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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头一天晚上也喝了不少酒, 醒来后有些头疼, 躺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拉开遮光性足够强的窗帘，入目的是一片银白。
对啊, 昨夜下雪了。
打开窗子深深吸了一口夹杂着雪气的清新空气, 萧然倚在窗边打开了手机。
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公司的人的打的, 大多是公关部经理的，还有自己秘书和纪文的。
这是怎么了？
公司要倒闭了吗？
萧然给公关部经理回电话, 公关部经理第一句就是：“萧总，热搜撤吗？”
“热搜？”萧然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林舟又因为什么事儿上热搜了，但是又反应过来，关于林舟的一些事情根本就没经过公司。
姜时砚说不想要别人以为林舟是靠华尚, 所以关于林舟的问题，都是萧然单独在处理，包括《发上钗》的剪辑都没有通过乐音, 而是他和姜时砚两个人天天工作到半夜剪出来的。
所以公司的人肯定不会因为林舟的事儿来找他，但是别的艺人，公关部自己就能处理，这又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您还不知道呢吧, 姜总恋情的热搜。”
萧然着实愣住了, 姜总恋情？
哪个姜总？
挂断电话, 萧然第一时间点开了微博, 微博号还是之前用过的小号, 孤零零三个粉丝的小号，除了微博推送基本没有私信，今天有十几条私信。
萧然好奇心下没去看热搜，先点开了私信。
我的CP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妹你在吗？】
【啊啊啊啊啊，睡什么睡，起来磕糖了。】
【姐妹，起来压评啊……】
【姐妹，你昨天晚上去偷鸡了，怎么还不起床……】
【姐妹，快点儿，起床了。】
……
萧然心里咯噔一声，退出私信打开热搜，第一条:【[热]华尚总裁姜时砚恋情曝光】
萧然点开了那张所谓的恋情曝光图。
午夜的路灯下，姜时砚与一个人相拥在大雪之中。
图片拍的比较模糊，但照片上他正好看向镜头，所以姜时砚的脸很容易辨别。
而他怀里搂着的人，因为被他挡了大部分，只看得到腿部。
萧然心里卧槽一声。
评论里已经开始扒姜时砚搂着的人是谁，牛仔裤白球鞋，隐约能看到黑色的帽子，身形修长。
因为是远景，看不太清，评论里各种猜测，华尚身高比较高的女艺人被猜了个便，说的最多的就是方雪嘉。
因为方雪嘉现在名气很高，也是华尚力捧的，身高一七二，前段时间刚与姜时砚一起参加了活动。
有粉丝扒出方雪嘉当天的路透图，也是牛仔裤白球鞋的打扮。
评论里路人吃瓜，方雪嘉的粉丝压评论，大多是祝福姜总恋情，如果是小雪，粉丝也会祝福，如果不是，还请不要造谣。
萧然将照片放大，确认只能看到腿，看不清林舟的脸。
萧然思索了一会儿，想到刚才收到的私信，点开“时装舟”的超话进去，超话一夜暴涨三万粉。
全是一水的【大家先不要磕糖，先去压热搜，不要让热搜上去】
【姐妹，压热搜，压热搜啊……】
【已经四十三名了，热度太快了，压热搜啊……】
【先把热搜降下去。】
【不要磕糖，不要传图片。】
【不要科普，小心被营销号搬运。】
萧然心累，又回到热搜榜，往下扒拉，后排热搜【林舟穿着】。
点进去，是昨天林舟去录音棚录歌时的照片，也是牛仔裤白球鞋，有营销号扒了鞋子的品牌，与照片上人穿的鞋子是一样的。
【我们舟舟向来朴素，鞋子指路某宝，一双鞋子不过几百块，街上一抓一大把。】
【营销号滚粗】
【有病吧，乱带节奏，我们舟舟与姜时砚没关系，请不要蹭热度。】
【营销狗，给老子爬……】
【有锤上锤，没锤锤死你。】
【楼上姐妹不要侮辱锤这个字，我们林小锤不约……】
