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烨烁的拳头已经捏得发紫，脖子上的一根根暴起，就像是头失去理智的狂狮，咆哮着要将他的脑袋撕碎。
周围人见状，赶忙上前，一把将张总拉住。
不出五秒钟，偌大的包间里便只剩下霍烨烁与林臻臻两人。
林臻臻瞟了一眼重重合上的大门，抬起眼眸，刚喊出“霍烨烁”三个字，便被他捏住下巴，抵在了墙边。
“这么能喝酒？喜欢陪男人喝酒？”
林臻臻张了张嘴，贝齿卡在红唇上，将饱满的唇肉压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你想说什么？又编造谎话来哄骗我？”看書喇
他的手指重重碾过林臻臻的嘴唇，将残留在唇瓣上的口红抹得乱七八糟，将周围的皮肤也沾染成娇嫩的粉色。
“看到了我为你发疯，你很得意吧。”
林臻臻皱了皱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起来有些悲伤。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霍烨烁面无表情地捏住她的嘴角，强行往上提了几分，“你刚刚不是笑得很开心吗？怎么一看见我就哭丧着这张脸？”
林臻臻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能默默别开眼，仿佛是在对他质问做出回应。
霍烨烁深吸一口气，而后又将它更重地呼了出来，他的手指用力，将林臻臻的下巴抬得更高：“回答我的问题。”
“绫瑧，别跟我装傻，好吗？”
林臻臻咽了口唾液，她脖子到下巴都绷成了一条直线，身体最脆弱的部位完全暴露在霍烨烁的视线里，让她觉得狼狈而又缺乏安全感。
“你的问题太多，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霍烨烁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林臻臻的浑身僵硬，脖子快要抽筋，才听到一声很淡的笑声。
“算了。”霍烨烁眼睫微压，暗绿眼眸里写满自嘲，“你什么都不用回答，我也根本不在乎。”
霍烨烁松开了林臻臻的下巴，低下头，像是满不在乎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袖口。
“是啊，你根本不在乎。”
林臻臻的声音很低。
“我已经知道你不在乎了，不用反复强调，一次次地提醒我。”
霍烨烁动作一顿。
他抬起头，看到林臻臻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呼吸的声音又急又快，像是小兽在濒临崩溃时止不住地呜咽。
霍烨烁的心口传来一阵剧烈的闷痛。
自己时候什么反复强调了？
他也不想去看她，想她，可是怎么办呢？他已经入了迷，而且到了疯魔的地步。
但看着林臻臻的脸，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阵阵酒气，霍烨烁捏了捏拳头，将这句下意识的反驳咽了回去。
见他默认，林臻臻深吸一口气，将抽搐的鼻息暂时平复下来。
“既然不在乎，你，今天，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一句话被她说得断断续续。
“作为你的秘书，我今天，晚上做的还，不够好吗？”
她的眼神里有着小心翼翼的讨好，仿佛在传递一则讯号，好像他的回答对她来说有天大的意义一样。
霍烨烁沉默片刻，勾起嘴角。
又来了，这样的招数从头用到尾，是不是在面对陆阳云的时候也是这样？
林臻臻的眼睛也跟随着他露出笑容，变得越来越亮，像乌云逐渐散开，露出了空中闪烁的星辰。
“你想太多了。”霍烨烁的声音冷酷。
“不是生气，我是讨厌别人自作聪明。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其他的不要插手。”
乌云又折返回来，将最后一缕光芒掩盖，林臻臻的眼睛再次恢复到死气沉沉。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今晚这个项目......”
“我说了，不喜欢人家自作聪明，我的事情你不需要过问那么多，既然知道自己是秘书，就做好秘书的本分，在我这里，从来不需要自己人陪酒。”
林臻臻望着他，木木地回了句：“我知道了。”
-
走过几次，霍烨烁对这条老城区的道路已经非常熟悉。
不过同样是走夜路，车里的氛围已经与之前全然不同。
“到了。”霍烨烁冷淡得仿佛例行公事，声音里没有多余的温度。
林臻臻看了看他，似乎是想开口说点什么，手机却在这时候疯狂震动起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