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终于是把焉飞尘打发走了。
林臻臻揪起在手中不安分扭动的小蛇，将它的嘴巴掰开，认真地打量起它内部的牙齿来。
“你这个小坏蛋不会有毒吧？你不是我的灵宠吗？怎么，对我不满意，想把我毒死了再换一个主人啊？”
灵蛇在她的指尖拼命反抗，嘴张开到最大，看样子还想咬她。
林臻臻啧啧两声：“看来是个坏孩子啊，没办法，那就只能关小黑屋了。”
她以前看过训养烈性犬的纪录片，知道对待服从性低的宠物不能心软。
灵宠也是宠物，道理应该都差不多吧。
林臻臻两指并拢，对着它下了一个束缚，再将其丢进自己的储物镯中，不再理会。
下过大雨的夜晚，空气中都漂浮着一层轻薄的水汽，这种最适合睡觉了。
林臻臻将窗户支起来，躺在床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凉凉夜风，很快困意袭来，她也渐渐昏睡了过去。
大概已经到了后半夜。
林臻臻突然感觉心脏位置有一阵阵抽痛，她蹙起眉头，手无意识地放在了胸口位置。
她好像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林臻臻睁开眼，迷迷糊糊间，看到床边帷幔外好像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胸腔处的钝痛瞬间变得更加剧烈。
一股埋藏于这具身体内最深处的悲伤，仿佛猛地突破了某个匝关，蔓延着破土而出。
第二天清晨。
林臻臻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肿。
她的上下眼皮像是充气了一样，肿到根本就睁不开。
林臻臻从床上爬起来，凑到镜子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怎么睡一觉起来就这样了，难道是被虫子给蛰的？”
系统突然冒了出来：【宿主，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吧，反正像头死猪一样，中途也没醒。】
说到这里，林臻臻打了个大哈欠。
【我真服了，这原主是睡神吗，刚起来就困啊？】br>
她一边闭着眼睛嘟囔，一边紧急给自己施加了紧急冰敷的术法用来消肿。
今天会进行新弟子选拔的第二关。
剩下的一千多名选手将进入到提前设下的秘境，和自己的竞争对手并肩作战。
这一关是要考验他们的团队协作能力。
小队之间两两对抗，采取积分制，输的那方淘汰。也就是说到最后，只有一半的人能留下来。
林臻臻和莫胤还有一众峰主坐在一起。
他们面前摆着一块闪着白光的灵石。
这灵石就像投影仪一样，能够将幻境中的场景完整地投放在空中，还可以切换不同的视角。
林臻臻正认真地在其中搜寻颜瑞的身影，坐在一旁的莫胤突然开口。
“小七，你看起来怎么......”
林臻臻转头，下意识摸了摸眼皮。
“我看起来很丑吗？”
“丑？！”莫胤瞪大了眼，满圈的络腮胡跟着他脸上的脂肪组织一起晃动。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小七这么漂亮，怎么可能跟丑扯上关系呢？”
林臻臻被他浮夸的语气和表情逗得咯咯直笑。
她捂住嘴，身子向他靠近了几分。
“那师兄是想说我看起来如何？”
“我……”莫胤低下头，笑着搓了搓自己的光头，“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莫胤岔开了话题，林臻臻原本也没有太在意。
但是。
林臻臻板起小脸，转头看向身边的莫胤：“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有啊，我没什么想说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已经是你第十九次偷瞄我了！”
见他还是神色纠结，林臻臻眼睛一瞪，嘟着嘴道。
“师兄，你要是再这样支支吾吾的，我就生气了。”
莫胤叹了口气，拉住林臻臻的袖角，小声说道：“昨天你，是不是见到师尊了？”
“师尊？”林臻臻瞪大眼睛，脑子反应了一会儿。
她伸出手指着自己，“你是说我的师尊，莲华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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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飞尘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昨天一夜没睡，一晚上的时间在好好研究林臻臻给他的那本心法。
因为是正式场合，焉飞尘专程换上了天凤峰弟子专属的长袍。
棉布底下平铺着一层金色的暗纹，顶上点缀着很淡很淡的桃花花纹。
远远望去，桃花的粉色已经分辨不太出来了，只能看到一片淡雅白色。
焉飞尘以前听别人讲过，各峰的弟子服款式都是峰主亲自敲定的。
看来师尊是真的喜爱桃花。
焉飞尘思忖着，走到了林臻臻背后的位置坐下。
眼前的人斜靠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脑袋有规律地一下一下晃悠着。
微张的衣领随着她的每一次晃动摇摆，雪白的后颈透出丝丝撩人的粉意。
师尊身上的衣服和他的款式相同。
天凤峰只有他一个弟子，也就是说整个苍炎山，只有两人穿着一样的长袍。
这些以前从未在意的细节，让焉飞尘的心跳莫名地有些加速。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应该沉下心神，将精神集中在新弟子的选拔上。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偏移到那抹身影之上。
他看到师尊抬起手指着她自己的脑袋，像是问了句什么。
随后两人一齐起身，一前一后，走到了无人的角落。
焉飞尘将身子往外移了些，在这个角度，他刚好能看到师尊的半截身子。
他看到她将手腕上的储物镯取下来，递给了对面的掌门师叔。
他接过镯子，顺势将手伸进去搅了搅，从里面掏了个什么出来。
看到那东西后，师尊瞪大眼，表情陡然一变。
焉飞尘立刻站直身子，下意识就想过去。
一道声音喊住了他。
“喂，焉飞尘，幻境那边出了问题，你过去处理一下。”
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弟子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
看样子，应该是负责维持选拔秩序的人。
新弟子选拔的事项大部分都是由专门的后勤部门负责。
但在人手不足的时候，也会安排各峰弟子帮忙。
“好，我马上过去。”
焉飞尘转身，原本想要先跟师尊知会一声。
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不见踪影。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