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很好。”散兵拍了拍债务人的肩膀,心情很不错。

  债务人浑身湿漉漉的,他赶紧摇头道:

  “不敢不敢,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他先前按照散兵的要求,潜水过去,在幕府军和珊瑚宫两边主船的船底,都给安上了炸药。

  “散兵大人,这是引爆装置!”债务人将引爆炸药的装置递到散兵面前。

  “很好。”散兵嘴角勾起。

  打量起手上的引爆装置。

  这个装置不大,长条型,上面只有一个屎黄色的圆形按钮。

  “呵哈哈哈哈…给我死吧!”

  散兵发出狂妄的笑声,然后毫无犹豫地按下了屎黄色按钮。

  轰隆隆——

  远处海面浮现出两朵璀璨无比的烟火。

  两艘大船被炸得粉碎,木板碎片什么的,飞上了好几百米的高空…

  船上的那些炮弹,更是一个接着一个被波及到,从而爆炸…

  滚滚浓烟,从海面升起…

  散兵呵呵一笑,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看着那些闻风而动的海乱鬼,他目光冷厉。

  一群趋炎附势的蠢货罢了,刚好把这件事栽赃给这些人。

  “走吧。”

  散兵背着手,准备回邪眼工厂。

  如今海面人多眼杂,他可不想就这样暴露了自己。

  “大人,不用再确认一下了吗?说不定,那两位大将,都有什么保命手段呢?”

  “嗯,说的也是,那我们就再等等吧。”散兵点头。

  他生性多疑,虽然觉得九条裟罗活下来的希望不大,但就像手下说的,万一真有什么保命手段呢?

  那小姑娘,可是天狗血脉啊…这些畜生,生命力很顽强的。

  “散兵大人,您说这个柱子是干嘛用的,我居然撼动不了。”

  冰胖心大,拍了拍传送锚点,憨憨问道。

  “你想撼动此物?”

  散兵不屑笑道:

  “此物自古就存在,在稻妻类似这种的柱子还有许多,不知用途,非人力可破坏,哪怕撼动分毫,别说你了,就连我也做不到。”

  “连散兵大人都撼动不了么?”

  愚人众们都吃了一惊。

  这位散兵大人能成为愚人众的执行官,实力可见一斑。

  连他都无法撼动的东西…

  一群人的注意力顿时集中在了这根神秘柱子上。

  …

  九条裟罗无力地躺在甲板上,随着海水沉沉浮浮,浑身骨头像是被人拆散了一样,身体不能动弹分毫,只是稍微一动,撕裂般的疼痛让她额头直冒冷汗。

  黑色紧身衣裂开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口子,嫩白的皮肤暴露在外,有的则染着鲜血,其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乌黑疮口,嘴角残留着还未干涸的血迹,脸色惨白。

  最要命的还是背部的那块伤口,上面还镶嵌着一炸药碎片伤,汩汩鲜血从中流出。

  “我要死了吗…”

  “不能再追随永恒,为将军大人扫清一切阻碍了。”

  “嗯…那群妖狸在我离开后,会不会继续改过自新呢?”

  “唔…宫司大人到现在还没跟我说完将军大人的故事呢。”

  “还有那家伙…真是抱歉啊,你明明让我小心一些的。唉,要是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宫司大人说得对,我真是个愚笨的人。”

  “花见坂那讨厌的小鬼,谁要跟他相扑决斗啊,还有宵宫…那家伙应该会替我教育吧?”

  …

  “老大,快来看,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桀桀桀,这里有个妞,好正点!”

  “哟西哟西!先弄回岸上!”

  “卧槽,是九条大将!我在稻妻城的时候见过她!”

  “嗯?那我们岂不是捡到宝了?桀桀桀…”

  “啧啧,今天兄弟们有福了…可惜了,感觉快死了啊。”

  “废话,不是快死了你特么能捡便宜?”

  “赶紧的,谁过去看看,等会给他第一个上!”

