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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时压根就没有设想过我妻末莱真的能够解开封印的情况, 于是当我妻末莱解开封印后,他嘴巴无意义地张着,脸上的表情因为震惊而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在那一瞬间, 他甚至暂时忽视掉了眼睛和肩膀传来的强烈痛感。

  “你可以说了。”我妻末莱说。

  听到我妻末莱的声音,男人回过神, 脸上的表情恢复流动, 紧接着, 他以平淡得不可思议的声音说:“我不知道,黑市的信息是相互流通的, 我并没有见过卖出情报的人。”

  “不过,那个人他一直长期地向黑市提供着外出做任务的宇智波一族的信息, 不单单是宇智波止水一人。而最后到手的宇智波, 也是由他出钱回收。”

  “嗤,所以说大忍村才是真的恶心, 用这种方法收集自己村里忍者的血继界限,悄无声息地充当刽子手, 尽可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毕竟写轮眼一向被人觊觎,就算外出遭到伏击,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哪怕有人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枉然。”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发出了紧急的信号, 很快会有人赶到这里,依你现在的情况,哪怕会飞雷神,也不容易逃脱的, 毕竟你现在连查克拉都消耗完了, 对吧?”

  “是吗?多谢了!”

  我妻末莱说完, 干净利落地将人杀死。

  ……

  当我妻末莱从黑市离开,再尽可能快速地赶往之前杀死那几个叛忍的地方时,宇智波止水已经比她先一步到达。

  看着现场惨烈的模样,宇智波止水的心紧绷着,目光四下移动,不断搜索着我妻末莱的痕迹。

  既然敌人都已经被解决了,那么末莱应该还活着才对。但末莱不在这里,来的路上也同样没有碰见末莱,末莱……会去那里?

  就在他焦急地冥思苦想时,远处的灌木丛内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宇智波止水瞬间提高警惕,手里握紧太刀,抬脚朝那个方向赶了过去。

  “末莱!”

  灌木丛后,我妻末莱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吓人,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全身,连呼吸都孱弱得仿佛马上就要死掉。

  宇智波止水踉跄着脚步跪在了我妻末莱旁边,他深吸一口气,强制性让自己冷静下来。

  “末莱……末莱……”

  检查伤口,止血,包扎,两只手稳得不可思议。

  “阿止……”

  [阿止来的速度比想象中快,不过没关系,来回的路上留下的痕迹都处理得很干净,身上的伤是真实的,不会被怀疑。]

  [喜欢阿止,阿止为我着急的样子也好可爱!!!]

  “末莱,很抱歉!”

  ——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你陷入危险。

  ——很抱歉现在的我不够强,导致没能很好地保护你。

  宇智波止水小心翼翼地避开我妻末莱身上的伤口,俯下身体轻轻抱着女孩,脸颊贴着脸颊。

  冰冷柔软,半干的血液有种黏腻的不适感,但却让宇智波止水感到了一丝安心。

  ——末莱,还活着。

  “我们回去了,末莱。”

  说完,宇智波止水轻手轻脚地将我妻末莱放在背上,背着我妻末莱返回。

  ……

  回到木叶,重伤的我妻末莱和上条见崎直接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情况稍微好一些的奈良一林和宇智波止水则是在汇报这一次的袭击事件。

  “火影大人,我可以知道宇智波一族的成员在参与外出的任务时的死亡概率吗?”把整件事汇报完后,奈良一林开口问道。

  那些叛忍知道宇智波止水的情报,虽然有可能只是机缘巧合,但也不能排除这后面有人为因素的影响。

  猿飞日斩慢吞吞地抽了一口烟,白烟上浮,他没有回答奈良一林的问题,而是问道:“我妻末莱一个人引开敌人,并且杀死了那五个叛忍?不,加上在最开始的战斗中杀死的那个敌人,一共杀死了六个叛忍,一林,这是以你的实力也很难做到的吧?”

  “是,末莱是一个很优秀的忍者。”

  “你们先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猿飞日斩点点头,然后说道。

  奈良一林神色一暗,和宇智波止水一起从火影大楼离开。

  “一起去医院?”

