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撑死了不过就是十八岁上下, 季思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难怪,那会儿庄鸣爵明明最讨厌这些作秀,为了代表公司去学校颁发助学金的事情一连好几天都没开过笑脸,结果去了一次就转性了。

  每周必定要往鸿大附中打卡三四回, 季思渺只当他是终于意识到企业宣传的重要性, 压根就没想到这小子是动机不纯。

  季思渺掐着庄鸣爵后脖颈, 压低声音严肃道:“你疯了是不是?你玩儿未成年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你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庄鸣爵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母亲:“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没有?”季思渺冷笑,“那你一趟一趟的往学校跑?一次又一次抬高助学金金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要是没那点想法你能这么帮他?你做慈善啊?”

  这话并没有错。

  庄鸣爵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苏池, 要是没有陆简川,当时庄鸣爵绝对会不顾一切的追求他,都用不着等到苏池大学毕业, 肯能高中那会儿两个人就已经在一起了。

  但是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庄鸣爵沉声,并不想回忆那段往事。

  “总之就是没有, 别问了。”

  季思渺挑眉打量着庄鸣爵有些落寞的神情, 随即轻笑一声:“没想到啊, 你还蛮纯情的嘛!”

  庄鸣爵睨着她:“在你眼里我就是花花公子游戏人间?”

  “那也不至于, 只是你一天天和唐文盛他们一起玩,总归有过几段吧?”季思渺啧啧了两声,面带嘲弄道,“敢情你还是个纯情小学生呢?”

  这个比喻让庄鸣爵感到一阵微妙的不爽, 季思渺大笑着拍了拍庄鸣爵的肩膀:“行了行了,给你留点面子, 今天就这样,我先走了。”

  季思渺站起来:“其他的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下周你爸生日, 无论如何那天得到场, 知道吗?”

  庄鸣爵点点头:“我爸那边——”

  季思渺耸耸肩:“看你自己,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就是出门逛了个街看了个电影,谁也没遇到,什么也没听说。”

  庄鸣爵了然一笑:“谢谢妈。”

  季思渺踩着高跟鞋带着两个黑衣保镖愉快的离开了别墅,临走时还顺走了冰箱里最后两盒抹茶大福。

  大门关上,庄鸣爵长舒了一口气,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苏池靠在沙发上轻笑:“你妈妈挺好说话的。”

  “那是因为是你,”庄鸣爵脱掉外套坐在苏池身边,袖长的手指胡乱的将领带扯开,“怎么装X吓人精神恐/吓我妈最懂,这么多年靠一套不知道唬住了多少人。”

  庄鸣爵侧身揽住苏池的肩膀,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真的要吓死了。”

  苏池笑的无奈:“她拜托我一定要帮她骗你一次,所以——”

  “骗我,”庄鸣爵伏在苏池颈边轻笑一声,他直起上半身,双手抓着苏池身后的沙发靠背,将他整个人困在双手之间:“你知道我为了快点见到你差点闯了红灯吗?结果你还帮我妈一起骗我?恩?”

  真说起来也是庄鸣爵骗了季思渺在先。

  但是这种拆台的话当然不能当着庄鸣爵的面说。

  苏池只是笑笑,十分乖巧道:“大哥我错了。”

  一句道歉显然并不能让庄鸣爵满意,苏池也明白,他主动伸手勾住庄鸣爵的脖子,微微侧头,贴着庄鸣爵的耳廓倾身道:“那你也惩/罚我一次好了。”

  热气尽数扑在庄鸣爵的耳朵边,像一阵暧/昧的挑拨。

  庄鸣爵挑眉,他温柔的摩挲着苏池的鬓发,压低声音道:“怎么惩罚都行?”

