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幽寂的深夜里,暗黄色的夜灯给房间添上了几分暧昧朦胧的意味。

  地板上随意地扔着一段黑黑长长的特制鞭子。

  清秀的年轻人一个发力, 把俊美的男人推上了床。

  沈渊向后跌坐在床上, 他挑了挑眉头,顺着力道把不安分的某只按进自己的怀里, 用力圈起来。

  强压下心底被勾起来的邪火, 沈渊无奈道:“阿凛你真是……开心的时候想要, 心虚的时候想要, 现在心疼我了,也嚷嚷着要。”顿了顿, 他有点无语又有点甜蜜地抱怨, “你脑子里只有被/日吗?”

  傅凛被箍得动不了, 他奋力在沈渊怀里蠕动了一会儿, 才艰难地挪到男人的脖颈边。

  青年眸光微亮,他伸出舌头,色/情地□□男人的喉结, 又凑过去深深浅浅地吸吮了一下。

  他一边细细舔着, 一边含含糊糊地回答:“唔……对啊, 他们不是都说,滚/床单能解决一切问题,如果不行的话, 那就再滚一次。”

  沈渊被舔得眸色微暗,难耐地闷哼了两声, 他偏过头,忍无可忍地把某个小色精拎开:“你停一下。”

  傅凛突然舔不到了, 就很委屈,他纳闷地反问:“为啥?你难道不想日/我吗?爽一爽就不伤心了啊,你开心我也开心。”

  沈渊单手按住自己的额角,叹气:“你这是什么色胚子发言?”

  傅凛十分无辜:“你不喜欢吗?”

  沈渊自然是喜欢的。

  放在别的情况下,他会特别喜欢。

  不过此刻不一样。

  他们刚刚聊天聊得正深入,傅凛却突然来了一波“快日/我我想被/日”的骚气操作。

  沈渊实在搞不懂他家小变态的脑回路。

  一般人听到“不要离开我,我会难过”这种话,谁的回答会是“快来日/我”?!

  相较于日不日的,沈渊更想要一个承诺。

  比如“我不会再离开你”。

  或者更简单一点的“我爱你”。

  沈渊按着色/魔上身的傅凛,认真地说道:“我们再聊一聊。”

  “聊、聊一聊?”傅凛茫然地睁大眼睛,“我衣服都脱了,你竟然要和我纯聊天?!”

  傅凛一点都不想聊,他只想开车。

  让可怜的渊仔好好爽一爽,他自己也爽一爽。

  傅凛十分后悔,他刚刚应该把裤子一起脱了,看阿渊还能不能沉住气要求聊天。

  神他妈的聊天。

  傅凛木起脸,冷漠地直接拒绝:“不聊天,不想聊天,我不聊天。”

  “为什么?”沈渊就很迷。

  “有啥好聊的?”傅凛更迷。

  说罢,青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随便了,你先放开我,我想摸摸你。”

  沈渊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你难道只喜欢我的身体?”

  “……哈?”傅凛茫然了,“怎么可能?你这是什么少女脑回路?”

  阿渊今天是被少女鬼附体了么?

  算了,聊天就聊天吧。

  阿渊都那么可怜了,他得宠着他。

  “好吧,你想聊什么?”傅凛安分下来,乖乖地坐好。

  青年虽然勉强同意了,但明显一幅兴致缺缺的样子。

  他挣了挣,重新钻进沈渊怀里,蹭了蹭男人的胸口,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

  沈渊被傅凛这一阵闹腾也不知道该聊什么好了。

  气氛都没有了。

  沉默了好久,沈渊才开口说道:“以后做决定前,先跟我商量一下。”

  男人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傅凛倒是一下子理解了他暗指的意思。

  傅凛在决定为沈渊续命、决定回家,决定很多事情前,都不曾询问过沈渊的意见。

  甚至不曾告知他。

  可是……

  傅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商量什么,我说了你会听么?”傅凛撇了撇嘴角,“那时候我天天劝你善良,少害人,你听了么?”

  结果显而易见,沈渊一点点都没听进去,事情发展得一如《驱鬼》记叙的那般,不差分毫。

  说实话,当时傅凛真的有点灰心。

  沈渊不由地收紧手臂间的力道,他垂下视线:“所以,你就决定……抛下我回家?”

  傅凛被男人圈在胸口,他看不见沈渊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沉闷的声音。

  男人的音色哑得厉害,低沉的声线里掺杂了过于复杂的沉重情绪。

  是在怨他吗?

  亦或是,在后悔?

  傅凛分辨不出来,也许都有吧。

  傅凛扯了扯他的衣角,安慰道:“也不是,我总归要回家的,并不是因为你……”

  不对,他在说什么?!这么说更糟糕吧?

  傅凛连忙补救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是该回家一趟了,我我……”

  这是什么鬼问题,他特么的该怎么回答?

