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奔向她的非白, 滚滚,重越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心中的愁绪散去了一些, 蹲下身伸出双手将它们抱在怀中, 毛茸茸的触感让她的内心安宁了许多。

  非白,滚滚见老大不说话, 只是一直抱着它们,似乎感应到了重越内心的不平静, 它们也安静了下来,任由重越抱着。

  琼浆玉瓶也飞了过来,陪伴在重越的身边。

  过了好一会,重越才松开了它们, 笑着撸了撸它们的脑袋。

  滚滚伸出爪子握住了重越的手,一副气势汹汹道:“老大, 刚刚怎么不开心了, 是谁惹你了, 我去教训他?”

  非白也伸出了爪子握住重越的手道:“我也会替老大出气的。”

  “啪嗒,啪嗒。”

  琼浆玉壶也在一旁示威道。

  “没有谁惹我, 只是想起一些烦心事而已。”

  重越笑着伸出手指捏了捏它们的肉垫,“看到你们, 我心情又好多了。”

  “谢谢你们安慰我,我很开心。”

  烦心事太多, 她再想也没有用, 她能做的只有努力修炼而已。

  她抱起非白, 滚滚,转移话题道: “刚才非白不是想喝雷酒吗?”

  “劫雷酿成的酒可以淬炼你们的身体,等一下你们多喝一点。”

  “滚滚也多喝点, 或者用雷酒,这样你身体也有了抗性,我也可以用雷帮你淬炼身体了。”

  滚滚听后一下高兴了起来,“太好了,我也可以跟着老大修炼了。”

  又得意洋洋地拍了拍非白,“看你还得意,以后我也能陪着老大。”

  非白不屑地哼了一声,“有什么得意的,反正你就是比不上我。”

  “谁比不上你,信不信我揍你。”

  “来啊,谁怕谁。”

  重越看着又闹起来的非白和滚滚,笑了笑,拎了拎它们的耳朵。

  “再吵,就把你们丢地上了。”

  “不吵了。”

  “不吵了。”

  非白,滚滚连忙摇头道。

  “啪嗒,啪嗒……”

  琼浆玉壶一旁尽情地嘲笑着它们,而非白和滚滚都对它翻了一个白眼。

  它们可是为了让老大彻底不要想烦心事,这只没用只会酿酒的玉壶有什么资格嘲笑它们。

  等一下它们就把玉壶的酒都喝光。

  它们的愿望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它们没有喝几杯就把自己喝醉了过去。

  重越将喝醉的它们放进一个木桶,倒了一些劫雷酒,灵液,来淬炼它们的身体。

  她现在已经确定不去了,但是她总得告诉清歌一下。

  只是清歌知道后,会不会很生气?

  生气是应该的,毕竟是她出尔反尔。

  重越想拿出圆光镜告诉清歌一声,并向她道歉,希望她能原谅自己,但内心的愧疚,又让她放弃了。

  她不禁又想起师父的话,她和清歌之间的友谊是镜花水月,迟早会散。

  只因为她是魔族而已,还是身份麻烦的上古魔族。

  玉壶见重越眉头紧皱,不由地蹭了蹭她的脸,希望能安慰她。

  “啪嗒,啪嗒……”

  重越抬起头,伸出酒杯笑道:“我没事,玉壶。”

  “只是我想找个人聊聊而已。”

  魔尊殿,流柒正在自己的宫殿中喂食琉璃,一名侍从走了过来。

  “公主殿下,小殿下前来拜访。”

  流柒手中动作一顿,“重越她巩固好境界了?”

  “快,让她进来。”

  “是。”

  不一会重越便走了进来,笑着对流柒扬了扬手中的琼浆玉壶,“陪我喝一杯?”

  流柒见此,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好啊。”

  “这是用玉颜花,还有它的花蜜酿成的酒,你尝尝看。”

  重越坐在流柒的面前,给她倒了一杯酒。

  “玉颜花这可是难得一遇,我可得好好尝一尝。”

  流柒微微惊讶,端起酒杯看着红色的酒液闻了闻,眼睛一亮,连忙尝了一口,味道很是不错,不由地又喝了一口。

  “味道真不错。”

  重越笑道: “你喜欢就好。”

  流柒看了一眼飞在半空中的琼浆玉壶,“你这酒壶是什么来历,在天劫中酿酒,前所未见。 ”

  “你渡天劫的时候,我还想等着你渡完劫讨点那劫雷酿的酒呢,尝一尝是什么味道。 ”

  “那就尝一尝。”

  “玉壶,给她倒一杯劫雷酒。”

  琼浆玉壶很听话地给流柒倒了一杯劫雷酒。

  流柒端起酒杯,尝了一口,不由地吐了吐舌头 ,捂着嘴道:“味道是不错,就是太辣。”

  “咦,我的经脉好像宽了一点?”

  重越听后,笑着解释了一遍,又将它到来历也说了一下。

  流柒笑着看着重越道:“这么说来,它还真是一件好宝物。”

  “以后我可要经常找你要酒喝了。”

  重越大方道:“没有问题,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流柒听后,笑着抿了一口酒,“说吧,你找我来不只是为了喝酒吧。”

  “你晋升魔王境,应该开心才是,但看你现在这样好像不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

  重越听后,趴在了桌子上,看着手中的酒杯道:“流柒,原本我想和你一起参加百花宴的。”

  “我告诉师父后,师父很生气,把我说了一顿,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

  “可是我答应过清歌会去的,现在只能反悔了,好内疚啊,我应该怎么告诉她?”

