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造型的地方是张明朗临时找的。
他严格比照霍烨烁的要求，在网上搜罗到了海城最贵的造型工作室。
将林臻臻送到之后，张明朗就先回了公司，等忙得差不多了，又动身去机场接霍烨烁。
今天的天气有些闷热，天空像是被重重叠叠的云层笼罩着，透不过光来。
到了傍晚时分，头顶的乌云变得更加厚重。
霍烨烁踩着最终一缕微弱的晚霞上车。
“绫瑧呢？”因为熬夜，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哑，但又很柔和。
会让人想到沙漏中缓缓流动的彩色砂砾。
“绫小姐还在店里。”张明朗看了眼后视镜，“霍总，要不要先回去休整一下？”
霍烨烁睁眼：“不用，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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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可以给你拍一组照片，作为我们门店的宣传图吗？”
林臻臻转过身，巨大的落地镜映出她的背影。
镂空的露背设计，让优越的肩颈线条和纤细的蝴蝶骨完全显露。
一粒粒闪耀的珍珠贴片，顺着脊椎往下延伸，像是跃出深海水面的美人鱼，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美丽。
“不好意思，我不拍照。”
林臻臻皱着眉转身，指了指自己的背：“能把这个拿掉吗？”
“可是珍珠真的很适合你诶！”
造型师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客人，也被勾起了创作的热情，恨不得将自己化妆包里的东西都在她身上试验一番。
林臻臻无奈：“我是去参加别人的订婚宴，打扮成这样太夸张了。”
造型师连忙道：“不夸张啊，这都是低调的心机款。这些贴片只要光线稍微暗一点就看不到的。”
林臻臻态度强硬：“取掉。”
无奈，造型师只好一边准备卸妆水，一边嘟囔：“打扮得这么美，不出去让别人欣赏一下也太可惜了。”
林臻臻突然转头看向窗外。
造型师随着她的动作一起回头，看清了来人的脸。
“嘶。”
林臻臻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丝被扯了一下。
“不好意思，小姐。”造型师回过神，连忙道歉。
“没事。”
林臻臻站起身，朝着门口方向走去：“你来啦。”
霍烨烁驻足，目光沉沉。
“刚到海城吗？是不是昨天没有休息好，感觉你的眼底都有血丝了呢。”
林臻臻凑近了些，眼底是掩盖不住的关心。
霍烨烁死死盯着那樱红的唇瓣，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肩膀。
林臻臻像是有些发懵：“怎么了？”
“裙子。”霍烨烁说得很慢，这两个字仿佛是从他喉咙里艰难挤出来的一样。
林臻臻低头左右仔细看了看，迷茫道:“裙子怎么了？”
霍烨烁深吸了一口气：“不是这样穿的。”
“啊？”
旁边的造型师围上来：“这条裙子确实是有两种穿法的。”
只见她将原本垂吊在手臂上的轻柔白纱揽上林臻臻的肩膀，原本的露肩晚礼服就变成了吊带裙。
“原来是这样啊。”林臻臻拢了拢布料，将裙子收得更紧。
造型师不死心，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霍烨烁：“先生，我觉得你女朋友的肩颈这么美，还是露出来好看一些。”
“而且她的背又瘦又薄，贴上装饰珍珠简直美到大杀四方，你看。”
林臻臻被推着转身，四周寂静，全场目光都聚集在她一人身上。
“你看这些珍珠元素不仅符合她本身的气质，还能跟她戴的耳环呼应，这根本就是......”
霍烨烁的目光掠过林臻臻的耳垂，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林臻臻转过身，刚好撞见了他这个小表情。
她垂着眼眸，低声道：“还是给我取了吧，不好看。”看書喇
“怎么会不好看呢？！”造型师急得跳脚。
林臻臻抬眼望向霍烨烁，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他不喜欢。”
“我不是那个意思。”霍烨烁的喉头动了动，“裙子很适合你，很好看。”
“真的？”
“真的，我很喜欢。”
林臻臻的嘴角重新浮现起一丝笑意，她低下头，耳朵透出了些粉意：“我也很喜欢，谢谢。”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