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赞小说>穿越重生>本宫只会心疼王爷>第十九章 夜探
    映月站在门前目送两人离开,等了好一会才关上房门,“附近的眼线也跟着走了。”

    “依我看,这寺庙诡异得很。寂圆到底安了什么心思?”秋蔓挪开送来的晚膳,拿出包袱里的干粮分给众人。

    易水咬了一口硬邦邦的馒头,想到什么转头问道:“五号?你听说过这里的传闻吗?”

    “不曾。”五号摇了摇头,捡起掉在桌上的碎屑丢进嘴里,漫不经心地说。

    “在你离开后的两年,我也被挑走了。除了需要利用的时候,寻常日子都在暗室里,也没法探查蛊山的消息。”

    易水叹了口气,带的干粮足够撑十天半月,可若是毫无进展也耐不住这么熬。

    她分出一点自己的馒头,递到五号手边,“既如此,我晚上出去一趟,定要查探清楚。”

    容敬伸手探在易水额头,看她脸色已经红润才放下心来。他又塞了一个馒头在她手上,着手安排起事宜。

    “我与你同去,秋蔓你们留下守着,断崖门怕是不会如此轻易对我们示好。”

    得了大馒头,易水朝他甜甜一笑,哼哧哼哧啃得香甜,五号刚明朗了的心情又落下谷底。

    夜深人静,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白日里还只是薄薄一层铺在地上,而夜里天地间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这雪下起来,像利剑一样,铺天盖地的,寺中的灯笼在萧萧寒风中摇摇欲坠,只能散出微弱的光。

    容敬将易水牢牢护在身前,两人借着白雪的反光前行,悄无声息地避开暗中的耳目,往寺庙中央潜入。

    “这不是明月落的小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他们刚进入大院,就被人叫住。转头看去,那人坐在院角的亭中,就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中自斟自饮,好不享受。

    看着他冻的通红的耳朵,易水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极客气地敷衍两句。

    “曲山主好雅兴。我在屋里闷得无聊,外面雪下得这样好,自然也要出来走走。”

    曲晚林敲了敲石桌,自来熟地说道:“赏雪自然要配酒,我这里正巧温着上好的逍遥酿。两位能否赏个脸?陪我这个老人闲谈一会。”

    面对他的饮酒邀请,她与容敬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将明显脑子不正常的曲晚林忽略。

    易水轻哧一声,靠在容敬怀里朝他做了个鬼脸:“你这人好不知风趣,我与子牧哥哥玩得好好的,非要横插一脚。”

    “哈哈哈。”曲晚林被她的幼稚逗乐,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倒成了我不解风情。你和小情郎要赏雪,快往别处去,这往前走可就行不通了。”

    易水咯噔一下,连忙朝院门看去。那里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站立如松般守着。她恨恨咬牙,古代真是太不友好了,仗着内力欺我不浅。

    看出她的心思,容敬暗自好笑,揉了揉贴在胸口的小脑袋,将人环住应了曲晚林的邀请。

    见二人乖乖坐下,曲晚林烫了烫酒杯,边打趣道:“这不就是了?你们来我这吃着酒听故事,可不比去黑灯瞎火的地方找来找去惬意得多。”

    “不知曲山主有什么趣事,在下洗耳恭听。”接过热酒,容敬将烫热的杯子塞进易水手中给她暖暖。

    曲晚林拨了拨酒壶,盯着容敬的脸冷不丁地说:“这位小兄弟,我看你倒是有些面善。”

    易水动作一顿,只听容敬脸不红心不跳地轻轻揭过:“爹娘给的模样寻常,总会有相似之人。”

    “说得也是。”听了一句废话,曲晚林打着哈哈,战术喝酒。

    之后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旁人看这热情劲很难不以为二人莫逆之交,只有腹中墨水寥寥的易水听得犯困。

    雪淅淅沥沥地一直下,倒成了助眠的白噪音,易水单手支着头抵挡困意,却挡不住脑袋瓜一点点往下坠。

    直到大雪渐亭,容敬才起身告辞。他轻轻捏了捏易水的脸,柔声将人唤醒:“我们回去了。”

    “你们聊完啦,什么时辰了?”易水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窝进了容敬的怀里。

    “子时了,我背你回去。”还来不及回答,易水睁开眼就已经到了他的背上。

    她挣了挣想下去,却被曲晚林打趣。“他既然要表明心意,小姑娘还跟他矫情什么?”

    刚还在人面前演热恋的小情侣,现在骑虎难下。易水只好趴了回去,她凑近容敬的脑袋小声说:“等出了院子,你就把我放下来吧。”

    “嗯,困就再睡一会。”容敬扣紧背上人的兜帽,又将她往上掂了掂。揽住她腿的手有规律地拍打着,本就未清醒的易水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感受到易水均匀的呼吸,为求平稳他放慢了脚步。靴子踩在松软的雪上,立刻又陷了下去,移动之后,留下一个连着一个的脚印。

    银白覆满大地,天地连成一线,模糊了边界,模糊了天地,只有那一串脚印,如细碎的花,缀在地的一角。

    “滋……滋……”

    什么声音?睡梦中的易水动了动,突然神经一阵刺痛,她猛地惊醒痛呼出声。

    手臂被易水无意识地攥紧,耳边是她粗重的喘息声。感受到她的不安,容敬脚步一顿,侧头问道:“怎么了?”