  “都行,”苏池轻笑,蹭着庄鸣爵如同撒娇一般低语,“记得给我留一口气啊。”

  一阵风顺着通往前院花园的玻璃门吹进来,耳边传来一声窸窣的东西落地的声响,两个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截绳子和黑布。

  那是季思渺保镖拿出来给苏池拍绑/架照的,用完之后就随手搭在了沙发角落,也忘了带走。

  庄鸣爵看了一眼这两样东西就知道是干什么的,目光微冷一副高深莫测。

  苏池轻笑一声:“不然也给你绑一回?”

  庄鸣爵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提议。”

  他走过去,躬身将地上的黑布条捡起来。

  绳索却留在原地。

  庄鸣爵将布条展开,单膝跪在苏池身前,他腰背挺得笔直,比苏池矮不了多少。

  “我要先蒙住你的眼睛。”庄鸣爵嘴角含笑,“能接受吗?”

  苏池天真的歪了歪头:“你该不会是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庄鸣爵抿着唇只顾着笑,不否认也不解释。

  苏池有几分无奈,尽管和庄鸣爵认识了很多年,他还是时常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男人,而且并且最近好像愈发看不懂了。

  反正,他们彼此都有足够的时间。

  苏池垂眸,顺从的凑近:“你来吧。”

  庄鸣爵抬手,黑色的布料很快覆盖在眼睛之上,瞬间遮住了所有的光线。庄鸣爵绑的很松,视线最下透出一点光亮,但完全不足以苏池去分辨面前的物体。

  蒙完眼睛,苏池主动伸出手,表现的十分配合:“要怎么绑?”

  想象中绳索的束缚感并没有出现,黑暗中,苏池听见一声低笑,接着双手就被握住,右手食指指节的地方,传来一阵温湿的触感。

  庄鸣爵在吻他的手指。

  视觉通道被关闭之后,其他的感官顺便敏感了起来,苏池感觉到双手被对方温柔的舒展开,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抚摸过去。

  眼下的一线光亮突然被挡住,苏池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他闻到了庄鸣爵身上古龙水的味道。

  这个男人在凑近。

  沙发的一角凹陷下去,皮革包面发出一阵轻微挤压的咯吱声。

  苏池甚至敏锐的感觉到庄鸣爵呼吸时吐出来的气流,明明两人已经凑得很近,庄鸣爵却刻意停留在某个距离上。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知道他就在身边,却完全没有办法定位对方的位置。

  苏池预料中的抚/摸和亲/吻也迟迟没有到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种等待渐渐变成一种焦/灼。

  “大哥。”苏池有些不耐的叫了一声,像是催促。他自发的仰起脖子,主动寻找起庄鸣爵的位置。

  “恩?”男人的声音醇郁厚重的宛如大提琴,安抚似的温柔道,“我在。”

  在,却感觉不到。

  这种感觉着实磨人。

  苏池听到一声轻笑:“等不及了?”

  苏池的双手被再次抓住,接着扶上带着温度的皮肤,庄鸣爵说话的声音引起皮下骨骼的阵阵颤动:“知道在摸哪儿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是庄鸣爵的脸。

  苏池勾唇,任由庄鸣爵带着自己的手抚过额头,眉眼,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划过嘴唇,最后停留在脸颊两侧。

  “记得你抚/摸过的触感,”庄鸣爵轻轻的吻着苏池的掌心,“即便不靠眼睛,你也要记得我是谁。”

  “下次再有意外情况,你第一个想到的人,也应该是我。”

  苏池心头一动,不禁失笑。

  这个男人,尽管心思深沉又冷漠严厉,某些方面,却意外的真诚到让人倍感窝心。

  苏池微微挑眉:“意外情况分很多种的,每一种都要告诉你吗?”

  庄鸣爵轻笑:“比如?”

  “比如,”苏池猛地凑近,他并不知道庄鸣爵的位置,一下和庄鸣爵鼻尖相撞。

  黑色布料松脱了一眼,露出苏池半边眼睛,那只眸子中的狡黠瞬间显露出来。

  “我着急等着你我吻我呢,大哥。”

  作者有话说:

  明天白天再补一章——

  今天先睡了嗷,晚安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