【我们舟舟跟姜时砚关系不好，众所周知，别带节奏。】
【楼下姐妹删了吧，别给哥哥招黑。】
……
萧然看完了所有，大体也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倒是平静的很，这啥也没拍着，也没啥好大惊小怪的，其实即便拍到了林舟的脸也没什么，俩大男人喝多了靠一下有啥？
两个男人在一起，除非拍到上床，别的都能解释。
我们是冷门CP，偶尔给点儿糖也不过分吧。
萧然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才给姜时砚打电话，姜时砚电话接的挺快。
“你看热搜了吗？你被曝恋情了。”
“嗯，给方雪嘉买个热搜吧。”
萧然啧了一声：“牛逼，佩服。”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萧然摸摸鼻子，小心翼翼问道，“那什么，你和林舟在一起了？”
“没有，别瞎猜，他喝多了。”
萧然挑眉，叹了口气，“姜总，你这是不大行啊。”
“滚。”姜时砚直接挂断了电话。
萧然给公关部打了电话后，开开心心拿起手机进了超话，翻了半天也没看到有啥糖，一夜暴涨三万粉丝就是为了来压热搜的？
萧然在超话里发了条微博；【糖呢？看了半天也没见着糖啊？】
——有病吧，什么时候了，还磕糖。
——先压热搜吧，姐妹。
——这个时候就不要出来舞了，小心被船桨问候你全家。
——新粉吧？大家不要理，让他沉。
……
萧然：“……”操，老子是元老级别好不啦，老子是超话第二十一个粉丝。
没一会儿萧然收到了私信。
我的CP是真的：姐妹，你这是刚睡醒吧？今天超话进了太多人，太乱了，扒糖贴已经删了，待会儿我发给你，你先去降热搜，降完热搜，我给你科普。
萧然：“……”降什么将啊，又没啥大问题。
我的CP是真的：你是不是不会降热搜，我教你。
萧然：“……”
我就想康康你们都磕到了什么糖，以至于暴涨三万粉。
萧然被迫降热搜的同时，当事人林舟正趴在餐桌上放大那张所谓的恋情曝光照片看。
而秋千手机上的照片同样也是放大的。
秋千：“舟哥，不用担心，看不出是你。”
林舟拧眉，疑惑：“我怎么会跟方雪嘉像呢？我哪里跟方雪嘉像了？”
秋千：“……”您能关注一下重点吗？
“我能不能告他们女化我形象？”
秋千：“……”
林舟把袖子一撸，露出自己的肱二头肌：“来看看，我强不强壮？”
秋千：“……”求您了，正常一点儿行不行。
姜时砚将一杯牛奶放到他面前：“喝了这个你能更强壮。”
“呵呵。”林舟冷笑一声，“恭喜姜总喜提恋情一桩。”
“谢谢。”姜时砚将煎蛋还有三明治放到他面前，“别玩手机了，先把早饭吃了。”
林舟翘着腿，咬着鸡蛋，眼睛在姜时砚身上来回扫了一圈，最后没忍住：“你丫够狠的，为了给方雪嘉买热度，连自己都利用。”
【方雪嘉】已经上了热搜榜第二。
——请关注小姐姐最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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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情》即将开拍。
……
“宣传手段而已。”姜时砚把同样的早饭给秋千端了一份。
林舟恨恨咬了一口煎蛋，故意道：“糊了，不好吃。”
秋千一言难尽地看着林舟，最后忍不住小声道：“人家姜总伤了手还给你煎鸡蛋，舟哥咱低调一点儿，好不好？”
秋千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是，他舟哥现在像是一个没事儿找事儿的……怨妇。
“是啊，我都给忘了。”林舟轻哼一声，站起身往厨房走去，“我应该伺候姜总，给姜总做早饭。”
姜时砚伸手拽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拽回来：“消停点儿吧。”
