸他当时注射的少，那种感觉并不是很强烈，而且他又不是傻子，吃了陆言，以秦修书的性子转头就会为了报复他对付吕闹，那他吃这么多苦，还活着干什么？
“但陆言已经见过很多完美诞生物了，那些虫子并不对他感兴趣。”秦修书质疑道。
“你们见过的那些等级并不高，我这注射的可是类似于人类enigma等级！然后陆言今年24了吧，过年前它们有说过，一直在寻找23年前的一样东西，还让我们家帮忙找来着……陆言从小到大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秦修书摇头，除了比同龄的孩子更加成熟懂事？
就像不是这个年龄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