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喷在容裴脖子上,让容裴微微发僵。

  高竞霆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咬牙说:“阿裴,你不能找别人。我才不管有没有权利、我才不管对不对,我就是不要你找别人!”

  只要想到容裴和范立云的那个拥抱,高竞霆心里就腾起一种近乎暴戾的情绪。

  容裴闷哼一声,抵着墙说:“我没有去找谁。”

  高竞霆说:“那你为什么要抱那个范立云!你从来都没告诉过我,你以前认识他……”

  容裴说:“范秘书长要调任海州,我和他道别而已。以前他当过我的指导人也不是什么秘密,翻翻我的履历就知道了,这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在郝英杰把一切摊开给他看之前容裴就坦白,高竞霆也许会被他哄过去,可是容裴和范立云一起出访那么多天、期间他们又通话那么多次,容裴却对这些事只字未提。

  现在容裴来开诚布公,高竞霆已经不信了。

  在容裴身边耳濡目染那么多年,高竞霆就是再傻,也有那么一点分辨真假的能力。

  容裴提前赶回来本来就是心虚的表现……

  高竞霆收紧手臂,将容裴锁在臂弯之中。三个小时的高强度锻炼让他的身体几乎处于绷紧状态,只不过天生的力气还是让他以压倒性地优势困住了容裴。他把头埋在容裴颈边说:“阿裴……不要骗我,你不要骗我。”

  容裴强自镇定:“我没有骗你。”

  高竞霆说:“阿裴你最讨厌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如果他只是你的指导人,你一定不会抱他。”

  容裴沉默。

  高竞霆抬起头在容裴唇上印下一吻,嗓音发哑:“阿裴,我要和你做爱。”

  

  第20章

  

  花洒依然敬业地喷着热水,整个浴室看起来雾腾腾,一片朦胧。

  容裴深吸一口气,胸口却紧紧地贴上另一个起伏的怀抱上,彼此错落的心跳似乎慢慢趋于一致。

  高竞霆这个人很好哄,可是又常常把该记住的东西忘个精光,比如现在他忘记了自己正和乐棠在交往。

  容裴避开高竞霆意图深入的吻,沉声说:“高竞霆,你该学着成熟了。我是你的朋友,乐棠才是你的恋人,你自己追回来的恋人,你不是最喜欢他吗?你第一次见到乐棠的时候就跟我说,他做甜点的样子很像你的母亲,你喜欢呆在他身边的感觉……”

  高竞霆激动地搂着他:“住口!”

  高竞霆的手在颤抖。

  他知道容裴记性很好,再说下去就会把他做过的所有事都说出来。容裴有多疼弟弟他是知道的,他以前为了追求乐棠磨了容裴多久啊,要不是他表现得够卖力容裴也不会同意他接近乐棠。

  现在乐棠已经和他交往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弄错了……

  容裴平静地看着他,语调平稳:“放开我。”

  高竞霆不想松手又不想容裴生气,呆呆地抱住容裴。明明只要他需要容裴就会在他身边,明明只要他开口容裴就会帮他,为什么他们之间一下子就隔得很远——远到连紧紧拥抱着也无法拉近彼此的距离?

  高竞霆感觉心底有种朦胧的痛楚在蔓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自己无法抵御它的侵袭。

  他束手无策。

  高竞霆发疯似地亲吻容裴的脖子,直到感觉到容裴不变的冷淡,才急声说:“阿裴,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永远留在我身边,你哪也不能去。”

  容裴淡淡地笑了,看着高竞霆说道:“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即使朋友有更好的出路,也要把他绑在你自己身边?”

  容裴近乎诛心的诘问让高竞霆一愣。看着容裴脸上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容,他嗫嚅着说:“我也可以、我也可以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容裴说:“我相信你什么都可以给我,但是我要的东西你现在给不了。”

  高竞霆浑身僵硬。

  一直以来无论他想要什么,容裴都会帮他出谋划策。

  所以他轻轻松松就得到了如今的一切。

  那容裴呢?

  容裴想要的是什么?

  容裴在他求救的时候会第一时间出现、容裴在他有需要的时候会陪在他他身边,可容裴似乎从来没向他提过任何要求。

  ——容裴甚至没有主动找过他。

  ——容裴根本不需要他。

  这个突然明晰起来的认知让高竞霆如遭雷击。

  他抓住容裴的双臂:“阿裴……”

  容裴说:“我又不是要去多远的地方,只是接任范秘书长的位置、换个位置上班而已。你不是还住在我家吗?我们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经常见面。”

  高竞霆说:“不一样!”

  容裴微笑起来:“没有不一样。你父亲不是把郝师弟派下来了吗?我会告诉你分派点什么事给他做,外交部还是我们的。”

  高竞霆看到那抹熟悉的笑容,兴奋地追问:“跟以前一样,我来调教他,你遥控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