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稚咬牙坚持着:“小师姐,我的灵力快撑不住了。”
蝶引为什么这么耗灵力啊啊啊!
姜鸢握紧了她的手,“撑过今日,你想要什么,小师姐都给你。”
再撑一会吧。
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停下。
耳畔忽然传来一道温和至极的声音,“平日一个两个都不好好修炼,需要灵力的时候不够用了吧。”
那声音,实在太过熟悉。
她转过头,看到站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两个男子,眼眶不自觉红了。
羽渊笑着走上来,细看之下,他的眼睛也有些红,“好了,你们收手吧,鹤云祈认得出我的气息。”81zw.??m
他右手凝聚起一股磅礴灵力,往天空中送去。
姜青玄看着姜鸢,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哥哥,师尊,你们……”
姜鸢的声音哽咽,双手捂住了脸颊,姜青玄上前,轻轻抱住了她,他的声音很温柔,还带了几分颤抖,“回来就好。”
“阿鸢,你回来就好。”
他很快松开了她,轻声道:“云祈这些年为你做了很多,也变了很多,你见到他后,别太难过。”
羽渊揉了揉她的发,低叹道:“这七年,真是苦了他了。”
“回来就好。”
姜鸢迷茫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变了很多?他到底做了什么?”
那股熟悉的气息逐渐逼近,羽渊温柔笑了笑,和姜青玄对视一眼。
“他来了。”
“让他亲口跟你解释吧。”
虞稚笑嘻嘻道:“师兄来了,小师姐,我就不打扰你们啦。”
“走吧,小虞稚,师叔带你去逛逛魔界。”
“好的呢!”
姜鸢分明没有回头,却感受了那道炙热的视线。
鹤云祈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位置,紫色的衣袍干净整洁,银色长发束起高高的马尾,迎风微动,他的瞳仁漆黑,脸色却苍白的吓人。
他有些无措地抓着自己的衣角。
他来晚了。
修为耗损过重,他几乎是强撑着来的。
来之前,他特意换了衣服。
他不想让她看见那件染血的衣袍。
他努力照着记忆中的模样,给自己着急地束了个高马尾。
他变了,不再是从前的模样。
他害怕她会讨厌他。
旁边纷纷恭敬行礼,声音洪亮。
“参见尊上——”
听到声音,姜鸢愣愣转过了身。
就算做了准备,在看到鹤云祈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的少年长大了。
褪去了青涩稚嫩,周身冷冽凌厉,久居上位的压迫,让人不自觉想要臣服。
是很陌生的感觉。
唯有那双眼眸,目光滚烫,直勾勾看着她,一分都不肯挪开。
鹤云祈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攥紧,指骨泛白。
他不敢出声喊她,只能远远看着她,甚至连迈出第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他明明很想见她,比谁都想要见到她。
可真的看见她的时候……他又退缩了。
姜鸢朝着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她走的缓慢,却很坚定。
她不想哭的。
可是眼泪怎么都忍不住。
她的少年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那头银发,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眸。
她走到鹤云祈的身前,慌乱抹了抹眼泪,她想对他笑,笑容却很苦涩。
鹤云祈的心口剧烈起伏着,他一点一点看过她的脸,用力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我回来了。”
这场分别,长达七年。
姜鸢弯了弯眼眸,泪中带笑,“听说尊上想要娶我为妻?”
鹤云祈声音呜咽,哭得像个孩子,紧紧抱着她不肯松开。
“那你愿意吗?”
他纤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泪珠沾满眼睫,“姜姜,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吗?”
姜鸢从这个怀抱里退出来。
她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温柔替他擦拭着眼泪,“你怎么那么会哭啊?”
鹤云祈抓住了她的手,嗓音克制又忍耐:“回答我。”
姜鸢闭上眼,毫不迟疑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
还没等鹤云祈反应过来,她退开身子,望向他的眼眸,一字一顿回答道:
“当然愿意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