姜时砚将自己盘子里的那个鸡蛋换给林舟：“这个没糊，吃这个吧。”
林舟坐回去，再次夹起鸡蛋咬了一口。
“呸呸呸……”林舟皱着脸把鸡蛋吐了出来，“靠，这个才是糊的……”
秋千受到了感动：“姜总你真好，把糊了的鸡蛋留给自己，舟哥，你这样不好。”你看这感天动地“兄弟情”。
“你故意的吧？”林舟瞪着姜时砚，心里越发不爽起来，也不知道到底不爽些什么。
姜时砚笑了一下，不再逗他，将盘子里不小心煎糊了还没倒掉的鸡蛋扔到了垃圾桶内。
林舟在生气，很明显。
但是在气什么，他现在有点儿摸不准。
到底是因为无缘无故被人拍到上了热搜，还是因为热搜里面关于方雪嘉的内容？
“舟哥，现在宣传宣传《乱世情》也挺好，剧方那边本子不都给你看了吗，等跟星宇解约后，咱们就接这部戏。”
“那又没试镜，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林舟没好气。
秋千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导演以前跟林舟合作过，只不过那时候林舟拍的是个男三号，这次是特意递本子过来，只要林舟肯，男一号就能直接定下来。
就连姜总那天看了都说这个剧本不错，这摆明了肯定能成的一件事儿，也不知道舟哥在这找什么茬。
他现在正忙着组建团队，只要团队组建好了，马上按姜总说的跟星宇解约，不然一旦解约，没有工作室团队，可能会对舟哥的工作有影响。
到时候直接签合同进剧组拍戏。
“舟哥，我上去给你拿衣服。”秋千三两口把早饭吃完，又道，“你昨天那身衣服以后不要再穿了，尤其是鞋，以后最好都不要出现在镜头面前。”穿出去肯定被扒出来。
秋千走后，姜时砚才开口：“你在不爽什么？”
“我有不爽吗？”林舟端起桌上的盘子送到厨房，挽起袖子开始刷盘子。
“有，脸上都写着呢。”姜时砚靠在流理台上，挑眉看着他。
林舟盘子洗的咣当咣当响，干脆道：“我就是不爽了，你把你恋情的热搜撤了，那是污蔑，你，你这是蹭我热度。”
“又没露脸，谁知道是你。”姜时砚眯了眯眼，“都以为是方雪嘉呢。”
“我知道那是我，这是造谣，女化。”林舟义愤填膺。
“行吧。”姜时砚点头，“反正我是无所谓，你要看不惯，你就撤，花钱了事。”
“嗯，行，那你让人撤吧。”
“凭什么我撤？我说了我无所谓。”
“是你露脸，不是我露脸。”林舟拧眉，“你是不是傻？”
姜时砚似笑非笑睨着他：“我不在乎，你要是在乎你就自己解决，上一次不是已经说了吗，不要互相捆绑，你别总是捆绑我。”
林舟：“……”你这就是传说中的不要脸吧？
“我公司还有事儿，你今天不用捎我去公司了，司机过来接我。”
林舟见姜时砚没事儿人一样拍拍屁股就走了，咬牙切齿。
等秋千下来，林舟直接道：“打电话找人把姜时砚恋情那条热搜给撤了。”
秋千皱眉：“不大好吧，得花好多钱呢，又没什么关系，让它挂着呗。”
“多少钱？”
秋千报了个数后，林舟脸色都不好了，沉默了一会儿，咬牙：“撤。”
底下一水儿全是方雪嘉，姜时砚现在倒是挺享受，他看了碍眼的很。
而萧然降了半天热搜后，终于把【林舟穿着】那条热搜给刷下去了，这人工降热搜，是真他妈累啊。
小然然的宵夜：来来，姐妹儿，把糖给我分享一下。
他现在叫姐妹叫的自然而然，已经彻底融入了“时装舟”这个大家庭。
“我的CP是真的”很快给他发了几张图片过来，萧然打开图片，顿时愣住了，看完后卧槽了半天。
照片里面从裤子鞋子的品牌，到鞋子尺码，到放大后裤子上的一个疑似线头的东西，都与林舟当天所穿的裤子进行了比对。
还通过露了一点儿的脑袋，扒出了林舟曾经戴过一款相同的帽子。
另一张图上，用严格的数据分析了从脑袋到腿的身高比例，计算了弯腰的弧度，以及低头的角度，绝对不会是方雪嘉这种一七二的身高，至少在一七八到一八四之间。
所有数据表明，这个人是个男人，绝对就是林舟。
图片上全都打着水印：全都是CP脑，营销号搬运死全家。
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