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

  这坨屎……是他的阿渊?!

  不可能吧?

  开玩笑么?!

  傅凛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自己身处于一场诡谲的虚幻梦境。

  他不信邪地掰开男人的大腿, 又认真观察了一遍。

  这个长度、这个线条、这个弧度、这个色泽……

  不会错的。

  他昨晚才舔过他怎么可能认错。

  所以???!???!????

  傅凛窒息了,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真的?!

  不、不一定吧?

  也许只是那里长得比较像?

  这走尸也是沈家人,跟沈渊沾亲带故, 说不定两人继承了同一组大吊基因?

  emmmmm有这种可能吗?

  这么想着, 傅凛又迟疑地把目光投向地上的走尸。

  走尸僵硬得倒在地上。

  金芒沉寂, 它身上的邪气重新逸散开来, 制霸了整个房间。

  与嚣张的阴邪之气截然相反,走尸本人可怜兮兮地平躺在地上, 一动不敢动, 犹如一只待宰的可怜小绵羊。

  明明是一个强得不可一世的大佬, 这东西却一副任由他搓扁揉圆的样子。

  甚至是任他剁吊、割吊。

  傅凛神情一顿。

  怎么可能是别的人?!

  除了阿渊, 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还有谁还能包容他至此?

  不对,即便是阿渊,也……

  傅凛迷惑了。

  阿渊为啥要任他剁吊?!

  他疯了吗?

  太可怕了。

  他竟然能直面剁吊之痛么?!

  真是个狼人。

  傅凛又震惊又佩服。

  佩服完, 傅凛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与混乱之中。

  所以, 欺辱他的丑陋干尸和他家帅气的大宝贝沈渊, 是同一个人?

  傅凛崩溃地抓了抓头发,深感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承认, 若干尸傅壹就是沈渊,很多矛盾的事情便能说得通了。

  比如他一直非常困惑的一点。

  沈渊设下血阵复活他, 可他自棺材中苏醒后,却没在现场见到阿渊的影子, 反而遇到了这只刚刚化尸的恐怖恶鬼。

  傅凛一度简单地认为,傅壹是沈渊抓来献阵的祭品。

  可只要稍微细想一下,便能发现这个假设里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作为一个献阵的祭品,傅壹却与沈家其他人相处得极为融洽,既无争执,更无愤恨。

  不谈这些,单说沈渊,他怎么可能丧心病狂地抓一个亲人来献阵?

  可如果这个祭品就是沈渊本人,那一切便不言自明了。

  沈渊误以为他已经死亡,不顾一切地献祭自己的生命,画下复生大阵,将他从永恒的沉眠中唤醒。

  为此,他甚至耗尽了自己所有的血液,沦为一只丑陋不堪的恐怖干尸。

  傅凛恍惚了一下,胸口闷闷地发涩、发苦。

  阿渊……

  他为了复活他这个渣渣,为了所谓的“复活”,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这真是……

  傅凛捂起脸,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自责?懊恼?酸涩?心疼?

  纷纷扰扰各种滋味一齐涌在胸口,他分辨不清楚,酸甜苦辣皆在其间。

  他甚至……卑劣地感到了几分甜蜜。

  能不甜蜜吗?

  遇上这么一个人,不知道是他积了多少辈子的福气。

  当然,沈渊遇到他这么一个沙雕的坑货,也不知道他是造了多少辈子的孽。

  傅凛叹了一口气,垂下眸子,重新回顾了一遍他穿回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一周前,他第一次见到这干尸,他……

  傅凛猛地脸色巨变,他都说了啥来着?!

  他侃侃地宣扬他跟阿渊之间的兄弟情深。

  他甚至还在阿渊面前,疯狂自爆他是如何刷满沈渊的好感,骗取引魂盘……

  靠!

  傅凛一脸懵逼,他严严实实瞒了快五年的事情,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已经整个暴露了。

  这……

  难怪傅壹当时那么生气,他没锤爆他的狗头,真是大发慈悲了。

  不对。傅凛又猛得想起,几天前他在傅壹面前秀了一波极限骚操作。

  他,撕开了他的第一层皮,然后他又撕开了他的第二层皮……

  他还非常自豪地去问傅壹,他是不是特别骚?