  “嗯。”宇智波止水问道,“一林老师……之前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奈良一林歪着头挠挠后脑勺,看起来不是很想聊及这个话题的样子。

  “止水,你肯定有所察觉吧。被你杀死的那个刀疤脸喊了你的名字,他一开始就明确了目标,且知道了我们的行动路线,于是提前设了埋伏。我们执行的并非机密任务,但能够知道相关信息的无疑也是木叶的人。你的信息被木叶泄露出去了。”

  “所以,一林老师怀疑我不是什么个例,而是背后有人在针对宇智波?”

  宇智波止水放轻了声音,连带着脚步也缓了下来,还有着少年稚气的声音听起来慎重异常。

  这个话题十分敏感,宇智波止水问出口后也有一瞬的懊恼。

  奈良一林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作为外族人,太过关心其他家族并非是一件明智的事。

  “止水,没有谁会只单纯地针对一个孩子,除非这个孩子本身就是足够沉重的砝码。”

  两人缓步走着,路上的人逐渐变得稀少,夕阳落幕,皎洁的月光自天边洒落,月光模糊了事物的轮廓,入目的一切景象都变得影影绰绰。

  “那么……针对宇智波又有什么意义呢?”宇智波止水呢喃道,声音低得仿佛自言自语,晚风一吹,便消散得了无痕迹。

  宇智波一族掌管着木叶的警务部,大部分的族人在成为忍者之后都会选择进入警务部。也有少部分的忍者会选择参与毕业分班,接受来自木叶的任务。

  但每当有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参与外出的任务时,总是有很大的概率会出现意外,要么全军覆没,要么伤亡惨重。

  但凡有宇智波从中活了下来,那么必然是在袭击中开启了写轮眼。

  渐渐的,越来越少的宇智波选择参与毕业分班,去执行需要出村的任务,而村子和宇智波一族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奈良一林笑了笑,那是成年人在面对还保留着稚气的孩子时所露出的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有几分唏嘘和好笑。

  “按理说,以我的立场不应该多说什么,可是止水,你是我的学生。我在如何提升作为一个忍者的实力方面给不了你什么帮助,但我希望在其他地方,我也有能够教给你的东西。”

  他彻底停下脚步,半蹲下身,目光和宇智波止水保持平视。

  “成年人的利益和情感是非常复杂的存在,在忍校期间,所有人都被平等地灌输着村子的利益大于一切,在我看来这是不对的。”

  宇智波止水眼睛微微睁大,族中的长老总是说宇智波一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忍校的教育告诉他村子的利益高于一切,他对家族和村子有着同样强烈的归属感,但家族……是村子的一部分。

  那么……一林老师的答案又是什么?

  “我认为真正大于一切的是自由的意志,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这比一味地听从命令,为了其他人口中冠冕堂皇的大义而牺牲更加重要。”

  “命是自己的,没有村子之前,忍者们照旧活着,为什么有了村子之后,人们反而要被束缚在村子之中。为了维护村子而献出生命,这本身就不符合村子建立的目的,这是本末倒置。与其说村子是为了保护忍者,不如说村子是为了约束强者,保护弱者。虽然这的确有其必要性,但却不是绝对正确的。”

  “一林老师……”

  “啊,说远了。总而言之,我想表达的是,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同时又有着不同的身份,即便生活在同一个村子里,接收着同样的教育,但还是会有不同的想法”。

  “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之间,会选择个人利益的不在少数。宇智波一族实力削弱,受到排斥,甚至血继遗失,总会有人可以从中谋取好处。”

  “止水,作为与死亡相伴的忍者,要坚定自己的人性,也不要忘了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人。”

  ——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人?

  宇智波止水心脏不受控制地鼓动了一下,这些他闻所未闻的话在他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让他一时间寂静无言。

  奈良一林随意拍了拍宇智波止水的肩膀,站起身,脸上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模样。

  “继续走吧,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的治疗结束没有?”

  “一林老师!”

  “嗯,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您之前问火影大人的那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宇智波止水垂着眸,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奈良一林瞥了宇智波止水一眼,仰起头,一只手托了托额头上戴着的护额,那双毫无特色的眼睛里仿佛沉淀了什么不可承受之重,因为太重,反而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隐晦。

  “止水,人在什么时候会转移话题呢?”

  是心虚,是知道答案,但却不想回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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