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烨烁办公室的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道道暗灰色的金属纹理横布，像是被锻造过的钢材，纵使在阳光底下也泛着冷冽的寒光。
但摸起来又是很柔和的质地，像是某种木头。
最重要的是，隔音效果相当好。
偷听墙角失败，林臻臻站直身子，打算返回张明朗办公室咸鱼躺一会儿。
可就在她转身那一刻，房门打开了。
罗梦从屋里走了出来。
短短一天不见，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原本精致柔顺的头发，此刻有些潦草地束起。
整张脸的面色暗黄、褐色斑点显眼，粉底遮不住凸出来的眼袋，年龄感显露无疑。。
原本林臻臻还猜想，是不是罗梦对霍烨烁有意思，所以才对自己百般刁难。
可如今看来两人年龄差至少在十岁以上，但凡她吃两颗花生米，也不会做这种白日梦啊。
“绫瑧！你终于敢出现了。”罗梦的眼中迸出熊熊怒火，“跟我过来！”
林臻臻任由自己被罗梦拉到了走廊尽头。
整个56层的内部墙体都是安装的超大落地窗，特殊的磨砂质地，从外往里看是一片模糊，从里往外却能看得很清晰。
【系统，霍烨烁在看我们这边吗？】
【在哦~而且他还从座位上站起来了呢！】
林臻臻不动声色地往右边挪了一步，将自己的脸和罗梦稍微错开了些。
“绫瑧，你居然敢跟霍总告状？”
罗梦双手抱拳，虽然面容狼狈，仍不妨碍她保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
“嗯？”林臻臻抬起头，眉头微蹙，“我没有诶，罗总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罗梦冷笑一声，“不是你还能是谁？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城府和手段，看来我真是小瞧了你。”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跟霍总说。”林臻臻低下头，手指紧紧抓住裙边，“你怎么就不愿意相信我呢？”
“呵，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我没那么好糊弄。”
“啊？”林臻臻抬起头，眼神无辜澄澈，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那好吧。”
林臻臻缓慢地挑了挑眉，明明嘴角还是向下耷拉着，眼神中却微微透出几分笑意。
当然，这些微表情只有面前的罗梦能看见。
“你刻意刁难我是事实，是谁说出去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的变脸太过自然迅速，罗梦一时反应没有反应过来：“你......”
“你是不是要狡辩说，自己只是在履行作为领导的职责。”
林臻臻瘪了瘪嘴：“如此有耐心地教导一个毛手毛脚的实习生，简直就是善心大发，怎么称得上是为难呢？”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让我猜猜。”林臻臻眼底的笑意慢慢扩大，“霍总并没有听你鬼扯，对吧？”
林臻臻的每一句挑衅都精准踩在罗梦的痛点，她牙关紧咬，看起来后槽牙都要被崩碎了。
“绫瑧，你不要得意得太早。霍总只是在了解情况，这件事还没有下定论，不要觉得别人都是傻子，会听从你的一面之词。”
“在调查？那太巧了。”林臻臻举起手机，瞪大眼睛，“刚好我有录音诶！”
罗梦一怔，几秒后反应过来，她说的录音来源于那晚的电话。
原来这死丫头早就在算计她了。
罗梦上前一把攥住林臻臻的手臂，面容狰狞：“你以为使这点小手段就可以扳倒我吗？”
“我在康控药业十几年，就算是为难了你这样一个小实习生又怎样，霍总难道会将我从公司开除吗？”
“我在职场十几年，积攒下来的人脉资历远超你的想象。”
“反倒是你，就算离开了康控，不管到哪个公司，只要你人还留在海城。我都有办法让你不好过。”
罗梦一字一句：“绫瑧，你拿什么跟我斗？”
林臻臻盯着她的眼珠微不可见地偏移一分，身体突然抖成了筛子。
她的嘴唇轻颤：“我没想跟你斗，罗总监，你这样我害怕。”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