  ……

  啊啊啊!他他妈!

  傅凛异常崩溃,他干了什么?!自曝马甲?!

  这是多么傻叉的操作,我扒我马甲?

  人为什么要秀?不秀不死他不懂吗。

  他是傻的吧?他绝对是傻的。

  他不要做人了,他要找个地方自闭一年。

  傅凛用双手牢牢地捂住自己的脸。

  难怪那天傅壹见识了他的智障操作以后,立刻神情扭曲,二话不说地把他抓起来日了。

  阿渊没抓着他日个三天三夜,直接日死在床上,真的很对得起他了。

  傅凛委屈巴巴地抱紧幼小又傻缺的自己。

  真的傻。

  他不仅沙雕地把自己的马甲扒了,他还穿着透明的马甲开开心心地浪了好久。

  不知道被阿渊看了多久的笑话。

  正在傅凛懊恼羞愧时,躺在地上的男人久等不到割吊,微微睁开了半只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不动手吗?”

  动什么手?……剁吊吗?!

  傅凛茫然了一下,十分震惊。

  这个人怎么肥四?

  他在催他动手……剁他的吊?!

  不不不,等等,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要剁阿渊的吊来着?

  傅凛脑子里乱成一团,被沈渊的一手骚操作搞懵了。

  “快点吧。”沈渊再次催促道。

  傅凛:???????

  “快点……剁了你的吊?”傅凛茫然地重复了一遍,青年震颤地瞪大双眼,神色飘渺虚浮。

  “……”沈渊被这几个字眼刺激得神经一痛,他面如死灰地别过脸,轻轻地嗯了一声。

  傅凛如遭雷劈。

  等等、等等……阿渊为什么会产生入宫的想法?!

  秀气的青年不由大惊失色。

  这可不行,真切了他以后的性/福怎么办?

  就算阿渊不想要了,他还要啊。

  这怎么能切掉?不行不行。

  切了,难道他以后抱着道具度日?!

  道具哪有阿渊舒服?

  “你真想切啊?”傅凛弱弱地问道,小声规劝,“别了吧?”

  他该如何打消他老攻自阉的想法?

  他家老攻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冲动?!

  沈渊也很奇怪,他抬起眼皮,反问:“你不报复我了么?”

  报复什么?傅凛怔了一下,才缓缓回忆起他和傅壹之间的“深仇大恨”。

  傅凛眉峰微聚,他之前确实气得不行,一个可怖的陌生尸体莫名其妙地猥/亵了他。

  遇到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怒发冲冠,恨不得手撕了那走尸。

  可如果这走尸是沈渊……

  而阿渊又是在骤然得知某些真相的情况下,恼怒地干下这事。

  傅凛可以理解,就算他情绪上还有些许抵触和小小的委屈,但也绝不至于要割了他男朋友的吊。

  不过……

  傅凛眸光一凝。

  上回的事他能理解,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阿渊又在骚什么?!

  这家伙竟然重新披上了傅壹的马甲,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面前,还把他捆在书房里,意图强行和他发生关系,实力ntr自己。

  这是什么操作?!寻求刺激吗?!

  傅凛真搞不懂自己老攻的脑回路。

  这一波操作比他当年骚气多了。

  傅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仅如此,这个人刚刚还吓唬他,说要把他被/强的床/照发给沈渊。

  傅凛微微冷笑一声。

  把他和他的床/照发给他自己,哦呵,这个人接下来想玩什么?

  重回沈渊的身份,表演一个被绿的可怜老实人,站出来愤怒地指责他出轨偷人,然后把他关进卧室,天天从早日到晚?!

  这期间他再偶尔套上傅壹的皮,偷偷潜入沈家凌/辱他几次,增加刺激感?!

  来回反复ntr?

  沈渊搞这出是想干什么?

  欣赏他哭唧唧的屈/辱表情?

