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 过滤了会烫伤人的灼人温度,留下摇曳的光晕。
被大哥抱在怀里,身体和他紧密贴合得不留一丝缝隙的宝珠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奇怪, 还说不出的别扭 ,但是抱着自己的人又是大哥, 她只能把那抹变扭感压下去。
眼见太阳一寸一寸移到正中, 院中竹影偏离, 大哥都仍没有要松开自己的意思的宝珠伸出小手想要推开大哥, 撅着娇艳的红唇泛起不情愿, “大哥,你每天都在教他什么啊。”
沈亦安抚摸着她纤细得如一片薄柳的后背, 俊朗的下颌线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神色无比温柔,“宝珠也想学。”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宝珠一听,差点儿没把脑袋给摇成拨浪鼓,好不容易能不用去国子监上学了, 她是吃饱了撑着才会想要学习。
如果她是块学习的料,吃下学习的苦也没有什么,关键是她不但不是块学习的料,连学习的苦都咽不下去。
觉得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开的宝珠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哥,不自然想到了上一次沈归砚和她说的话, 鸦青长睫垂下,落了眼睑一片暗影,“大哥, 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说来也奇怪,如大哥一样的同龄人早已娇妻在怀, 儿女绕膝,再不济也会纳几房小妾,可是大哥都没有,就连通房丫鬟都没有一个,难不成………
宝珠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后不合时宜地往大哥腰腹处下瞟,当年大哥伤的只是腿,应该,还是能行的吧。
并不阻止她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某处的沈亦安揉了揉她头发,眸色渐深,“宝珠想知道。”
“想。”宝珠先是点了下头,又否认的摇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如果大哥真的不行,她问那句话不正是往大哥的伤口里撒盐吗。
而这时,大哥的声音随之响起,“我喜欢的姑娘,大抵和宝珠一样。”
“啊?”
沈亦安低头注视着她,目光微动中又重复了一遍,“要说喜欢的姑娘,大哥应该会喜欢宝珠这样娇媚可爱,率直天真的姑娘。”
突然被大哥夸了的宝珠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一双眼儿因害羞变得水润润的,脸颊绯红得似三月枝丫上绽放的桃花,“那大哥,我问你哦,等你以后娶了媳妇后,还会对宝珠好吗。”
就算是感情再好的兄妹在兄长娶亲后,也会将重心偏移到妻儿那边,所以她不希望大哥也变成这样。
她也从不否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
沈亦安感受着只和自己隔着一层薄薄衣裳的躯体是多么的柔软,眼里疯狂的爱//欲几乎要压抑不住,炽热的掌心抚摸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大哥现在都还没娶妻,难道就对宝珠不好了吗。”
“还是宝珠以为,大哥不喜欢你了。”
以为大哥误会了什么的宝珠急忙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哥你不要误会。”
“我只是,只是担心大哥娶了媳妇后,不喜欢宝珠了怎么办。”宝珠生怕大哥生气,又讨好的凑过去亲了大哥的脸。
丝毫不知道,她的动作是给本就烧得旺盛的火堆里倒了一桶油,把理智游走在边缘的男人险些逼到绝路,想要不管不顾的占有她。
嗅着鼻尖幽香惑人的沈亦安低下头,轻轻啄了怀中人,纤细白嫩正欲滴的后颈,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倏然收紧。
男人轻轻地笑了出声,他的声音低沉又暗哑,“大哥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宝珠,大哥对你的感情不会有任何变化,无论发生了什么,大哥最喜欢的人永远都是宝珠。”
“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
男人的吻并不和他本人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润君子,反倒带着能炙伤人皮肤的灼热,连呼出的气息都滚烫不得像烧得滚烫的热油滴入。
他的动作即使在轻柔,可是落在肌肤上仍会产生感觉,何况是本就敏感的后颈。
后颈处落下一个吻,就像是被羽毛划过的宝珠不可抑制的轻颤身躯,更让她不明白的是,好端端地大哥为什么要亲她的脖子?
一开始是亲,可后面那个单纯的吻逐渐变了质,与其说是吻,更像是大哥在咬她。
牙齿研磨着那一块涓涓生嫩的软肉,舌尖又会抚平牙齿带来的些许刺痛感。
“大哥,疼,你轻点好不好。”被大哥抱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宝珠仰起脖子,小声嘤咛着。
一张芙蓉面娇靥彤红,粉颈之下雪凝生艳,霜肌玉骨浮嫩香。
她似疼似撒娇的嘤咛声非但没能让男人停下,更像是在鼓励他最好在用力一些的把她给弄哭,最好是哭得求着他停下。
哭得眼眶通红,嘴里只能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哀求着他停下。
哪怕身体已经在失控边缘的沈亦安在见到她雪白后颈上留下的红痕,也知道她还小,目前尚承受不住他。
等等,在等等就好了。
“抱歉,是大哥弄疼了你。”把唇移开,留下一串湿漉痕迹的沈归砚再度恢复成那个爱护弟妹的好哥哥,唯独藏在眼底深处的波涛汹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微凉的手指抚摸着留下他印记的位置,胸腔震动中忍不住发出低低的,愉悦的笑声。
“大哥,怎么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笑的宝珠伸手摸了摸刚才被亲的地方,感觉还有些疼。
“你脖子上不小心飞来一只虫子。”
听到有虫子的宝珠瞬间吓得身体僵直,牙齿止不住的打颤,伸手就要扯掉外衫好把那条可恶的虫子给甩出来,胆怯得连嗓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哭腔,“大哥,你一定得要帮我把那只讨厌的虫子拿走。”
呼吸一沉的沈归砚伸手制止了她快要把外衫脱掉的动作,“别动,小心虫子钻进你衣服里。”
他一说,宝珠立马不敢动了,连眼泪都兜在眼眶里不敢轻易落下,生怕那只可恶的虫子钻进衣服里。
人越是在紧张中,五官就会强烈放大一切。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大哥微凉的指尖游走在她的后颈,随后逐渐往下,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像被火燎烧过令人感到不适。
直到风吹绿影浓,身体泛出一层细碎香汗的宝珠才糯糯地问,“大哥,虫子抓到了吗?”