  几个粗犷的男性声音映入耳畔,九条裟罗心中一颤。

  是谁?

  海乱鬼吗?

  当看到那男人居然蹲下身子,在她腰间碰了下,然后想要继续往上游移的时候。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

  九条裟罗猛然暴起,四指合拢并作刀,雷芒涌现,一下子插入了对方的咽喉之中。

  “唔…”

  海乱鬼一脸惊恐地捂着喷血的脖子,眼睛瞪大,蹭蹭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掉入海中。

  九条裟罗摇晃着纤细的身子,伤痕累累的她脸上已无半点血色,一袭白衣已被鲜血染红,刚才的动作,导致伤口再次被撕裂,鲜红的液体从伤口流淌而下,脚下,已是落梅点点。

  “呼…”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周围五六个持刀的海乱鬼,冷声道:

  “你们找死!”

  几个海乱鬼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而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

  “码的!她快不行,给老子一起上!”

  “弄死她!”

  “等下捉住她,让她尝尝什么叫做欲仙欲死的滋味!”

  …

  绯木村。

  巨大的爆炸声激起千层浪,掀起的劲风将岛屿上的树叶吹得簌簌作响,树枝疯狂摇曳。

  身在八酝岛的苏云也听到了这个声响,不由眉头紧蹙。

  这爆炸力…

  “难不成是幕府军与珊瑚宫的那次海战开始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按照剧情,这次海战应该是幕府军更胜一筹。

  不出所料,九条裟罗也在那儿,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呢?

  苏云对九条裟罗的观感可是极好的。

  当初来到稻妻,自己就被这个面冷心热的幕府大将多次照顾。

  每次他犯事了,也都由她一人之力给压下来。

  说起来,自己还调侃过她好几次呢…

  在一次任务中,他们刚剿灭了鸣神岛的一伙盗宝团。

  “对了,裟罗,能问你件事吗。你今年多少岁了?”

  九条裟罗愣了一下,撇嘴道:

  “不是让你注意一点吗?没上没下的,工作时就要称呼我为大将。”

  “嘿嘿,不需要纠结那么多,总之你懂我意思就行。”苏云不要脸皮道。

  九条裟罗眼中露出无奈。

  相处了一段时间,她对这个属下的跳脱性子着实有点驾驭不了,时不时还会冒出一句听不懂的话。

  什么这瓜保熟吗?猴赛雷,洒洒水之类的…

  在他眼里,仿佛没有上下等级这种观念,他好像,更喜欢平等。

  不过这样也好…

  在稻妻,除了宫司大人,已经没有人愿意和她这样说话了。

  嗯,比起那只屑狐狸,显然和苏云聊天更让她舒服。

  她不假思索道:

  “嗯…应该二十岁吧,怎么了?”

  “啊?那么年轻吗?我还以为你的岁数可能会更大一点呢。”

  九条裟罗疑惑脸道:“嗯?为什么你会那么想?”

  “因为你是天狗啊,妖怪不都是活得很久的么?”

  九条裟罗顿时陷入了思索状。

  她自幼就在人类社会中长大,对于自己到底多少岁,还真没一个直观的认识。

  不过想来…

  应该是要比二十岁要大的。

  “你是在说我老吗?”九条裟罗盯着苏云,眼神危险道。

  “嘿嘿,当然不会,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嘛,哈哈哈…”苏云打了个哈哈,没在这件事纠结下去。

  “对了,你要不要猜一下我几岁了?”

  “你?三十?还是四十?”

  “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苏云败下阵来。

  九条裟罗嘴角一翘,点了点头。

  “咦,大将,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嘛,干嘛要每天绷着个脸。”

  “我绷着脸很丑吗?”

  “没…大将,你打算结婚不?天领奉行的那些家伙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会为幕府服务一辈子。怎么可以这样呢,这压榨员工也太过分了吧?”

  “…”

  苏云打开系统地图,点击了名椎滩附近一处山崖的锚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