  妈的,过分了。

  傅凛用自己诡异的脑回路,帮沈渊补齐了操作,生生地把自己气得半死。

  没想到沈渊是这么变态的人。

  果然还是剁了吧。

  “过来。”傅凛拽起男人的领子,冷着脸指使道,“去桌子上躺着,这里光线太暗,我不好下刀。”

  沈渊僵硬着神色,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听话地站起身,准备乖巧地坐到桌子上去。

  他直起腰身时,一个逼真的人偶从他的口袋里滑落而出,跌落于冰冷的地板上。

  傅凛奇怪地扬了下眉宇,正想从地上捡起那个奇怪的东西,男人已经先他一步握起了小人偶。

  星星点点的阴气顺着沈渊的手掌渗入了精致的人偶之中。

  一边的秀气青年突然浑身一颤,只觉得天地间有什么无形的力量紧紧得束缚住了他的双臂和身躯。

  就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握住了。

  傅凛怔了一下,猜测道:“我的诅咒人偶?”

  如此问着,青年却没有过多的慌张。

  毕竟对方是他的渊崽,他骚来骚去还能骚上天不成?

  沈渊也怔了一下,他立刻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过于精纯的阴气,保护好小小的人偶。

  做完这一切,男人正想坐上桌子,继续等待剁掉时,他忽然一顿。

  不对。

  沈渊眉峰微动。

  他现在并没有被小凛束缚着,他手上甚至还握着小凛的诅咒人偶。

  他如果再听话地乖乖去桌子上躺好,岂不是很不正常?

  说不定会引起阿凛的怀疑。

  不行。

  沈渊机警地抿了抿唇,他不能崩人设,他这个马甲一定要立稳了。

  “还不坐上去?”傅凛推了推自家老攻,催促。

  沈渊抬了抬眼,嘴边缓缓地勾起一抹邪肆的浅笑:“我为什么要上去?”

  说罢,全然不知道自己马甲已掉的沈渊,他慢悠悠地掏出诅咒人偶,准备开始新一轮的作死之路。

  傅凛:???

  傅凛震惊了。

  这坨屎竟然拒绝了,他真的想上天么?!

  沈渊捏着神似傅凛的小人偶,漫不经心地挑了挑嘴角,拖长了语调欠扁地说道:“只要我握着这个人偶,你的一切便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如何?想不想试一试?”

  傅凛差点气笑了:“有种你就试。”

  披上马甲后,沈渊当然有种。

  一方面他要尽力割裂“傅壹”与“沈渊”之间的联系,另一方面,他又蠢蠢欲动妄图吓哭小凛。

  “如你所愿。”喑哑的恐怖男声在阴暗的书房里响起。

  说罢,沈渊一手拖着小人偶,另一只手随意地对小人偶上下其手。

  男人眯了眯狭长的眼眸,暗暗观察小凛的状态。

  傅凛单身撑着桌子,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最终跌坐于地板上。

  青年白皙的小脸上透出不正常的绯红,他颤了颤,不可置信地瞪向某只恶鬼。

  “刺激么?”沈渊停顿了一下,将手指探向小人偶的某些部位,浓稠的阴气随着他指尖的移动,完完全全地渗入人偶体内。

  男人颇感兴味地接着问道:“屈辱么?”

  “你他妈……”傅凛快疯了,他到底交了一个什么沙雕男朋友?!

  他勉强抑制着身体上的异样感,咬牙切齿地冷笑:“我看你是真想被剁吊。”

  沈渊自上而下地俯视了一下傅凛,高冷地并不答话。

  男人尽情地发挥着自己的演技,企图塑造一场完美的凌/辱大戏。

  傅凛诡异地扯了扯嘴角,不耐地揭开某个沙雕的马甲:“你不是说要亲自切个五段吗?不动手吗?”

  “……什么?”沈渊僵硬了一下,手上的动作立即停了下来。

  “你切五段,我切五段。”傅凛轻描淡写地帮这条友好好回忆了一遍,“我觉得这个提议非常棒,你觉得呢?”

  沈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小凛什么意思?他知道了?!

  等等,他演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掉马了?

  他木着脸,试图垂死挣扎:“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傅凛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问:“你确定你还要继续作?”

