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拦住去路的梦浮生往后倒退了几步。
老者抬起一只手搭在了梦浮生的肩膀之上。
一股浩然正气从老者身上迸发出来。
天地倒悬，浩然正气为先！
梦浮生被浓浓正气包裹，唯有大儒才能拥有的浩然正气！
“老夫方悟，乃固阳山儒圣门下地七十五位弟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方悟向梦浮生抛出了橄榄枝。
这一幕被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去，所有学子眼中满是嫉妒羡慕。
被大儒选中收为弟子，那可是他们毕生的梦想。
读圣贤书，望一朝明悟成圣的人不在少数。
但那也不过是听说，毕竟太过虚无缥缈了。
今日本有一次机会，但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最终还落在了别人的手里。
看着别人获得认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啊。
那个先前被梦浮生拦住问话的人在看到大儒选中的人是梦浮生的时候，他的心那叫一个痛啊。
自己当时要是不多嘴那该多好啊。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老先生是固阳山的人，晚辈确实想要去一趟固阳山拜访我院长的老师。”梦浮生想了想，既然都这样了，倒不如跟他一起去好了。
“哦？固阳山里有你认识的人？”梦浮生的话让方悟来了兴趣。
吗梦浮生随之点头：“嗯，名为文清扬，老先生可认识？”
“清扬师弟啊，当然认识，固阳山的每一个人都互相认识。”
“你居然是清扬师弟的弟子？那正好，清扬师弟此时就在固阳山内，我带你去。”方悟兴奋的拉着梦浮生便要上船。
可梦浮生拦住了他，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老先生，我这里还有两个朋友，能否一同前往？”
方悟看了血昭奴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深意的笑意，可当他看到寂秋年的瞬间。
老人家的胡子都飞了起来。
“居然是你！”
寂秋年讪笑的脸色陡然一变，干笑着道：“你认错人了吧？”
“认错人？你当老夫是瞎子吗？”
“那日你偷偷溜进儒圣住所，偷喝里面悟道池的水。”
“你喝了也就罢了，居然还给我搬空了一座！”
“你化成灰老夫都认得！”
方悟哪里还有先前那儒雅随后的形象，现在活脱脱一个市井老头撒泼。
但也只是嘴上说两句舒服一下。
若是真动起手来，寂秋年未必会输，但会很难受。
儒家的法门手段那可是层出不穷。
就刚刚的言出法随，寂秋年便断不可能完全提防的住。
这也正是儒家可怕所在。
见二人快要打起来的时候，梦浮生立刻站在二人中间做起了和事佬。
“老先生，你且消消气，他也不是故意的。”
“前辈，你也道个歉吧，咱们各退一步。”
“除非他先道歉！”
二人异口同声。
“不就喝你两口水吗，又不是什么好酒，我还不稀罕喝呢。”寂秋年不屑的撇撇嘴。
他这话直接点燃了方悟的怒火。
“那你倒是给我吐出来啊，我倒还好奇呢，那么大一个池子，你怎么说搬空就给搬空了呢？”
“想知道啊...不告诉你！”
寂秋年显然是不想告诉他，冷笑一声摆摆手道：“算了，你们两人去吧，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不奉陪了。”
说罢，寂秋年压低了斗笠转身便要离开。
人走了大概有几十米的距离后，忽然又停了下来：“若是你要去宗门的话，去找穆老头就行，他会带你去的。”
“下次再见了，到时候记得请我喝酒。”
寂秋年潇洒的挥手告别，迅速隐没在了黑夜之中。
梦浮生咧了咧嘴，心里倒也松了一口气，至少刚刚的那些话也表明了他确实并没有生气，确实是有事情要去做。
寂秋年离开，方悟也没有说要去追赶。
刚刚那些话其实都是一些气话，若是寂秋年刚刚能够陈垦道个歉，他也可以既往不咎，毕竟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可寂秋年那固执且有些乖僻的性格自然不会就此妥协。
闹成这样纯属不可抗力。
好在方悟并没有因此记恨寂秋年。
重新整理了一下服装后，面带微笑的邀请二人上自己的小船。
此时两岸的学子都没有离开，全都死死看着梦浮生与方悟一同坐上了同一艘船。
“走吧。”
方悟坐在船头，对着船夫直呼了一声。
船夫缓缓划动船桨，小船调转船头，钟声响起。
白雾重新覆盖整个湖面。
小船伴随钟声进入白雾之中消失不见。
那些学子看不到人影，也只好悻悻离去。
而坐在船上的梦浮生也是亲身体会了一下儒家的言出法随的厉害。
“此船日行千里。”
方悟刚刚说完，原本缓缓前行的小木船一瞬间冲出去数百米远。
两岸的风景已经看不清楚，迎面的风直直打在了脸上。
“此处无风。”
方悟再次说道，原本因为急速赶路从而形成的强风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这么神奇！”血昭奴对儒家并不了解。看到方悟施展言出法随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一样。
方悟呵呵笑道：“此乃儒家言出法随，但凡入儒道四品之上，皆能使用。”
“那我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吗？”血昭奴询问。
方悟摇了摇头：“言出法随虽然神奇，但也都是建立在了逻辑之上，并不是什么都可以的。”
“好比我说我想要成为儒圣，这是不可能成功的，这不会得到共鸣。”
“原来如此。”血昭奴明显是有些失望。
方悟又呵呵一笑。再次开口：“我的船会飞行。”
原本还在湖面上疾驰的木船，缓缓开始升空，达到四五十米的高空之上。
俯瞰能够看到安平县和那条贯穿出来的湖。
“这样的也能实现吗？”
“自然。”方悟点头，随即看向梦浮生。
本以为梦浮生在看到他所展现的会表现出和血昭奴一样的惊讶之色。
但梦浮生只是十分平淡的看这天空景色，眼中入望阳一般寂静。
别说是兴奋了，哪怕是其他的情绪，方悟都没有从梦浮生身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