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赞小说>都市情感>嫁给暴君男主当咸鱼皇后>第472章 质疑
  高奇正小心端来一盏明灯,放在凤宁宫的书桌前,虞宗瑾在桌前坐下,拆开面前印着密章的封纸,拿出里头的奏章。

  他一目十行,刨去前头对他的恭敬之词,再看得里头正事。

  奏折上说,皇后在出嫁之前,最远只与家人去过邻州,而梅娘子从未在通州一带出现。

  照理她二人应无任何交集,但是探子却发现梅娘子的丈夫谷三风曾经出现在通州府,因为仇家追杀而受伤,躲在义善堂暂住一段时日。

  虞宗瑾动了动眉头。谷三风?梅娘子的丈夫,江湖上的毒师?

  毒?看書溂

  虞宗瑾磨了磨页角,继续看下去。

  交给皇帝的探报自然不会这样简陋,探子在后头说明谷三风受伤原委。原来是谷三风与金百柱之兄金千柱以毒物决生死,金千柱中谷三风之毒,浑身长红斑而死,随后赶来的金百柱眼见其兄惨死,誓为其兄报仇,一直追杀谷三风。

  长红斑而死的……毒?

  谷三风,东里婳,梅娘子。

  他坐在原处,烛火映衬出他眉心深深的褶皱。

  烛芯啪地一声,在安静的书房内犹为清晰。

  高奇正偷偷瞅向成武帝,天家这是在沉思。

  半晌,虞宗瑾又重头看了一遍,谷三风至通州府的年份,正是皇后进宫前两年。

  那时的婳儿常去义善堂,依她的性子,他不信她不认得谷三风。

  虞宗瑾从不认为世上有那样多的巧合,便是有,也是人为的。

  自从那一吻皇后并未发病后,虞宗瑾总有些疑心挥之不去。他直觉此事蹊跷,也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但皇帝一直不想怀疑他的皇后。他想找出证据,只为证实二者毫无关联。

  可是奏折来了,虞宗瑾的脑中不由得升起一个个的疑团,为何皇后的病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为何梅娘子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分明说解不开病症,又为何去而复返,心甘情愿留在皇后身边为她治病?为何谷三风又偏偏在通州出现过?竟又有类似的毒药?

  他竟忘了,梅娘子最擅长的不是治病,而是解毒。信上还附有梅娘子与谷三风的生平,信上称,梅娘子最喜解丈夫谷三风研制的毒。

  莫非,皇后的病真的……不是病?

  虞宗瑾的眼神骤变。

  可是,为何?

  若此事当真,那是皇后故意服下毒药,不愿与他同床?

  为何?为何?

  她为何宁愿吃那样的苦头,受那样的罪,也不愿与他欢好?

  虞宗瑾想起那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吻。

  莫非她在嫁给他之前真有一个情郎,他们曾经海誓山盟,还曾幽会亲吻,因此她才那样抗拒他,不愿与他亲近?

  除此之外,他根本就想不出别的理由,会让她拒绝成为他真正的皇后。

  虞宗瑾顿时气血上涌,只恨不得一把掐死他臆想中的男人。

  不行,他须冷静。这些只是他的猜测,他需要证据。

  虞宗瑾虽然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脑子里就像堵着一团棉花,竟理不清个一二三四了。他只想抓来东里婳质问,质问她为何如此,是不是心里真有别人!

  但傻子才说实话!

  他也不想听这种实话!

  虞宗瑾猛地阖了奏折,重重地拍在桌上。

  高奇正吓了一跳,他看向天子,更是大惊失色。

  不知奏折里到底写了什么,竟会让圣上如此发怒。不过,这信是调查皇后娘娘与梅娘子的,莫非真查出了点什么来?高奇正心惊肉跳,不敢相信皇后娘娘竟然出了事。

  陛下又会如何处置娘娘?

  虞宗瑾突然起身,大步走了出去。高奇正连忙轻手轻脚地跟上,这种时候,奴才越无声无息越好。否则,第一个倒霉的一定是奴才。

  虞宗瑾出了书房,随意抓了一个婢子问:“皇后呢?”

  “回陛下话,皇后娘娘正在沐浴。”

  虞宗瑾看了看净房方向,却转身往外头走去。

  高奇正连忙跟随,他原以为皇帝生气要走,正犹豫要不要上前问是否摆驾,却见虞宗瑾出了正殿,转了个方向,往漱玉斋走去。那里是东里婳的工房。

  虞宗瑾到了门边,对高奇正勾了勾手,高奇正早就从哪个小宫女里手抢过一盏宫灯,殷勤地要先进去为天子点灯。虞宗瑾拦住了他,自己拿过宫灯,跨了进去。

  高奇正伸着脖子往前一步,被虞宗瑾啪地关在门外。

  “嘶——”高奇正低低吸了一声,鬼鬼祟祟探头探脑,施姑姑从里头出来,问他,“高公公,陛下这会儿进漱玉斋……是为何事?”

  “这,咱家也不知道哇!”

  施姑姑犹豫,拉过高奇正,低声问:“高公公,娘娘今儿请了陛下回来,陛下他……没恼罢?”

  高奇正一张老脸皱了起来,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权衡半晌,他含糊道:“陛下心有不悦,请皇后娘娘谨言慎行。”

  施姑姑一听变了脸色,道了谢连忙进殿去了。

  虞宗瑾进入工房后,直直进入东里婳存放木雕的内屋。他点上了里屋的灯,里头的珍贵木雕一一呈现,虞宗瑾却不看其他,径直走到带锁的黄花梨木大箱前。

  虞宗瑾注视那锃亮的铜锁片刻,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削铁如泥,他猛地一挥,铜锁应声而断。

  他打开盒盖,垂眸一看——

  一樽观音木雕像静静地躺在盒中,观音慈眉善目,静坐莲台。

  成武帝拿起来看了看,这樽观音像并无异样,面上很是光亮,可见主人常常精心打理。

  但为何这樽观音像与众不同,值得她如此珍视?

  虞宗瑾又上下左右看看,着实看不出什么,他放了回去。

  “咯噔。”

  极轻的一声,在安静的屋里仍是很轻。

  但成武帝还是听见了。

  他垂眸看向放回垫着软布盒子的观音。

  观音大士大慈大悲,普渡众生。

  大掌再次拿起观音像,他食指弯曲,轻扣观音。

  竟是空心的。

  虞宗瑾再摇了摇。

  里头又有一声极轻的咯噔。

  虞宗瑾皱了皱眉,仔仔细细打量观音一番,又凑到灯下细看,好一会儿才发现观音的腰间有条细缝,原是与观音的腰带褶皱混在一起,前头又有手和净瓶挡着,叫人难以发现。

  虞宗瑾上下拔了拔,没能动,他左右用力一拧,拧开了。

  他拧了两圈,那观音分作了上下两半,他将上身拿起来,不想里头平白多了两条木腿。原来观音像还卡着一个木雕。

  虞宗瑾眼神变了。

  他将观音上身抬高,另一手握着那两条木腿,不轻不重地将其扯了下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

  虞宗瑾看清了藏在里头的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