  “……你知道了?”沈大佬瑟瑟了一下。

  “去桌上躺着。”傅凛冷漠地说指了指书桌。

  大佬又瑟缩了一下,默默收起了人偶娃娃,重新变回乖巧脸,直挺挺地躺到书桌上。

  沈渊闭上双眼,只觉异常得绝望。

  小凛什么时候知道的?!

  等等……他刚刚干了什么?!

  他还有的救吗?

  沈渊已经不想去深究他为什么会掉马了。

  反正,他的吊要离开他了。

  他家小凛也要离开他了。

  全没了。

  什么都没了。

  弃吊都无法求生qaq。

  ……

  沈渊不由深深地叹息,做人果然不能太骚,还是诚实些好。

  小凛当初骚断了腰,他现在骚断了吊,这都是赤果果的前车之鉴啊。

  如果他今天直接向傅凛坦白,说不定还能混个柏拉图。

  沈渊只觉心如刀割,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长叹一口气,心如死灰地倒在桌子上。

  今天会不会是他最后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小凛?

  以后只能远远地看一眼?

  不行,不可能,他不允许。

  如果阿凛非要分手的话。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慢慢染上血光,房间里的阴气也随之躁动起来。

  沈渊正在酝酿一些阴郁的情绪,他的某个地方忽然一凉。

  冻得他什么想法都没了。

  傅凛又拿起他那把小刀,挑剔地以刀背拨弄着某物。他语气阴沉地质问道:“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你特么还想凌/辱我?”

  沈渊被人控制住了命脉,只敢连连摇头。

  “上次没玩够,今天又来一遍?”傅凛危险地动了动刀子。

  沈渊屏住呼吸,头上冷汗直冒。

  他勉强平下语气,详细地陈述了一遍周远江的计划。

  听得傅凛一愣一愣的:“他怕不是傻的。”

  接着,青年十分纳闷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那都是些什么诡异操作?!”

  沈渊闭口不言,他沉默地闭起双眼,只等小凛手起刀落。

  失去视觉后,皮肤上的触感更加敏锐。

  尖锐细小的冰凉感不断刺激着沈渊的神经,持刀人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毫无规律地把玩着小刀。

  却迟迟没有狠烈地切下来。

  沈渊绷着神经,等待着剧痛的降临。

  半晌后,他没有等到疼痛,反而感受到了一阵湿热的触感。

  ……………………

  ……………………

  ……………………

  最后,沈渊成功地拿到了他想要的所有东西。

  傅凛则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慢吞吞地打了一个哈欠。

  虽然已经做了一遍,沈渊依然有种深深的不真实感,他揽过青年,哑着嗓门低声问道:“我们……不用分手吗?”

  青年的哈欠打到一半梗住了,他瞪起眼睛:“你要分手?!”

  男人收紧手臂间的力道,脸上少见地露出几分委屈之色:“你不是嫌弃我吗?”

  “嫌弃什么?”傅凛放松下来,随意地拽了拽男人的衣袖,捏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肌肉,感慨道,“完全看不出来啊,你一点也不像个尸体。”

  说着,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底透出几分骚气:“味道还很棒。”

  沈渊脸上泛红,他移开视线,咳了两声:“你矜持一点。”

  “我们车都开了那么多次了,矜持个啥。”傅凛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小声抱怨了一句,随即他推了推沈渊,“行了,快到饭点了,你赶紧去应付周远江吧。”

  沈渊和傅凛两人整理好各自的着装,打开书房的大门正准备出去,一抬眼便看见门口的周远江。

  这人明明已经面色惨白,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将永远地倒下去,他却依然执着于他那上不了台面的计划。

  咋见沈傅二人,周远江两眼冒光,他诡异地斜视了一下傅凛,恶心的视线久久地附着于傅凛胸前的领口处。

  他隐去眼底的恶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单纯笑笑:“哥,我们找你很久了,爸爸正在等你吃晚饭。”

  傅凛沉思了一下,他低下头,假装十分屈/辱地抹了抹眼角,并向沈渊叫嚣:“你给我等着。”

  “怎么了哥?沈九对你做了什么吗?”周远江恶劣地追问。

  能做什么,就一起开了一辆快快乐乐的小车呗。

  傅凛翻了一个白眼:“不关你事。”

  周远江恶笑了两声,又里里外外地羞辱了傅凛好几句,才暗中给沈渊使了一个眼色,带着他一起退场了。

  脱离了傅凛的视线后,周远江立刻露出了令人恶心的阴笑,他盯着某只走尸,问道:“如何?他的味道不错吧?你有没有展露一下自己的本体?”

