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南瓜灯，白泽三人漫无目的的巡逻。
“嗯？”
路过一栋单元楼，内心忽起异样。
是和昨天被苹果吸引的相同的感受。
侧目看去，白泽只觉手掌泛着温热，黑雾在掌面浮动。
转过头，视线又落在身前，罗辉和赵童身上。
不像是昨天接近结束巡逻的时间，还能以肚子不舒服的借口离开，现在才刚刚巡逻不过十几分钟，白泽一时间想不到太好的，脱离两人又不引起多余怀疑的理由。
思索间，就要路过这栋单元楼。
白泽正要开口，前面的罗辉和赵童齐齐停住了脚步。
视线透过月色，白泽能看到十几道人影在向他们靠近。
“是聂川。”罗辉沉声道。
“他…他要干嘛？”望着越发靠近的那十几个人，赵童一时间结巴起来。
罗辉摇了摇头，把一直背在身后的长包卸了下来，抱在了怀里。
看了眼罗辉的举动，白泽也是把罗辉前几天送的匕首握在手中。
赵童先是掏出短棍，左右看了看，月光在锋芒的反射下进入眼底，他默默收回短棍，从挎包里提了把菜刀模样的武器。
“罗辉兄。好久没看到你了。”
在距离他们几步远处停下，聂川露着如熟人般的笑，就要继续往前。
“有事说事。”罗辉冷面以对。
“咱俩以前好歹也是朋友，”聂川脚步滞住，笑容也就此僵停，“你对朋友就这种态度？”
“别废话。”
虽然站在聂川身后的人数众多，但罗辉似乎并不打算给他留任何情面。
僵住的笑容被凶厉取代，聂川深着眸，咬牙切齿道：“好，那我就不废话了。”
被凶戾充满的眼眸对准白泽，聂川冷声道：“你和赵童走，我不为难你们，这个新来的给我留下。”
聂川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白泽瞳孔微缩。
身后数十人，对罗辉没有余地的要求，聂川的目的很明显，要延续上一次没能拿下他的遗憾。
赵童几乎全听罗辉的，而他和罗辉才认识不到几天，白泽对他抗着聂川的威胁，力挺自己，几乎不抱希望。
思索着，腿部绷紧，一股巨力流窜。
有了上一次聂川吞咽两颗南瓜糖压制自己的事，白泽准备先逃走，再从长计议。
“说说，”罗辉终于开口，“你为什么要搞他？”
丝毫不惧的与聂川对视，罗辉虽然没说什么，但字里行间，充满了要力保白泽的意思。
瞥了眼罗辉，白泽有些惊讶于从他侧脸上看到的坚定。
“说？”聂川露出冷笑，“老子做事，要你管？”
或是罗辉的行为激怒了他，聂川没再废话，往后一挥手，身后众巡逻员就要上前。
“你们都忘了老黄、老单是怎么死的了吗！？”
印在瞳孔的人影绰绰，罗辉一声大喝，止住他们脚步的同时，像是触发般，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表的复杂之意。
“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想过要带你们出小区，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一群蠢货！”又是一声喝骂，罗辉面色愠怒。
“就差‘黑衣巡逻守则’了，得到了它，我们一定能出去！”
往后瞥了眼，见手下们神色复杂难明，聂川喝道。
黑衣巡逻守则？
这是白泽第一次在聂川口中听到这个守则。
眼眸微眯，望着踌躇不前的一众巡逻员，白泽才发觉，巡逻队的内部关系，似乎比他想像的要复杂。
“跑吧。”
早就做好了逃跑的打算，不过白泽见罗辉能在面对聂川的威胁下，站在自己这边，感动归感动，该跑还是要跑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南瓜糖都在聂川那。”
没有回应白泽，罗辉盯着一众要从纠结中走出的巡逻员，眼神中带着几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幻想这十几位曾和他走的很近的同事，能在这个时候悟彻到聂川的可憎。
眼神逐渐表露凶意，聂川瞪着眼，手指拆开一颗南瓜糖的包装，吞咽下肚。
“白泽！”
不再搭理罗辉，聂川兀然加快的身形朝白泽疾冲。
没预料到聂川会直接吞南瓜糖，白泽本能后退，在他冲过来的同时，拉远距离。
罗辉也是睁大了眼，对聂川这番举动难以预料。
视线勉强跟上，但接下来的一幕，令他难以置信。
只见白泽身形暴退，速度甚至胜于服用了南瓜糖的聂川。
追赶间，聂川神色逐渐疯狂，又是一颗南瓜糖，从口袋进入口中。
“吼——”
一声沉闷如野兽苏醒前的咆哮，如前天般，聂川身形暴涨，粗壮肌肉在身体各处疯狂扭动。
又来！
上一次就被他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追到绝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突然出现的圣诞树诡异，还救了他一命。
不知道为什么聂川对自己这么上心，白泽只觉身后涌动的劲风离后背越来越近，大有下一刻就会被聂川逼停。
“妈的！”
不知为何，一股近乎疯狂的怒意腾涌，眼眸被黑雾覆盖，白泽紧咬牙，转身间，没有任何华丽的架势，拳势集聚力量，轰然落在如野兽般的聂川身上。
“轰——！”
一声轰响，两人同时倒飞。
聂川重重砸落在地，半天没能爬起。
因反震力攃着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或是因后背火辣辣的痛，白泽双眸中氤氲的黑雾消散，被茫然色取代。
看着躺在地上，死生不明的聂川，眼底的茫然豁然散开，白泽忍着痛，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刚刚两人离开的地方。
罗辉、赵童和一众巡逻员对峙，氛围虽然凝滞，但两方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剧痛难耐，白泽并没有走多久，便在花坛边停了下来。
喘着粗气，抹了把在额间密布的冷汗，正要垂下手，头皮又不禁一阵发痒，惹的他不得不伸手挠了挠。
“嘶……”
忽然间，指腹泛起一阵刺痛。
他看了眼手指，鲜血溢出的地方，是一个如针眼般的伤口。
眼眸微深，又伸手往头皮摸了摸，不过这一次，他摸的小心翼翼。
针？
不对，更像是…刺？
用指腹感受头皮这根尖刺的形状，白泽吞咽一口。
ps：新年快乐！
昨天忘记了，今天补上（狗头）。
大年初二在老家拜年，没什么时间码字，明天不出门了，尽量多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