    易水拍打着太阳穴,好不容易将刺痛赶出,又隐约听见低低的啜泣声。

    她抬头四顾,在不起眼的角落瞧见了一团小小的黑影,随即轻拍容敬的肩膀,伸手指向那处。

    容敬点头,背着她悄无声息地靠近。那黑影看起来有些胆小,不安地在墙角动来动去。

    在两人走到近前时,他似乎有所察觉,兀地转身。待看见了来人他神色变得惊恐,忙往旁边挪去,却忘记身在角落,反倒是撞上了墙。

    借着雪光,易水看清了他的模样松了一口气,只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和尚,正皱着小脸,委屈巴巴地将一块干巴巴的馒头往怀里塞。

    见他冻得发抖,易水柔声细语地同他说话:“小沙弥,你在此处做什么?大雪天的快些回去,小心着凉。”

    小和尚怯怯的瞧了她一眼,两人并没有问罪的意思,他神色平缓下来,乖巧地回答:“我有些饿,偷偷溜出来,想寻点吃的。”

    易水看着他的身型,不到十岁的年纪确实痩得可怜。她在怀里摸索一番,只翻出半个烧饼,递给他:“这个给你,莫非是寺里的人欺负你不给你饭吃?”

    小和尚小心翼翼地接过,还单纯地为自己的师兄辩解:“空白师兄不让我多吃,说小和尚吃得多了会叫妖怪抓去。”

    “胡说!小孩子不吃饱会长不高的。”易水呸的啐了一声,想了想又对小和尚说:“这样,明日你早些来,我还给你。”

    她单方面拍定了此事,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小和尚裹着,催促他快些回去。而自己则躲进容敬怀里,蹭着他的温度回了厢房。

    一进房门,留守的三人还未休息,正坐立难安地等待他们回来。秋蔓关好门便急急地迎上来,“子牧,情况如何?”

    容敬饮下一口热茶,不急不忙地说道:“曲晚林已经探到了宝藏的诡异,正在寻求合作。”

    “嗯?我人在现场怎么不知道?”易水怀疑人生地看着他,甚至开始想是不是自己时空错乱了。

    愚笨的脑袋瓜被人安抚地拍了拍,秋蔓温柔说道:“有些人说话就是爱拐弯抹角,也只有子牧能和曲晚林对上眼。”

    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她果断地将亲师弟排除在了正常人之外的范围。

    在易水感激涕零的眼神下,秋蔓寻求容敬的看法:“师弟,你觉得曲晚林说的话可行吗?”

    一路上容敬推演数遍,早已做了决断,他郑重点头:我们目的都不在宝藏,现在反倒是得想想该如何从这局中脱身,合作也未尝不可。”

    “不过得看他的诚意,明日他会寻机会将寂圆唤出,我们则趁机潜进寂圆的房间,探查是否真有不对。”

    “真是好大的野心,竟想将众多门派都坑在此地。我倒是要瞧瞧,蛊山的背后之人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被明目张胆地坑了一道,秋蔓咽不下这口气,拍桌而起,气得在房中不断踱步,她沉浸在思索中,不时露出一些诡异的表情。

    易水惊恐地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悄悄扯了扯容敬的袖子,凑近前与他咬耳朵,“今日的秋蔓姐,似乎和刚见面时有些差距,我初时都不敢高声说话,唯恐吓着了她。”

    “噗嗤。”他一笑便引得秋蔓往这边看来,心虚的易水连忙坐正身子不敢乱动。她这般做贼的表现实在让人忍俊不禁,容敬清了清嗓子,也学着她的模样回应。

    “没想到你就发现了。师姐原就是这个性子,我早就说她藏不住,可她偏偏倔强地要拗成淑女模样。”

    为了不被发现,两人凑得极近。容敬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洒在颈间,可易水更耐不住好奇硬撑着。

    容敬低头垂着眼,在他的视角恰能无意窥见一番变化。少女的肌肤因为敏感悄悄地泛了红,修长的脖颈白里透红,好似初生的莲瓣,诱人一探究竟。

    他呆住的时间有些长了,易水不明所以地回过头,正巧望进他眼里。容敬急忙挪开视线,直直地盯着桌上的烛火瞧。

    “她自小跟着师父闯荡江湖,师父见她年幼不舍得责骂,出门在外又护得紧。后来成了开山大师姐,门中上下没人敢顶撞,自然就养成了这样火爆的脾性。”

    师父……提到师父时,容敬表情有抹不开的悲伤。易水在心中默念,像往常一样默默地将这个字眼记下,一点点组成为她进入容敬世界的钥匙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