  周远江不先问诅咒素材的事,反而继续羞辱起他的哥哥。

  沈渊眉头微动,他压根不想接这个话题,直奔主题:“东西都取到了,我们几时动身?”

  男人摊开右手,三团黑气浮现于他的掌心之间。黑气里裹着颜色、质地各不相同的液珠。

  周远江随意地瞧了一眼,继续耻笑道:“怎么?他太松了么?”

  沈渊深吸一口气,他咋就跟这么一个傻逼玩意谈了合作。

  幸好不是真的合作。

  “还行。”沈渊敷衍了一句。

  “还行是个什么意思。”周远江执意想听听细节。

  沈渊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沉下语气威胁道:“我的耐心有限……后天吧?”

  周远江脸色微变,暗暗咬了咬牙,他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沈家人。

  青年轻嗤一声,不过是一群低贱的走尸邪物,嚣张什么?

  “行。”周远江压下恼怒,平静无波地说道,“后天让你们家主过来。”

  “好。”沈渊点点头答应。

  说罢,他懒得跟这坨垃圾闲扯其他事情,直接离开了周家。

  ******

  两天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

  然而,沈渊的这两天过得可漫长了。

  他家小凛跟着周家主去北京了,他为了避嫌,不让周远江产生怀疑,只能可怜巴巴地一个人蹲在a市。

  傅凛也不知道被周家主抓着,去忙什么了。

  信息半小时一回,每次回复都只有寥寥几个字。

  大写的冷漠。

  沈渊无所事事地在家宅了两天。

  他这一宅,可吓坏沈家其他人。

  虽然沈渊极力否认,但所有人都认为他被傅凛甩了,纷纷送上慰问。

  沈末拉着自家哥哥的手,真诚地规劝:“哥,吊难道比傅凛哥更重要么?你想想清楚……要不你试试自割谢罪?”

  男人的脸瞬间黑如煤炭,他教育小姑娘:“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说话呢?”

  “你别转移话题。”沈末急切地抱住哥哥的手臂,“傅凛哥都不要我们了,你不急吗?”

  沈渊抬了抬眼皮,他已经懒得重申他根本没分手这件事了。

  这群人为什么对他这么没信心?!

  沈末义正言辞地双手叉腰:“分手并不可耻,重点是如何破镜重圆,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我们一起去把傅凛哥追回来吧。”

  沈渊:“是我,不是我们,谢谢。”

  “那你快去呀。”小姑娘疯狂催促。

  在被沈末烦了一万波以后,沈渊终于等来了周远江的电话。

  两人详细谈了谈后续修补诅咒的问题。

  封存“周远泽人偶”的地点既不在周家附近,也不在A市。

  而是在一个偏远山区的小村庄中。

  那村子里的青壮年几乎全都外出谋生了,只剩下一些没有劳作能力的孩子和老人。

  阳气缺失。

  再加上这村子地处阴脉之上,确实是封存诅咒人偶的好地方。

  沈渊来到村子里时,天气阴沉,村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转了几圈,在小路边找到了周远江。

  周远江看起来更虚弱了,他甚至不得不坐上了轮椅,让别人推着他移动。

  这一幕熟悉得让沈渊忍不住挑了挑眉头。

  他曾经也是如此虚弱,只能靠阿凛或者别的什么人,推着他到处走一走。

  这人也造下了许多孽障?