沈亦安的指腹摩挲了她粉白如雪凝的后颈处许久,方才收回手,“虫子已经被大哥拿出来了。”
听到虫子拿出来后的宝珠连忙从大哥怀里跳下来,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被弄得凌乱的衣裙,“大哥,我肚子饿了,我先回去吃午饭了。”
“去吧。”沈亦安指腹摩挲着指尖留下的软香白腻,缓缓地闭上了眼。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人也不能一下逼得太紧,否则很容易适得其反。
提着芙蕖裙摆的宝珠匆忙忙回到院子,不料看见原本这个点应该在外面的沈归砚正站在院中,想到前面在大哥书房里发生的事,顿时有些心虚得不敢和他对视。
没有看出她异样的沈归砚眉眼带笑,“回来了。”
“嗯。”不明白他大中午不在屋里乘凉,跑出来晒太阳的宝珠抬脚越过他就往屋里走。
今年的夏天比往日来得都要热,她从青居走回来都出了一身黏糊热汗。
在感觉到他的目光正直勾勾地落在自己身上时,宝珠轻咳一声,“你明年下场,有把握吗。”
“就算没有把握也得要试一下,才知道自身深浅。”
宝珠歪了歪头,“我以为你会说,哪怕是为了你,我也要试一下。”
毕竟她看的话本子里都是那么说的,穷书生为爱奋斗,一朝三元及第。
沈归砚却不赞同这句话,“如果你遇到一个人想做什么事,比如我考科举本意是为了让我出人头地,造福百姓,但我聪明的说是为了你,为了我们以后更好的生活,这种就是单纯的道德绑架,因为这件事他就算没有你,他也会去做。”
热得不行的宝珠胡乱点头,抬脚就往置了冰后一片凉爽的屋里走。
她转身之际,沈归砚也看见了她脖子处突兀的多了一抹碍眼的红痕,夏日虽时有蚊虫出没,可她脖子上的那抹红痕不见得是蚊子留下的,更像是潜伏在暗处的饿鬼再也忍不住的朝她伸出了锋利的爪牙。也
抓住她手腕的沈归砚眸色幽冷地喊住了她,“宝珠。”
“啊?怎么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连被蚊子咬了都不知道。”分明是清冷的调子,却令人听出了狂风暴雨骤来的压抑前期。
“什么蚊子?”宝珠伸手往后颈处摸了摸,并没有摸到蚊子叮咬后的包啊。
不做解释的沈归砚拉着她的手来到内室,眼里涌动着令宝珠感到心悸的冷意。
随着他的靠近,宝珠咽着口水连连往后退,直到来到床边,才硬着头皮出声,“你,你想干什么啊。”
把人逼到床边的沈归砚伸出一根冷白的手指,指着她后脖处的一抹红痕,“我听说,要是被蚊子咬了,用口水消毒最好。”
宝珠才不认同这种歪理,只觉得用口水消毒什么的,听着就很恶心,还不靠谱。
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整个人便被压制在柔软的大床上,前面被大哥咬过的地方又一次被他咬了。
把人压在床榻边缘的沈归砚死死盯着那块印着红痕的娇嫩皮肤,低头凶狠的抹去他的痕迹,然后在她身上种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宝珠是他的,他不允许任何人沾染!
被他突然发疯压在床边咬的宝珠反应过来了,气得粉腮香艳,抬脚就要去踹他,“不是,姓沈的你属狗的是不是。”
“你有病就去看大夫,折腾我来做什么!”
她的脚刚踹过去,就被早已准备的沈归砚握住脚踝,以屈辱的方式抬起后盘绕上他劲瘦有力的腰杆上,他则跪在她腿间,一只手掐着她纤细得不堪一握的杨柳枝上,也让两人周边的空气变得逐渐暧昧起来。
把人压在身下的沈归砚埋在她脖间,贪婪的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甜甜梨香。
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下腾升而起的燥热野欲,嗓音透着浓骇的哑意,“再过一段时间,我们搬出去住好不好。”
“啊?”正想要张嘴咬他为自己报仇的宝珠伸手扯了他的头发,提醒他快点从自己身上起来,那么重的一个人压在身上,沉死了。
也好奇他为什么问这个,“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搬出去啊。”
侧过身子从她身上下来的沈归砚握住她的手,和她平躺在床上,侧过脸看她,“夏天的蚊子太多了,我不在的时候,难免防不胜防。”
“新的院子很大,我还在里面种满了山茶和牡丹,还有一座秋千,我还养了一只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