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一说着，眼眶湿润了。
“你跟着动手了吗？”吴起抓住重点，如果他没有动手，那这种报应不应该！
李之一没有明确回答，只是陷入了沉思。
忽然，他的眼中闪烁着精光，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我只是想替他望风而已，他们在玩翻花绳，玩得很开心，一边玩一边在唱着那首童谣！吴启华进去，就按照歌词里的大意……”
吴起，王秋，还有管家在听着的同时，都对眼前的这个人，要重新定义了！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起他们父母对我的那种嘲讽，那种恶语相向，再看吴启华，他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是疯狂的，那欢快的眼神吸引了我！好像……好像那样子，我心里的负担能少一点……”
“所以，所以我也疯了，我冲进去，拿起了剪刀……吴启华看见我的加入，是开心的！我们就那样一点点剪开肚子……然后，然后那种变态的行为让我得到满足！”
王秋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愕然道：“这种事情得到满足？你的确是个变态！”
“老爷……这么多年来，我只知道你很忌讳童谣，任何歌都不行。”管家哽咽了。“还有剪刀，没想到……”
李之一双手捂脸：“我们放火烧了房子，第二天，清醒的时候，我无比自责！我知道酒精不是我犯罪的借口，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直活在愧疚中。”
“报应……都是报应！”
“吴启华呢？”吴起问道。
李之一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桌子回答：“几年前他就病死了，这家伙一辈子没结婚，临走，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忽然，李之一抬起头来，看向吴起：“求求你，一定要救却明，这孩子是无辜的！吴起，还有，别告诉他……”
“晚了……”
众人回头，说话的正是李却明。
李之一的眼神几乎绝望：“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说剪开肚子的时候……”李却明的眼睛瞪得很大，眼泪无助地往外流！
“孩子，你听我说，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相信我的父亲是一个变态杀人狂？”李却明说这句话的时候，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来。“啊！告诉我，你从小教育我的那些，才是真的你！你说啊！”
李之一垂下头颅：“对不起，孩子，我正是不想你们变成我这样，才想给你们最好的教育！”
“最好的教育……”李却明无奈地摇头。“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嘲讽，是你！是你害死了哥哥们！是你！”
说着，李却明转身跑了出去！
“却明！”李之一大喊着，站起来，却一个踉跄，摔了下去。“求求你们，去看看他，这孩子会想不开的！”
王秋跟吴起对视了一眼，吴起点了头，他起身追了出去。
吴起和管家几乎是同时站起来，将地上的李之一扶起来，让他在沙发上坐下。
“吴先生，却明他，还有救吗？”李之一哽咽着问道。
吴起点了一下脑袋：“有点难度，不过我会尽全力，我对这小子的印象不错，他还帮过我。”
“要多少钱，不，我把家业都给你！只求你能救他！”李之一道。
吴起摇头：“我对你沾血的家业没兴趣，一千万，救你儿子，一千万，救你，管家，免费！”看書喇
“因为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忠诚。”
“他跟着我十几年了。”李之一道。“付忠，这个忠字，他做到了极致。自从我老婆病故，就一直是他照顾我的起居饮食。谢谢你，吴起！”
管家擦了擦眼泪：“老爷……”
李之一抬头道：“就按照你开出的价格，你放心，我有一部分钱，是来自于正当生意，我会给你那部分干净的钱。”
吴起点了点头：“邪祟梦中杀人，因为他不在靖云市，我必须带着你们回去莲落村，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
“好。”李之一点点头。“管家，你替我收拾一下，还有，把我床头的支票本拿来。”
管家应声离去。
“吴先生，像我这样的人，死后，是不是得下地狱？”李之一忽然问道。
吴起告诉他：“你会不会下地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从此以后，李却明的生活，很可能就是地狱！”
“这都是我的错……”李之一说着，又掩面哭起来。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吴起道。“吴启华孤独终老，直至死也没有人膝前尽孝，比其他来，你还算是有点良心，所以你享了十几年天伦之乐！如今你的四个儿子一一死去，也是你的报应。”
“李却明打心眼里善良，这不该是他的结局，你放心，我吴起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救他！”
李之一连连点头：“谢谢，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一个小时后，李却明被王秋带回来了，但始终不愿意跟李之一说一个字！
吴起跟他说了要去莲落村，他只是先去打电话给周心怡说这件事。
没等吴起回来，胡伦带着尸检报告来了！
“王sir！天大的怪事！”胡伦瞪大着眼睛。“根据检测报告，剪刀上的指纹，是李煌和李顺自己的！”
“也就是说，他们自己杀了自己？包括吊灯上绳子，浴缸上的指纹，也都是他们自己的！”
王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怎么连你也说这些？”胡伦有些不高兴。
“打电话给资料部的同事，让他们查查李之一有没有案底。”王秋道。“然后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完，再跟我说这些！”
“是……”胡伦虽然不太想牵扯这些，但还是答应了。
先给资料部的同事打了电话，接着他听王秋说李之一的过去。
半个小时后，管家收拾好了，李之一说去房间换身衣服，不让人跟着。李却明也已经安排好周心怡，就等着出发。
胡伦坐在沙发上，保持着沉默，脸色很难看，毕竟他受过的教育不支持他相信这些，然而，这些事情却真真实实存在！
“老爷！”十来分钟后，本来管家说去叫一下李之一，开门后，却着急地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