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鹿瑶是小骨架,纤细的四肢和腰给人一种需要被保护的冲动,而姣好的身材又给她多增了几分魅感。

  以前还有黑粉针对她过于纤细的骨架和丰满的曲线做出过质疑:这他娘不符合人体构造!这么细的手腕怎么能有这么大!?

  肯定是假的!隆的!整容女!

  支鹿瑶对此也表示很无奈,没办法,老天爷赏的,她也很头疼的好不好。

  支鹿瑶沉浸在璀璨的星夜中,或许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脸上带起了真情实意的笑容。她双手撑在围栏上倚着,头仰起露出了脆弱的细颈,薄薄一层贴身鱼尾纱裙完美勾勒出了曼妙的曲线,宛若黑夜之中的一尊人鱼雕像。

  “这不是支小姐嘛。”身后传来一声让人厌烦的声音,“支小姐的同事们都在大厅聊天吃东西呢,怎么把支小姐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里。”

  说话的人有些眼熟,支鹿瑶稍微回忆了下才记起来这人是谁。他是XX集团的一个老板,五十岁左右,她刚才在宿北身边和他简单寒暄了几句。

  支鹿瑶不想和不熟的人多交谈,没有搭他的话,礼貌性的笑了笑。

  但似乎对方并没有读懂她笑容里的疏离,反而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起来。

  “支小姐不陪着宿总了吗?”他靠近支鹿瑶,站在围栏的另一边看向了大厅一侧的宿北。

  支鹿瑶看去,宿北刚和人聊完了工作正打算离开,突然被工作对象拉住,乐乐呵呵地朝一边招了招手,然后一群女性朝他跑了过去。

  “那是X总,他有一个外甥女今年才刚上大学,正值最美好的时候,X总可心疼的很。看来,他对宿总好像很满意,想做个姻缘呢。”说着话的时候,手慢慢往支鹿瑶方向移动,眼睛不安稳地在她身上上下扫荡着。

  支鹿瑶皱眉,有些不舒服,退身往旁边站了站。

  男人却似乎把支鹿瑶的反应当做了在难受宿北和别的女人接触,故意说着:“啊哟喂瞧我这张嘴,都忘了支小姐现在还跟着宿总呢,怎么就让支小姐难受了呢。……不过支小姐啊,我说句难听的实话,宿总虽然现在挺在意你,但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再说毕竟他身后是整个宿家,宿家那帮老东西可看不上一个戏子啊。”

  “人家这个小姑娘人长的好看年纪又小,最重要的是家境配得上宿家、门当户对!诶诶宿总笑了。”

  支鹿瑶锁紧眉头,这个男人要做什么?挑拨离间?

  谁不知道宿北很受欢迎,他要不欢迎还要她做什么。

  男人见支鹿瑶不说话更是得寸进尺起来,他悄悄把手移到她的身后,想要揩一波油:“所以啊,像支小姐这样才艺双修的美女,应该很清楚自己现在最需要什么吧。宿北只是玩玩,但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是有人愿意认真待你的。”譬如他。

  原来是为着这个。

  摸在自己身后的手越来越大胆,支鹿瑶没有尖叫或害怕,而是主动往后一靠。微微往下垂眼,眉间的紧皱缓缓散开,似乎是已经妥协,顺着他的意思开口:“宿总他,他真的会?”

  眼馋已久的身体终于靠在了自己怀里,男人感受着怀里的柔软心中一阵激昂,再看到支鹿瑶抬眼时湿润的眼眶,顿时心猿意马起来,嘴里也越发没有遮拦。

  “你看嘛,宿北现在和X总聊得多开心,X总那老头表情这么献媚,肯定就是抱着把自己外甥女嫁出去。联姻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儿,女孩年轻又漂亮又不亏,肯定能成。”

  “真的?可不是说X总很心疼外甥女……”

  男人注意力全在手上,也没留意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外甥女再心疼哪有钱重要,卖出去一个小辈罢了,他今天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来的。X集团的股票这阵子暴跌,他还不得赶紧找个后援。不过我瞧着也于事无补,宿北是个冷心肠的,X集团迟早得垮。”

  说着话就想把手往下移,支鹿瑶却突然转身远离他,一脸不怀好意。

  “好摸吗?”

  男人一脸懵逼,刚才俩人不还聊得好好的吗?

  “呃支小姐……”

  “我记得贵集团之后和X集团还有资金往来吧,要是让X总知道你是这么看他的,你们的交易还能正常进行下去吗?”

  “你!”这戏子刚才是在诈他,“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样,把我刚才说的话口述给……你他么使诈玩阴的!”