  沈渊不免产生了些许疑惑。

  不应该啊。

  周家之人向来气运逆天,他们镇邪驱鬼,超度众生,维持着阴阳秩序。这份功劳怎么也能抵消一些小罪小孽。

  若无大事,老天爷不至于这么早夺去一个周氏子孙的性命。

  沈渊若有所思。

  这周远江怕是被人换了命数,顶了不知道哪个短命鬼的命。

  沈渊虽然如此疑心着,可他向来不喜多管闲事,更别说这人还天天妄图祸害傅凛。

  他自然不会多嘴提醒。

  “东西带来了么?”周远江的声音沙哑得只剩下气流声。

  沈渊颔首,他看了眼半死不活的周远江,皱了皱眉头:“你也一起去?”

  “当然。”

  周远江又咳了两声,随即他坚强地挺了挺腰杆:“不过是一时的小病,没事的。”

  说罢,青年指挥着自己的家仆推起他的轮椅,轻车熟路地在泥土地间穿梭。

  不一会儿,两人便远离了寂静村落,走过了一片乱中有序的墓园,最终来到一个山洞处。

  “就在里面。”周远江指了指黑黢黢的洞口。

  这洞似乎有某种诡谲的魔力,明明有不少阳光落于其中,却没有半点光泽折射出来。

  阵阵阴风在洞口回旋,伴随着隐隐约约的诡异哭声。

  周远江的家仆似是有点被吓到了,害怕地退后了半步。

  “周少爷……我也要进去么?”他弱弱地问道。

  周远江也没想到自己的家仆竟会怕这种东西,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恼怒地吼了句:“废物,推我进去。”

  家仆瑟缩了一下,还是战战兢兢地推起轮椅,往山洞里行去。

  沈渊没有丝毫迟疑,跟在周远江身后,也进了洞里。

  他一个满身阴气的走尸,自然不会怕此等阴邪之地。

  进了山洞后,周远江和他的家仆只觉得自己闯入了一片空茫茫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连自己都看不见了。

  家仆抖了两下,回头向洞口望去。

  周远江镇定地说道:“往前走五步左转即可。”

  沈渊的视线倒没有受到影响,他如常地看清楚了这洞里的一切。

  此洞并不深,没几步便能走到底。

  四周的洞壁下堆满了腐烂的白骨,以特定的规律布成了聚阴之阵。

  鬼气、阴气、邪气互相渗透,重重叠叠地聚集于此地。

  孕养着某只邪物。

  三人的左前方有一块巨石,挡住了沈渊的视野。

  沈渊先众人一步,直接上前转到巨石之后。

  石头之后,布满了黑红色的邪光。

  沈渊眯了眯眼睛。

  狭窄的石洞间,精致的男童人偶悬浮于半空之中。

  无数黑红色的咒文以条状严严实实地缠绕、包裹着他。

  男童向外伸着稚嫩的小手,微微发着“嘤嘤呀呀”的抽泣声。

  周远江跟了上来,他神色如常地看着这一幕:“就是这里了。”

  “你们看……那、那是什么?”家仆惊叫起来,慌乱地指向石壁的角落。

  一个隐隐约约的鬼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一直面色平淡的沈渊第一次变了神情。

  那虚无的鬼魂虽模模糊糊、不真不切,但沈渊仍从他的眉眼间看到了傅凛的影子。

  这只鬼,长得和阿凛一模一样。

  周远江也有些吃惊:“他怎么出来了?咒法果然出了问题。”

  那是“周远泽”灵魂中的一魄,照理说,应当被困在人偶之躯中。

  现下不知道为什么被他逃了出来。

  周远江观察了一下鬼影,愈发疑惑:“他怎么跟周远泽长得不太一样,沈渊你看是不是?”

  “没有吧,我觉得挺像的。”沈渊随口敷衍道。

  自然不像了。

  他怎么可能跟阿止画的面皮像?

  “算了,无所谓了。”周远江没有深究,他指向这一片猩红黑暗的法阵,冲沈渊邪笑道,“动手吧,修好它,从此周远泽便是你我的玩物了。”

  沈渊瞧了眼阴暗的阵法,不紧不慢地挑了挑嘴角。

  与此同时,阵中的冤鬼也遥遥地望向外面的几人。

  作者有话要说:

  极限赶榜!!!!待修改!!!完结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