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哥,就要两只小兔子吧,给小宝和小杉带回去。”徐宜憋着笑,善解人意地指着最低处挂着的花灯。

  秦皓想着既然已经丢过一次脸了,再来两次他也能承受得住:“这一排的,我应该能猜出来。”

  徐宜替他要来了灯谜,谜面:上下同体,打一字,另一个谜面:半个春天,打一字。

  “皓哥,能猜出来吗?”徐宜歪着头问秦皓。

  秦皓沉吟片刻,眉头一松,自信地说:“这两个我知道,一个是卡字,一个是奏字。”

  和老板一核对,确实是正确答案,秦皓喜滋滋地接过两盏小兔子灯,觉得自己当家汉子的面子勉强保住了。

  “皓哥,你好厉害呀,回家我要告诉小宝和小杉,他们的花灯是你赢回来的。”徐宜接过一盏兔子灯,和得了银龙灯一样高兴。

  越来越多的人向高台涌了过来,两夫夫没再停留,一人提着一盏兔子灯,钻进了旁边僻静的小巷,沿着小河溜达。

  小河边的人少了许多,三三两两的人提着灯笼走过,倒也能看清路,两夫夫手牵手,天气很冷,心里却暖洋洋的。

  “皓哥,有人在放莲花灯。”不远处有个小码头,有人在水上放灯,一朵朵莲花盛开在河面上,影影绰绰的光影,承载着许多人的心思。

  徐宜拉着秦皓跑了起来,欢快地说:“皓哥,我们去放花灯。”

  秦皓买了两盏莲花灯,递给徐宜一盏,让他自己写心愿纸条,徐宜咬着笔头,苦思冥想。

  如果心愿能实现,秦皓只想拜托老天,替他告诉老陆和师母,他现在过得很好,在异世,遇见了最爱的人,和他组建了幸福的小家。

  “皓哥,你的名字,我写对了吗?”徐宜鬼鬼祟祟地遮住了纸条的大部分地方,只给秦皓看两个字。

  秦皓迷着眼看了会,点了点头:“小宜,你写了什么,我不能看吗?”

  “哎呀,你别管了,秘密。”徐宜兀自笑了起来,躲在一边偷么着酝酿什么。

  磨蹭了好一阵,徐宜写好了纸条,小心翼翼地塞进花灯底层,抱着花灯,和秦皓一起,来到了河边。

  “皓哥,你说心愿会实现吗?”徐宜将花灯放在水面上,轻轻一推,花灯打着旋儿,飘向远方。

  秦皓在纸条上写下了平安两个字,署了自己的小名,希望花灯能飘到自己的家乡,飘到老陆的梦里。

  他喃喃地说:“我们虔诚祈祷,会实现的。”

  两夫夫站在河边,头靠着头,静静地看着两盏花灯飘走,融入到河上其他的花灯之间,再也分不清了。

  徐宜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希望他和皓哥,一生一世,长相厮守。

  回到客栈,已近亥时,徐宜的眼神散掉了,眼皮子重得睁不开,打着呵欠,靠在秦皓怀里,被他半抱着走。

  秦皓搂着他进了空间,替他梳洗了一番,没想到徐宜又清醒了,拍着瘪瘪的肚子,嘴里小声喊着饿。

  秦皓去厨房翻了一通,找到了徐宜出海前给他做的面条,菜码还有好几碗,秦皓给徐宜和自己拌了两碗干菜五花肉面。

  冒尖的一大盘子面条,被徐宜吃个精光,小小的打了个饱嗝。

  徐宜躺在沙发上,等秦皓投喂水果,忍不住嘿嘿笑起来:“皓哥,我好开心呀,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更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小宜,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我也这么觉得,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秦皓捏了捏徐宜的耳垂,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

  第二天,秦皓早早起床,在空间的草地上练功,徐宜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他一人,摸了摸被秦皓睡出来的塌陷处,他抱着枕头,开心地躺了上去,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

  趁着秦皓还没回来,徐宜打理完自己,去厨房做早饭,别墅里的厨具太神奇了,操作也简单,徐宜看着秦皓操作一遍,就学会了。

  拿出平底锅,煎了四个嫩嫩的荷包蛋,学着秦皓的做法,取了两大块火腿,切成厚度一致的长方形,煎了一锅,整齐地摆放在大磁盘上。

  薅了两把面条,开大火,做成炒面,卷成一团放在装了蛋和火腿的餐盘里,满满的一盘,足够秦皓吃了。

  热了两杯纯牛奶,又切了一大碗水果,徐宜满意地看着桌子上的早饭,五颜六色的,又好看又好吃。

  秦皓在空间锻练了一早上,一滴汗都没有出,一身清爽地进门,发现自家夫郎已经贤惠地做好了早餐,一个箭步上前,秦皓捧着徐宜的脸,啾了一大口,粗硬的胡茬刺得徐宜又疼又痒。

  好心情咻的一声飞走了,徐宜重重拍了下秦皓的胳膊,气呼呼地说:“皓哥,你离我远点。”