  怎么答都是送命的样子。

  讲道理,当时他根本不知道沈渊暗恋他,做这样的抉择,无可厚非。

  可他才认下他们已经相爱多年的设定……傅凛捂脸。

  行吧,自家老攻,他得宠着。

  傅凛憋屈地低下头:“我错了。以后一定好好跟你商量。”

  沈渊放松了一些,眉宇舒展开来,他揉了揉傅凛的碎发,又问道:“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傅凛茫然了一下,非常顺口地回了一句:“很好啊。”

  他话刚说完,自己先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这几年过得咋样沈渊能不知道么?

  不对,这几年莫非是指?

  “……很好吗?”沈渊的声音微微紧绷起来,有点释然,又掺着点苦涩之意,他闭上眼睛,低声问道,“想过我吗?”

  傅凛愣了一下,他移开视线,特别心虚地点头:“想、想过啊。”

  其实哪里想过哦。

  傅凛回家了两天半。

  第一天,他妈抱着他嚎啕大哭了大半天,他爹也一直在旁边偷偷抹眼泪。

  剩下的时间,傅凛接连不断地被一连串医生护士围观,他们给他做着各种各样的奇怪检查,并纷纷惊叹,他能活过来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第二天,他一大群同学组团来看他,本市的几乎全来了,甚至还有几个外省的大学同学。

  齐活得让傅凛震惊又害怕。

  后来有个哥们告诉他,他们本来是准备来参加他的葬礼的,现在好了,他们的红包不用送了,还蹭了傅凛爸妈几顿大餐,可算省了一大笔钱钱……

  第三天,他终于出院回家了,本以为能在自己的狗窝里好好睡个懒觉,没想到一早上,家里一直乒乒乓乓的,就没安静过。

  傅凛愤怒地爬起床,出房间一看,只见他爸妈把他们家的一间客房拆掉了。

  数个壮汉扛着不同的运动器材往房间里安置。

  他妈见他来了,立刻甩给他一叠a4纸,封皮上写着——反猝死计划表。

  详细的运动计划把他的未来安排得明明白白。

  傅凛一脸懵逼。

  他真没有虚弱到猝死,谢谢。

  傅凛很头疼,一直被他妈支配到了下午,才得空到小花园休息休息,喝口茶。

  接着,他就回来了。

  “我、我每天都在想你,特别想!”傅凛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一幅犹犹豫豫的样子。

  眼睛还一直往右瞟。

  沈渊危险地眯了眯漂亮的眼睛:“嗯?”

  傅凛再次憋屈地低下头:“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对!”

  青年又不服气地抬起头:“我明明只在家待了两天,没想也没什么吧?”

  傅凛特别委屈,他不等沈渊听明白,直接把男人按倒在床上,并岔开两条腿跨坐在男人的腰上:“别聊这些了,过去让它过去吧,我以前是想岔了很多事情,也做错了很多事情,可那些事现在也改变不了了。”

  傅凛顿了顿,他俯下身,低头讨好地舔了舔男人的嘴角:“以后我……我天天让你日一遍,好不好?”

  沈渊的呼吸声开始变得浓重,他掩着眉眼叹气:“你真是……”

  傅凛无赖地勾了勾嘴角,他挠了挠男人的掌心:“我真是怎样?”

  沈渊早就被腰上的热度勾得心神不定,他直接反身把媳妇压在身下:“太骚了。”

  “哎?为什么把我压到下面了?”傅凛十分不满,“我要试试自己动。”

  “……”

  ……………………………………………………………………(小骚/货被好好教育了一晚上,然后,他,更骚了)……………………………………………………………………

  第二天,傅凛迷迷糊糊清醒过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他摸出手机瞄了眼时间,正想翻个身继续睡时,忽然发现他旁边的被窝是冷的。

  冰冰凉凉,毫无人气。

  傅凛猛得清醒过来,又摸了一遍。

  阿渊不在了?

  他去哪了?

  傅凛疲惫地挺了挺酸痛的腰,勉强扒拉了件衣服穿上。

  他推开房门望出去,整个顾家没有一个人,安静得只剩下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

  那群醉汉估计还在睡。

  傅凛绕了一圈,在厨房里发现了他家老攻。

  沈渊正套着老顾的那件碎花围裙,对着滚烫的油锅打了一个鸡蛋。

  傅凛瞄了眼。

  大火。

  很好,这个蛋凉了。

  傅凛走进去,从后面环抱住男人的腰,他蹭了蹭沈渊的肩膀,手不安分地沿着男人的腰际四处游走。

  “怎么醒了?”沈渊微微侧头,他抓住傅凛的手,“别闹,煎蛋呢。”

  傅凛十分委屈:“别人都有早起炮,而我一醒来,你人都不见了。”

  说着,他撩起沈渊的衣摆,探手进去。

  沈渊把他的手拉出来,深吸一口气:“……你节制一点。”

  “节制啥。”

  沈渊皱着眉头,耐心解释:“太频繁对肾不好。”

  傅凛吃惊:“你肾亏了?”

  沈渊一口气憋在心里。

  ???他一个走尸有什么好肾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凛凛好骚啊

  我之前就特别喜欢se情主动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