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比起热闹的一楼来说，太过安静了。
阿南感觉自己的脚步声都异常清晰。
她推开了302包厢的门。
包厢内开着让人很舒服柔和的灯，比灯红酒绿的一楼要明亮很多。
闻人言正拿着电脑，似乎是在处理工作，看样子还有些忙，听到动静，他连抬头的动作也没有，只来了一句——
“坐。”
阿南没说话，只静静地站着。
她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的人身上。
这是两人重逢后，她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的盯着他看。
男人那张冷白的脸在电脑反出的冷色光线下，显得越发冷肃又不近人情。
或许是因为知道他此刻不会注意到自己的目光，阿南的目光并不避讳。
待闻人言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把电脑一盖，才抬起头来，注意到站着的人。
阿南收回自己的视线，垂眸看着玻璃茶几尖锐的一角。
“过来。”闻人言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不耐烦。
阿南走了过去，却没有在他身边坐下，而是拉了一张椅子在他的对面坐下，就如同来谈生意的一般。
闻人言确实没那么多的耐心，他直接起身，一把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不听话？”
这么近的距离，阿南闻到了他身上很浓的烟草味，应该是抽了不少的烟，她视线往茶几上看去，就看到放在上面的烟灰缸里不知道放了多少的烟头。
难怪味道这么重。
她有些不悦的皱了下眉，却没说什么。
见男人一直盯着她看，阿南有些不太习惯，错开目光：“不是说让我来签合同吗？”
闻人言没回答她的问题，看着她有些微红的双颊，上手蹭了蹭，发现不是腮红，蹙眉问道：“你喝酒了？”
阿南也不知道这个才几度的果酒竟然也会上头，确实脑袋有些发热，她闭了闭眼，让自己不受酒精控制，冷静道：“不过是果酒而已。”
闻人言把桌上的文件拿了过来，放到她的手上：“电子文件你已经看过，价格也是你自己开的，没问题的话可以签了。”
他整个人身体往后一仰，以一个非常轻松的姿态单手搂着怀里女孩的腰，让她慢慢看合同：“一个月十万，不觉得太少了吗？”
“我没有做过别人的地下情人，当然不知道行情。”阿南拿过笔，就要在上面签字，语气也是淡淡的，“自然不如你有经验。”
闻人言脸色一沉，身体忽然前倾，一把拉住她的手：“那现在知道行情了，不觉得自己要的太少了？”
阿南手一顿，看着纸上那个黑色的点，眉眼间闪过一丝嘲讽的情绪。
“说的也是。”她把笔往桌上一丢，声音冷冷淡淡，“那请问这位金主打算给多少合适？”
“不如让我看看，你到底值多少钱。”闻人言用力扣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贴，那张冷峻的脸上染着几分邪气。
他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阿南没有丝毫的抗拒，因为她知道，在她答应的那一刻起，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做了。
闻人言见她这么顺从的样子，心底闪过一丝浓浓的烦躁，扣着她的下巴，将唇覆了上去。
他的吻就跟他的人一样，不知道什么是温柔，只知道掠夺。
阿南没有任何的经验，被他掐的腰疼手腕也疼，蹙着眉，空气也从胸腔一寸寸的消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男人才松开了她。
她重重的呼吸着，空气进入肺里，感觉自己重新又活了过来。
她脸颊和耳朵都红透了，也不知道是喝酒还是别的缘故。
闻人言摸了摸她的耳朵，那模样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残忍：“既然想要涨价，就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连取悦男人都不会，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阿南定定的看着他，下一刻，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还来不及让人看清她的笑是什么意思，她就捧着男人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闻人言瞳孔一缩，扣着她腰的手背都冒着根根分明的青筋。
阿南毕竟是个新手，没办法坚持太久，缓缓松开唇，声音有沙哑：“怎么样，现在够资格跟你讨价还价了吗？”
“就这么点？”闻人言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脚下生风，下一秒，阿南整个人就被抵在了浴室冰凉的墙壁上。
他一双眼睛透着看不清的情绪，声音压的很低：“我还得再考虑考虑。”
……
苏星沉聊的入神，都没注意阿南一直没有回来。
还是盛云雾提醒了一句：“你那个朋友已经离开很久了，要不要联系她？”
苏星沉忙看了一眼时间，阿南都出去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赶紧打了电话过去。
同一时刻，302包厢内的浴室里。
阿南冷着脸扣上衣服的扣子，脸色很是难看。
虽然她答应了跟他的交易，但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着急，是他那个未婚妻太娇弱，满足不了他么。
想到此处，阿南的脸色越发冷了几分。
还好只有衣服皱了点，要不然一会儿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苏星沉解释了。
闻人言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握着她的手，给她涂上洗手液：“洗洗手。”
“我自己来。”阿南手往后抽，却被男人用力握住。
“嗯？”
只是个不轻不重的单音节，但阿南却听出了其中的不悦，她垂下眸子任由男人给她擦洗着手。
不就是取悦他么。
看来也不是很难。
就在这时，她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起来，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听铃声就知道是苏星沉打来的。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弄了多久，但肯定是耽误时间了，声音顿时有些慌乱：“我要回去了，小夫人还在等我。”
“去吧。”闻人言给她擦干净手，替她整理好凌乱的发丝，“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就没那么简单了，合同上的价格我会让人去改，下次来签。”
他意有所指，阿南明白他的意思，应了一声，眉目冷淡，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