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这是自寻死路。”季换澜说。

  沈熄:“为了能够踩在华融头上,许多项目他们都打着速度快质量好的标语。”

  可如果真是那样,怎么可能不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投机取巧总是会出错的。

  “你们最近没有什么项目吗?”盛权闲聊似的问。

  “有。”季换澜说:“都在进行着,只不过因为之前的那些事,很多明云城里的对手明里暗里的使绊子,进度放慢了不少。”

  “慢慢来,别着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随时联系我。”盛权承诺。

  盛权没有留下吃晚饭,生怕盛夫人察觉到什么,于是天黑前便离开了。

  -

  晚饭过后。

  有有好像有些不大舒服,一听儿子身体不适,季换澜提心吊胆的,赶紧过去看看。

  “有有,哪里不舒服啊?”

  季换澜与沈熄一左一右的陪着。

  有有看起来一切正常,就是小身子有点热,发烧了。

  “妈妈,我有点困。”有有勾住季换澜的脖子,软踏踏的撒着娇。

  季换澜赶紧把他抱进怀里,“要吃完药才能睡。”

  沈熄立马把退烧药递过去,有有皱着眉头:“苦……”

  嘴上说着苦,可他还是让沈熄喂自己吃了下去。

  “有有真棒!”季换澜赶紧夸赞他。

  有有眼睛都泛着湿润,喝完后闭上眼睛就准备睡觉了。

  季换澜轻轻的哄着。

  直到有有睡着后,她把孩子放下,却根本不敢离开。

  沈熄道:“你去休息吧,晚上我陪着他。”

  季换澜哪里肯。

  两人便自顾自的一左一右躺在了儿子的身旁,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之前闹离婚,如今却又平静了,只是依旧自己睡自己的。

  “季换澜。”

  她没回应,但沈熄知道她在听。

  “哪怕是为了有有,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们之间的话总要说开的,不然哪有夫妻像个朋友一样的相处,别扭的很。

  季换澜垂眸,“等这些事都解决完的吧。”

  沈熄说:“真的?”

  “嗯。”

  “那你会不会……”

  “会什么?”

  “没什么。睡吧。”

  沈熄很担心季换澜会不爱自己了,如今他根本无法干涉季换澜做任何事情,甚至连询问的资格都没有。

  季换澜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在担心儿子发烧的事情。

  想着想着她竟然睡了过去。

  沈熄发觉她睡着后,拿着被子给母子俩盖了上。

  他重新躺下,小心翼翼的将胳膊探过去,握住了季换澜的手。

  两人的手臂把有有紧紧的护在中间。

  -

  翌日。

  有有是哭醒的。

  他一哭,季换澜与沈熄瞬间睁开眼睛。

  “有有?”季换澜嗓子都还是哑的。

  有有哭个不停,声音也不大对劲,轻轻一摸脑门,依旧滚烫。

  “沈熄,你快去开车,去医院。”

  楼下。

  眼看着这俩人抱着孩子要往外跑,詹老喊着他们:“干嘛去?”

  “师父,孩子发烧了。”

  詹老皱眉:“抱过来,我看看。”

  季换澜纵然心急,却也没有拒绝詹老,抱着孩子走了过去。

  詹老用自己的脑门贴了贴有有的小脑门,随后他松开了眉头:“哎呀,小题大做。把孩子放下。”

  “师父他……”

  “我让你把孩子放下。”詹老严肃起来。

  季换澜只得把有有放在小椅子上。

  詹老起身来,又抱起有有,“跟外公玩去好不好?”

  有有都蔫吧了,趴在詹老的肩头也不说话。

  季换澜并不知道师父要带着儿子去哪里做什么,只能心急如焚的等着。

  结果等了快一个小时,都没见詹老出来。

  季换澜心急如焚的上楼去找。

  然而等她推开詹老没关严的卧室门后,愣住了。

  “嘘!”詹老示意她不要出声。

  小娃娃刚睡着没多久。

  这会儿摸着脑门已经没有那么烫了,鼻尖上还有一层小汗珠。

  季换澜只能退出卧室等着。

  一直到下午两三点钟,詹老才抱着有有出来,“爸爸妈妈肯定着急了,我们该吃饭了。”

  见他们下楼来,季换澜迎了过去。

  詹老也没拦着,把孩子给了她。

  结果季换澜那么一摸,发现有有的脑门冰冰凉,身上也不热了,好像都正常了。

  “师父,这……”

  “别动不动就往医院跑。现在在变天,孩子凉着很正常。物理降温不会吗?非得给孩子灌一肚子药?难道是嫌他吃的药不够多?”詹老瞪她一眼。

  物理降温?

  季换澜动了动鼻子,发现有有身上一股子的白酒味。

  用酒搓身体降的温?

  有有这时候道:“妈妈,我身上好像有酒味。”

  “不是好像。就是有酒味。”

  “那怎么办啊?”

  那边的詹老接了句:“男子汉大丈夫有点酒味怎么了?过来喝粥,快点。”

  有有特别听话,退了烧之后有力气了便自己下地走路。

  可到底是惦记着这孩子生了病,詹老柔声问:“用喂吗?”

  “不用哒外公,我可以自己吃。”有有拿起勺子自顾自喝了起来。

  “有有真乖,特别勇敢。”詹老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嘿嘿。”

  -

  因着生病,詹老也没有让有有锻炼身体,倒是亲自辅导他功课。

  “上次教给你的成语填空,会了吗?”

  “会了会了。”

  “好。那这节课我们上美术课。你就……”詹老思来想去,“就画我吧。”

  “画外公?”有有皱眉:“可是我不会画人啊。t”

  “随便画,画成什么样子都可以。”詹老倒了杯茶,靠坐在椅子中,当起了今日的绘画模特。

  “哦。”

  有有只能按照外公说的开始画。

  结果詹老坐着坐着中途睡着了,有有也没有吵醒他。

  直到詹老醒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画完了吗?”

  “马上啦外公。”

  “好好好。”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有有停下了笔,拿着那张画纸走过去:“外公你看。”

  詹老接过来准备欣赏一番,结果一口茶差点呛着他。

  他指着画中自己的嘴角,“这是什么啊?”

  “口水啊。”有有眼神清澈。

  詹老皱眉:“我哪有口水。”

  “外公刚刚睡着的时候有。”

  “哪有?”詹老摸着自己嘴角:“明明是干的。”

  有有非常严肃:“有的。只不过又被你吸回去了。”

  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