  支鹿瑶亮出了刚才录的视频,上面把他刚才说话时露出的轻蔑的嗤笑都录了下来。

  偷偷录下来是最简单的招,可关键它最有用,不是吗。

  “原来宋先生是这样发家致富的,卖女儿?卖小辈?不知道贵集团的人知道您是这样的人之后,又会怎么看您呢?会不会对宋先生的名声有什么影响,毕竟老总也是需要人设的嘛,和戏子一样。”

  男人没想到在一个戏子身上吃了瘪,顿时怒从心起,上手狠狠拽住了支鹿瑶的手腕,抢过手机把视频删除。

  支鹿瑶没有挣扎,她一个战五渣肯定反抗不了对方,所以早在刚才就把视频处理了。

  “现在网络真发达,宋先生年纪大了可能不大了解,只要之前设定好,视频都是可以自动网盘备份的哦。”跟某人学的。

  “你个贱|B,给你脸不得了了,一个出来卖的交际花到老子跟前装模作样,你他么……”男人见删除不能,便把火都撒在支鹿瑶身上,抬手就想打人。

  这时,从大厅出来一个人阻止了男人的动作。

  “你做什么!”

  宿天星没有找到支鹿瑶,就和上前搭讪的女孩聊着天,女孩被风趣的宿天星迷的云里雾里,跟着他走到了人少的地方想继续下去交谈,突然就听到了某个阳台传来了声音。宿天星兴致被扰,本来想看看是哪个没眼力劲儿的人坏了自己的好事,结果一看居然是心心念着的支鹿瑶。

  他立即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个女孩,迅速跑到这里大声叱喝。

  “星耀不欢迎粗鲁的客人,请你现在离开!”

  男人见来人是星耀的太子只能放下手。宿天星可不是什么戏子,他是宿家的顺位继承人,再怎么放肆也不能和他起争执。男人能屈能伸,厚着脸皮说是误会,暗地里狠狠顽了一眼支鹿瑶,找个借口离开了这。

  “瑶瑶你没事吧,那个男人弄痛你了?该死就不该让他这么轻松地离开!”宿天星握住支鹿瑶的手,心疼地说着。

  “你先松手。”

  “不,你的手都红了!快让我好好看看!”

  支鹿瑶甩不开宿天星的手,看着一旁满脸尴尬的女孩,心里充满了无奈。

  太子啊太子,你那么风流何必非要围着她转呢。又不是不缺人,也不是非要她,为什么非要大张旗鼓地追自己呢?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也怪不得宿天星的前未婚妻脾气那么差,换做哪个女人都受不了这样处处留情的男人吧。

  说曹操曹操到,宿天星才摆脱不久的文萱也顺着声音找到了这里。

  “你,你给我放手!”文萱闻声跑来,看到两人握紧的手,一抬头,手的主人又是那个女人,文萱气得跳脚恨不得跳过来狂扇支鹿瑶的脸,“又是你!你们快撒手!不许牵手!”

  文萱拉开两人,紧紧抱住宿天星的胳膊冲支鹿瑶说:“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总缠着天星,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才是天星的未婚妻,我们俩是有婚约的,你抢不走他!不要再纠缠他了!”

  “……”姐妹,到底是谁缠着谁啊。

  “文萱你够了!”宿天星甩开她,“不是她缠着我,是你在缠着我。你难道还看不出我在躲你吗?我们已经解除了婚约,已经没有关系了!”

  “……”

  “那、那是你被这个女人给骗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

  “文萱你别这样,我很久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喜欢你,你和我不合适。”

  “我不管我不管,我们是青梅竹马,爸爸从小就说了我要嫁给你的,你只是被其他女人给引诱了,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

  “文萱,拜托你放过我吧。”

  拜托你俩放过我吧……

  支鹿瑶看向旁边,那个女孩也在皱着眼睛一脸无语地看着两人。

  很好,这场沉浸式演出的观众不只她一个。有了同甘共苦的“伙伴”,支鹿瑶备受折磨的感觉多少就好了一点。然而女孩却没把她当作伙伴,她显然把支鹿瑶归类在了表演中的二人之中。

  女孩是个留学归来的,不了解他们的事,只是被宿天星展露出来的幽默给吸引到了,这会儿看他在两个女人之间上演着“琼瑶式”爱情,顿时清醒过来,露出嫌弃的表情,快速离开了。

  不、不是,我是正常人啊,这两个演情景剧的人不关我的事呀!

  天呐,如果有错请让警察制裁我,别让这两个宝儿来折磨我呀!

  支鹿瑶欲哭无泪,绝望的看向阳台外的水池处,突然看到了一个黑影。是路遥!路遥抬着头看向她,眼里含着笑。

  啊啊啊!乖乖!快救我!

  像是听到了支鹿瑶的心声,路遥张开了双臂,冲她点了点头。

  什么?跳、从这里跳下去?

  “天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为了这个女人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

  “文萱,拜托你理智一点好吗?我说了很多遍,你很好很优秀,只是我们不合适!”

  “这个女人就合适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吗,她是你舅舅的女人,她是被宿北叔叔保养的!”

  “不许你这么说她!她是有苦衷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

  “我……”

  够了,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支鹿瑶忽然弯下腰,捞起脚边的鱼尾裙,然后使劲儿撑在栏杆上,纵深一翻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