  “还有流柒,我们魔族是不是真的除了本族之外,其他种族都不能相信?”

  流柒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皱着眉头的重越,挑了挑眉道:“这个该从哪里说起好呢?”

  “首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重越抬起头道:“什么?”

  流柒饶有兴趣道:“你是不是喜欢清歌?”

  重越没有想到流柒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说的是那种喜欢?”

  “当然是恋人之间的。”

  “怎么可能,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友谊。”

  “是吗?”

  流柒不相信地看着重越,“在涂山,你和清歌一直很亲密,我一直都确认来着,现在看来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看着重越迷惑的眼神,流柒笑了, “如果你和清歌真是朋友,你用得着借酒消愁吗?”

  “不过是不能赴约罢了,对于朋友来说者并不算什么,告知一声就行了。”

  “但对于恋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你在内疚,你在发愁,还找我聊天,就是因为你想到清歌会因为你没去赴约不高兴罢了,你在乎她的感受。”

  “重越,你应该是喜欢清歌的,就算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你也是在意她的,你们之间绝对不是朋友。”

  重越彻底迷糊了,她喜欢,不对,她在意清歌,也不对,朋友的话,也是可以这样在意的。

  她喜欢清歌,喜欢同为女性的清歌,这怎么可能,她又没有对她产生过心动的感觉。

  “你说得不对,朋友之间也可以这样,况且你也没有喜欢的人,你怎么知道?”

  流柒笑着看着纠结的重越,心里觉得有趣极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重越这样。

  “没错,我是没有喜欢的人,但我看见过恋人之间是什么样的。”

  “你既然怀疑,那么我换一种方式。”

  听到这个问题,重越刚想回答,但话到嘴边的那一刻,她停了下来。

  流柒见此知道她应该明白了,便替她道:“你会对我说抱歉,之后会尽力补偿我,但不会纠结,不会戒酒消愁。”

  “所以,重越你还不承认吗?”

  重越看着流柒带着笑意的眼神,不由地想起了魔尊大叔,微微避开了她的眼睛,否认道:“不承认。”

  “我戒酒消愁不只是因为清歌,还因为我的身世的问题,以及将来会遇到的危险。”

  “我的纠结也是有这个原因。”

  “我内疚完全是因为清歌对我很好,而我辜负了她,你刚才的举例也不能说明什么 。”

  流柒看着嘴硬的重越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随意道:“随你怎么想,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有开玩笑的成分,毕竟我也只是纸上谈兵。”

  “没想到你这么认真,你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

  “不行,我忍不住了。”

  “哈哈……”

  重越看着笑得分外开心的流柒,眼皮跳了跳,咬牙道:“流柒,你的恶趣味和魔尊大叔越来越像了。”

  她找流柒谈心就是一个错误,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重越郁闷地喝了一口酒,但流柒的话还是影响了她。

  “哈,我是他女儿嘛。”

  流柒一边笑一边说道。

  流柒笑得差不多的时候,又严肃了起来,“重越你刚才问我的第二个问题,其实不应该问我才对,你心里也知道。”

  “你可是从小想要当魔尊的,你纠结于这个问题真的好吗,这可不是一个魔尊该纠结的问题。”

  “作为合格的魔尊,心里考虑的是整个魔族的利益,考虑的是自身的实力,至于小情小爱,不是一个魔尊该纠结的事。”

  “你知道的,你比任何人都知道,你现在纠结,戒酒消愁只是因为你知道你身上的麻烦很多,很严重。”

  “爹和娘,十二长老,魔界的高层瞒了我们很多事,我是没有兴趣,也不会去探究。”

  “只是我很担心你,重越。”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能感觉到你的心事越来越重,我怕你有一天会承受不了。”

  “你来找我谈心,我是很开心的,因为你愿意宣泄内心的情绪,总比憋着好。”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没想到流柒也察觉到了,清歌她也早有感觉。

  现在发发牢骚也好多了。

  重越看着流柒关心的眼神,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流柒,其实我应该满足才对,因为至今为止我过得都很幸福,至于麻烦那是以后的事了。”

  “谢谢你流柒,安慰了我这么久。”

  流柒看着精神起来的重越,端起酒杯干杯道:“不客气,你要是心境不稳,以后我的逍遥日子怎么办?”

  重越听后,端起酒杯和流柒碰了一下,“你以后安慰我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刚才的话题吓到我了知不知道?”

  流柒眨了眨道:“为什么要换,效果不是很好吗?”

  “另外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清歌,她是真的喜欢你啊。”

  “噗!”

  “当然是开玩笑的。”

  “哈哈哈……”

  重越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流柒,心知她又成功被耍了,脸色一黑,“流柒,喜欢笑吧,我让你笑个够。”

  “哈哈哈哈……”

  “别挠了,我错了,我不开玩笑了。”

  流柒脸色通红地躲着重越挠她的痒痒肉。

  “清歌她是真喜欢你,没开玩笑。”

  “看来是我还不够狠心。”

  重越嘴角一抽,继续挠对方痒痒肉。

  “哈哈哈……”

  不知道过了多久,流柒的笑声才停了下来,脸上布满了红晕,趴在桌上看着重越临走前给她留下的几坛从琼浆玉壶倒出来的酒。

  “重越,我刚刚真的没有开玩笑,清歌真的有可能喜欢你。”

  清歌对重越是不同的,这一点她早就知道,每当她们在一起,清歌看着重越的眼神都是带着温柔的笑意,每次提到最多的也是重越。

  她只是无法确定而已,或许这次百花宴她可以试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