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韩家破产,韩家父母入狱后,韩若冰费了很大力气才进入纺织厂工作,一直到现在的制衣厂总经理秘书。

  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辛。

  她不能因为一点小事,一次吃饭,喝一杯酒,就把工作丢掉。

  因为她不知道她丢掉工作后,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哪怕她现在有五万块......哦,不,四万九千块存款。看書喇

  妥妥的万元户,却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工作不能丢。

  这是她一口吞下一杯酒后唯一的执念。

  “好!韩若冰同志果然女中豪杰。”

  “来来来,咱们再喝一杯。”

  闫胜利拍手叫好,周天生则殷勤的帮韩若冰倒酒。

  “我就说嘛,女人天生半斤酒,怎么可能会不喝酒呢!”

  一杯下肚后的韩若冰总算看到了闫胜利的笑容,心底的石头总算落了下去,一股眩晕感上头。

  她撇开周天生递过来的酒瓶,豪气地说道,“你让开,我自己来。”

  “好好好,你自己来,来来来,闫市,武厂长,韩若冰同志,我来敬你们一杯,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周天生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的把手缩了回去,端着杯子说道。

  “干杯!”

  这一次,反而是韩若冰率先举起酒杯。

  只不过,这一次,韩若冰还没有喝,就身子后仰,直接坐在椅子上。

  周天生想要去扶,被韩若冰伸手打掉,迷迷糊糊说道,“走开,别碰我!”

  周天生嘿嘿一笑,说道,“好好好,不碰不碰。”

  “闫市,武厂长,我看小韩同志喝得差不多了,要不,我送她回去?”周天生搓着双手说道。

  “那行吧,我们也喝得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这样?”闫胜利放下酒杯说道。

  “那成,今天就这样,回头我再请闫市和周老板好好喝一顿?”

  武长征看着已经昏昏欲睡的韩若冰,冲着两人使了个眼色。

  随后,在韩若冰倔强的坚持下,一个人踉踉跄跄走出国营饭店。

  周天生则跟在她身后,不停的指着方向。

  武长征和闫胜利走出国营饭店之后,冲着闫胜利说道,“老领导,今天晚上,你们就好好享受,回头我再找个理由把人直接给开了。”

  “开了怎么能行,你把人开了,这不就落人口实了嘛。就把她当秘书处理,以后还可以带出来喝酒嘛。”闫胜利一脸笑容。

  “哈哈,我懂,我懂了,老领导放心,我一定把她安排得好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武长征领会了闫胜利的意思,一个人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而闫胜利则在国营饭店门口站了一会,这才顺着周天生和韩若冰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国营饭店的之后,国营饭店门口散落在四周抽烟的几个小混混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分道朝着武长征和闫胜利两人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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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城的小巷,在天黑之后,总会显得很安静。

  昏暗的路灯下。

  武长征走得有些乏了。

  再加上刚才光顾着劝说韩若冰喝酒,连菜都没吃两口,七八两酒已经下肚,这一番闹腾下来,武长征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直接扶着小巷里的墙就开始狂吐。

  就在这个时候,墙角的阴影中,一脸横肉的陈二狗走了出来。

  冷笑着看了一眼正在呕吐的武长征,伸手一招,阴影中又冲出来几个年轻人,一个麻袋直接套在武长征头上。

  武长征突然浑身一激灵,还没来得及质问,肚子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整个胃都在抽搐,汹涌的胃酸直接从嘴里喷出来。

  奈何套在头上的麻袋并不大,呕吐物随即便糊了一脸。

  “特娘的,一个破肥皂厂的,也敢跑来制衣厂作威作福!”

  “真特娘的以为长了有条牛子就是大爷啊!”

  武长征本就五十多岁,又一直养尊处优,哪挨得住拳脚。

  再加上套头麻袋里满是刺鼻的味道,几下之后,就呛得直接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卧槽,不会是死了吧。”

  “把麻袋拿掉看看。”

  “卧槽,呕——”

  “没死。”

  “要不要给他冲一冲,要是人死了就麻烦了。”

  “我特娘的哪儿来水啊。”

  “热的行不行......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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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从国营饭店到周天生的院子,有一条很有名的巷道。

  大寺巷。

  平日里,哪怕是白天,都没有什么人愿意从这里走。

  因为这里是丧葬服务一条龙的街道,在这里,除了巷口有一间茶馆外,巷子里的每一间店铺经营的都和死人有关。

  到了晚上,更是给人一股阴森的感觉。

  可是今天,周天生决定走这里穿过去。

  因为韩若冰已经踉跄走进去了。

  就在周天生准备快步跟上去,趁着巷子里没人,好顺手占便宜的时候。

  巷子里阴影下突然冲出来一道黑影,扶着前面的韩若冰就跑。

  周天生顿时浑身一震,忍不住揉了揉双眼。

  是人是鬼啊?

  然而,没等他确认,一道阴影直接从头顶笼罩下来。

  他慌乱的想要跑,结果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一绊,整个人直挺挺的就倒在地上,脑瓜子被撞得嗡嗡直响。

  同时,耳边还伴随着各种桀桀惨叫声,女人惨笑声,渗人的哭泣声,似乎,还有男人欢快愉悦的声音。

  只是,他却并不知道,在他躺着的大寺巷街道上,在他旁边,站着几个黑衣人。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不停扭动的麻袋。

  “兄弟,你那药能行?”看書溂

  张世豪站在两个麻袋面前,阴冷的问道。

  “应该能行吧,这是我家给种马用的药,我看那种马吃药之后都跟疯了似的。”

  “豪哥,你就放心好了,肯定管用。”

  “你看他们,我估计该起效了。”

  张世豪走过去拍了拍几个年轻小混混的肩膀,“几位兄弟,这次谢了,回头都来我店子里玩儿。”

  “嘿嘿,豪哥,不用客气,这种人,居然想占嫂子便宜,换成是我,我非得弄死丫的。”

  张世豪笑了笑,说道,“年轻人别总是打打杀杀的,死人是要偿命的,行啦,你们赶紧走,一会儿让人撞见了可不好。”

  几个年轻小混混嘿嘿邪笑着,把两个麻袋取下。

  除了刚刚套的周天生,另一个则是闫胜利。

  此刻,两人虽然哀嚎连连,可两人的眼神却含情脉脉,拼命的双向奔赴。

  没隔多久。

  大寺巷里传出来莫名其妙的声音。

  夜归的路人路过巷口时,吓得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