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郝英才那天为什么要说出那种伤人的话就很明白了,他觉得这样对彼此都好。

  为了他这个弟弟。

  这样一来郝英才那天为什么要说出那种伤人的话就很明白了,他觉得这样对彼此都好。

  郝英杰抱住坐到桌上的郝英才。

  他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不自觉地想要亲近这个哥哥的原因是什么、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只要能见到这个哥哥就觉得很快乐的原因是什么,但是那天自己被这个哥哥紧紧地抱在怀里、身体深深地填满,终于让他意识到那种致命的吸引力到底是什么。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想要独占眼前这个人,让彼此都只属于对方。他甚至见不得郝英才为亡母伤神,耍手段让父亲把他亡母的遗物统统清理干净。

  那时候郝英才……那时候……

  郝英杰浑身一颤,感觉身上的血液几乎都快凝固了。

  ——就是那时候开始,郝英才看向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

  郝英杰收紧手臂,将郝英才牢牢地抱紧。

  郝英才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郝英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

  郝英才一愣,莫名地想到郝英杰还很小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整天都黏着自己。

  也是这样把脑袋埋进自己胸前,乌黑的短发揉起来非常舒服。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将手按在郝英杰脑袋上。

  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动作时,他一把开郝英杰,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打开门时冷风灌入衣领,令郝英才感到阵阵发寒。

  那时候他谁都恨,恨得牙痒痒,却还是得乖乖做个最好的继承人,端出完美哥哥的样子对这个弟弟宽容有加。

  每一次木着脸任由这个弟弟亲近自己的时候,他都在想着等继承郝家的那天,就把这个弟弟和继母一起扫地出门。

  可是偶尔感受到这个弟弟天真的依赖时又会有负罪感。

  直到这个弟弟有了和自己争夺继承人位置的权利、直到这个弟弟获得了父亲的全部宠爱、直到他母亲存在过的痕迹被统统抹去,他才发现原来会被扫地出门的可能是自己。

  郝英才有自己的骄傲,他决然地离开了郝家,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现在这种情况……未免太讽刺了。

  郝英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先联系了韩定:“午餐取消吧。”

  韩定一向很敏锐:“计划也取消?”

  郝英才说:“对不起。”

  韩定说:“没关系。”

  这标准得像国际礼仪规范的对话让郝英才失笑,他切断通话,又联系了容裴,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要戒酒。”

  容裴说:“以免再次酒后乱性?”

  郝英才说出第二个决定:“我要离开云来港了。”

  容裴一愣:“你不是……”

  郝英才说:“我本来想找韩定和我演场戏,结果被识破了。”

  容裴心思转得快,郝英才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大半。想到韩定的个性,他问道:“你怎么说动阿定的?”

  郝英才只能把这个问题抛回韩定身上:“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他的,你想知道就问他吧。”

  容裴点点头,继续追问:“那你准备去哪里?海州?”

  郝英才说:“可能要去更远的地方。”

  容裴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可能?”

  郝英才说:“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接下来要去哪里,包括你。”

  容裴一顿,问道:“这么严重?”

  郝英才说:“是。”

  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看不见未来有任何美满的可能性。

  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怎么也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容裴叹了口气:“平时能够联系吗?”

  郝英才沉默。

  容裴也不说话。

  他们早年就相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分别太久,他早就习惯了有这么个朋友在身边。

  郝英才突然要走,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但是他没有理由阻止郝英才。

  容裴说道:“那你需要帮忙的时候,一定要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