  “小宜,你真是个贤惠的夫郎。”秦皓也不恼,乐呵呵地拍徐宜马屁。

  徐宜被夸得心花怒放,抱着秦皓的胳膊,卖力推荐:“皓哥,我学你做的早餐,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秦皓用叉子卷了面条,厚实的一捆,直接塞进嘴里,确实好吃,徐宜有做美食的天赋,越简单的食物做得越好吃。

  秦皓向徐宜竖起了拇指,夸道:“好吃,比聚东风的厨子做的都好吃。”

  “嘿嘿,比聚东风的厨子还是差一点。”徐宜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和聚东风的厨子比,人家都是做了十几二十年的师傅,秦皓太偏心他了。

  两夫夫互相吹着彩虹屁,开心地吃完了早饭,秦皓带着徐宜退了房,坐在马车上,徐宜望着客栈的牌匾,流连忘返。

  “小宜,下次我们再来玩,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去京城看看。”

  秦皓摸了摸徐宜的头发,承诺他还有下一次,自家小孩平时出门少,带出来多见见世面,挺好的。

  徐宜乖巧地点了点头,捧着手炉,靠在秦皓肩上,随他一起坐在车头,两夫夫一路闲聊,半个时辰不到,就到了家门口。

  徐杉站在屋檐下,背着小手,鼓着小脸蛋,气成一只小河豚,哥哥和哥夫甩开他去县城,他绝不原谅。

  “小宝,快看,伯么给你带了兔子灯,你喜不喜欢。”

  徐宜装作没看见小杉,提着兔子灯,朝小宝挥手,李力认了秦皓做大哥,他自然而然地成了小宝的伯么。

  小宝走路还不利索,摇摇晃晃地往徐宜怀里扑,话都讲不清楚:“么么,小肚子,稀饭。”

  徐宜找了截短短的蜡烛,点燃放进灯笼里,火苗跳跃着,小兔子一闪一闪的,徐杉忍不住靠上来,羡慕地看着小宝手上的小灯。

  “哥夫,我的兔兔呢?”徐杉抱着秦皓的大腿,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也顾不得和夫夫俩冷战了。

  哥哥和哥夫太过分了,有了小宝就把他忘了。

  秦皓见徐杉可怜兮兮地睁着大眼睛,如果他说出不合心的话,眼泪立马能飙出来,一把抱起徐杉,秦皓无良地骗他:“小杉,你是小宝的叔叔,是大人了,兔兔是给小孩玩的,所以你没有兔兔。”

  “哇,我是大人,可是,可是,我还是想要兔兔。”年仅六岁的大人难过得岔气了,豆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

  叔么看不过眼了,两夫夫逗着个小孩也不嫌寒碜,没好气地拍了徐宜一下:“你干啥呢,非要弄得小杉哭,一大早小杉就起床了,等了你俩一上午。”

  徐宜从秦皓怀里将小杉抱过来,笑眯眯地替他擦眼泪:“小杉,别哭了,哥哥和哥夫给你买了兔兔,我们最喜欢你了。”

  “你们不带我去县城,你们不给我买兔兔。”徐宜气得冒出个鼻涕泡,羞得钻进徐宜的怀里,不想见人了。

  徐宜憋着笑,继续劝他:“小杉,晚上点了蜡烛,兔兔会发光,你不要吗?”

  “别哭了,哥夫买了桔子,给你剥个最大的。”小杉现在沉甸甸的,秦皓怕徐宜累着,一把把他抗在肩上,拎起兔子灯就往暖房走。

  徐杉捂着眼睛偷看,看到了自己的兔兔灯,哼唧了几声,坐在哥夫的大腿上,一手拎着花灯,一边吃着哥夫给他剥的桔子。

  “哥夫,你下次也带我去县城吧。”徐小弟收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没几分钟就决定和哥夫和哥哥和好了。

  秦皓把他当儿子养,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昨天哥哥和哥夫去县城办正事,下次一定带你去。”

  一旁的徐宜耳垂有些红,想起了昨天下午的荒唐事,真不是什么正经的事。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午饭,独独缺了草哥儿,这三天,他和徐华不能见面,叔么和兰哥儿让他呆在卧室,一日三顿都在房里解决,出门也要提前招呼,免得碰上徐华。

  “小华,明日就要成亲了,准备好了吗?”十六岁的小汉子娶十四岁的小哥儿,毛都没长齐吧,秦皓不怀好意地瞥了徐华一眼。

  徐华黝黑的脸蛋泛起了两块高原红,傻憨憨地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成亲之后,要对草哥儿好,我们家的汉子,不兴有花花肠子,今天叔么也在,我把话放这了,敢出去搞三搞四,哥夫打断你的腿。”

  兰哥儿感动得眼眶含泪,弟弟真是有福之人,夫家的人都向着他。

  秦皓又扫了李力一眼,阴恻恻地说:“李力,你也一样,对兰哥儿好一点,不然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