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在这件事情上，顾织雾做得确实漂亮。
蔡母也觉得，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应该不至于像林环说的那么坏才是。
“惟妙惟肖！”蔡卫国也是第一次看到那几个糖人。
画在纸上的二维图像和立体的三维，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蔡卫国看着那几个糖人，忍不住感叹。
偏偏这个时候就是有人喜欢煞风景。
秦海和秦湖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面说什么话的。
毕竟，蔡爷爷当初可是秦国邦的老领导。
在蔡爷爷的寿宴上惹事，哪怕秦国邦再偏心这两个从小失去了母亲的儿子，也绝对不会随便拿起放下！
但秦桧还以后三个好朋友呢！
秦海和秦湖在大院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个能帮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
“可别中看不中用，蛋糕不是还要看口味嘛！粮食多珍贵，别让人糟蹋了！都是精面呢！”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话，摆明了就是针对顾织雾来的。
能够来参加蔡爷爷寿宴的人，没有八成也有六成都是经过战火纷飞和早些年大饥荒的人。
他们珍惜粮食的习惯都刻进了骨子里。
这蛋糕漂亮是漂亮，可要是不好吃，那就是在浪费粮食。
要真是这样的话，顾织雾刚刚拉起来一点的形象，会彻底的在大院这些真正说得上话的人心中碎得彻底！
顾织雾按住要帮自己说话的秦浪。
事关织雾面包的口碑，还是她出面比较好。
“蛋糕订做得匆忙，所以就没有在口味上太费心思。蔡同志说您身体不太能吃甜食，奶油里面的糖我放得不多，但是夹心用的都是熬煮过的草莓果酱，蛋糕体甜度也减少了许多，更适合老人家的口味。”
果酱里的糖也不多。
这个果酱是顾织雾特调的。
更多的保留了草莓本身的酸甜味，白砂糖的加入都不多。
当然，抛开剂量谈这些，都是在耍流氓。
所以，顾织雾让蔡卫国帮着分蛋糕的时候，都切得小小一块。
之所以没有吹蜡烛和生日歌，也是蔡卫国提出的。
蔡爷爷的思想观念还是比较保守，比起蛋糕，他还是更喜欢寿桃。
比起生日快乐歌，老人家更喜欢那句“恭祝你福寿与天齐”的调子！
蔡卫国拿着塑料蛋糕餐刀，整齐的将一块小三角形的蛋糕切下。
让人震惊的是，这蛋糕竟然还有好几层！
每一层的蛋糕体颜色都不一样。
从一开始的淡粉色，到后面的深红色。
层层递进，特别的漂亮。
每一层戚风体中间还有一层薄薄的白色奶油，隐约能看到红色的草莓果肉。
离蛋糕近的人都看到了这层层递进的蛋糕内芯，惊叹不已，“好漂亮啊！看着就好好吃！”
只可惜，蛋糕不大，主要是分给在场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家，这是蔡卫国和顾织雾确定尺寸的时候就说好了的事情的。
蔡爷爷用勺子挖了一勺，刚一入口就感觉到奶油在嘴里化开。
不是很甜，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太腻味了。
奶油里甚至还有一点的草莓的味道。
用柔软的舌头抿开，颗粒分明的草莓果肉和同样柔软的蛋糕存在感明显。
果香清甜，搭配着戚风蛋糕的口感，好吃的不得了！
蔡爷爷只吃了一口，就朝着顾织雾竖起大拇指，“好吃！难怪卫国跟我说，你那店里是客似云来，生意好的不得了！”
然后，又对秦浪道：“你这对象，配你那是你高攀了！”
这话，直接洗清了大院里之前疯传的秦浪入赘有钱人家里的传言。
人家女孩子这么优秀，秦浪喜欢怎么了？
秦浪难道就不优秀？人家女孩子答应在一起，又怎么了？
这就是入赘了？
那未免也太狭隘了吧！
秦浪明白蔡爷爷这是在帮自己，笑道：“绝对！您知道我追她追了多久吗？要不是我表现优异，说不定现在都还在考察期！”
秦浪早就知道，自己能让顾织雾点头答应处对象，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
也许是那天的夜风很舒服，也许是那天白天的阳光很好。
反正，他们就这么答应在一起了！
“那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小姑娘！我都听卫国说了，人家还是大学生呢！长得又这么漂亮，还有一技之长！”蔡爷爷天生就是个铜锣嗓，哪怕年纪大了，嗓门也没小。
当说到顾织雾是大学生的时候。
陪着秦国邦一左一右坐着的秦海兄弟脸色就变了。
这一点，他们没有查到。
当然，也不怪他们会不考虑到这一点。
毕竟，现在好好的大学生出来不去单位上班，跑去做生意的，那真是屈指可数。
恢复高考才多少年？
按照上大学四年来算，顾织雾岂不是十几岁就上了大学？
同样怀疑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坐在蔡爷爷身边的一个清瘦老人就慈和的问：“这年纪，对不上啊？”
顾织雾今年才二十岁，多少人二十岁才考上大学呢！
这人都大学毕业了？
顾织雾笑道：“我是恢复高考之后第一届的大学生。我小时候和家里人意外分开，收养我的奶奶是高中老师，从小学东西比较快，经常跳级。上大学的时候我十五岁。”
其实顾织雾完全可以在家再学一两年，沉淀一下再去参加高考。
只是顾奶奶觉得，分蛋糕也要去分第一批，既然有这个能力，那就去试试。
如果考上的大学不理想，再想办法留在家里多学一年，参加第二届就是了。
结果顾织雾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自己年纪小还能重新来，反倒是考得还不错。
“嚯！”蔡爷爷知道归知道，没去算过年纪。
现在顾织雾自己说了，蔡爷爷还真被吓了一跳。
十五岁就上了大学？
随即，蔡爷爷看向自己的小孙子蔡卫民。
蔡卫民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忙梗着脖子说：“爷爷，这可没法儿比！咱们家就没那个脑子！”
这话说得！
其他人乐得不行，蔡爷爷也笑骂了一句。
“那你考上了什么大学？”还是那个清瘦的老人。
顾织雾确定自己没有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什么敌意，乖巧的回答，“震旦。毕业之后原本是分配去统计局工作，只是奶奶的身体不好，我申请了工作调动，回高中当了一年的老师。”
其实到后来都不是调动去高中了，而是顾奶奶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日常的工作，顾织雾去接了奶奶的班。看書喇
顾奶奶放下工作之后，身体很快的衰败下去。
不过三四个月，便去世了。
那清瘦的老人听完，轻轻点了点头，突然问她，“你名字里的雾，是不是取自‘香雾空蒙月转廊’这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