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身而笑,真帆的心底豁然开朗。

  ——纠结不存在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爱上一个人是自己的事,愿意自作多情,患得患失也是自己的事;这和被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关系?

  “谢谢。”

  自称自己是个狡猾的人,不会对不可能的事情抱有期待。然而,自己比自己想的要愚蠢的太多,自己轻而易举的便把不可能的事情当作了有可能。

  “孩子”和“大人”之间始终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对此,真帆认命。

  “你还我的已经够多了。”孩子气的背着手略略往后退了一步,真帆垂眼而笑,“不,是还的太多了。”

  “那个相机镜头以上的回报我已经拿到了。所以——”

  看着满脸错愕的迪诺,真帆并没有太过痛苦的感觉。只是一种酸涩感在心中蔓延扩散,像是随时要撑破真帆的心脏。

  “不必再为我做什么了。”

  持续暧昧,虚以委蛇的把兄妹故事演下去固然也是一种选择,可偏偏真帆没有圆滑到能够使用这样的策略。

  “等一下,真帆,我——”

  “谢谢,迪诺先生,帮了我这么多。”

  除了笑,真帆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您真的是个好人。”

  “谢谢你的照顾,”

  缓缓地开阖了一下眼睛,真帆希望自己表现出了应有的风度。

  (最后还被当成小孩子就太凄惨了啊。)

  所以真帆不会哭。至少不会在迪诺的面前哭。

  “再见。”

  樱唇含笑,少女毫无留恋的转过了身。她身上薄薄的裙摆与被扎成马尾黑发在风中微微的起伏着,让她纤细的背影看起来十分优美。

  然而这优美的背影的主人是那样的决绝。决绝到甚至不愿意听一下他人的申诉辩解。

  因为害怕吓到要比自己小上不少的她,因为怕伤害到心爱的她,正是因为把她当作一个“女性”来喜欢,所以才迟迟无法正面表达出自己的感情。

  (可是——)

  为什么她会看不出来呢?为什么她会无法感觉到呢?自己那几近焦灼的感情。

  早在她向自己告白以前,自己已无法再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妹妹。忍耐着侵犯她的冲动看着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衣冠不整。在和她分开的一个月里听着电话里她的声音,想象着她迷醉的脸自我抚慰。

  为她而忍耐到快死掉的地步,她却轻易的否定了自己所有的感情。

  『您真的是个好人。』

  (好人……)

  还有比说一个黑手党是好人更讽刺的事吗?有,那就是有人用“好人”二字否定你对她的感情。

  要是能挖出人的心脏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让对方永远不会离开自己,迪诺一定会挖出真帆的心脏刻上自己的名字,以示公平——真帆早已亲手在迪诺的心脏上刻下了她的名字,可她浑然不觉的把这个名字越刻越深,深到迪诺的整颗心脏都在为她流血。

  迪诺不知道为什么真帆那么轻易的就能把自己表现出来的感情划分为恋爱之外。

  迪诺想一定是自己表达爱意的方式错了。

  (我怎么可能会是好人?)

  BAD END:无法传达的感情

  最初,真帆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被迪诺强硬的拉住了手腕的她还来不及去想迪诺为什么要拉住自己便已被迪诺带进了迪诺居所的家门。

  “退下。”

  液状蜂蜜般的琥珀色眸子里透出一种可怕的冷静。随着迪诺的一声令下,所有身穿黑色西服、长相多少有点可怕的男人们训练有素的鱼贯而出,没有几秒便走了个干净。

  “迪诺、啊——!”

  敬称还来不及出口,人已经被推倒在了卧室的床上。不明白迪诺要做什么的真帆在一秒后本能的明白了迪诺的举动。

  湿热的唇舌撬开了贝齿,覆上真帆微启的红唇,迪诺的手掌探入了真帆的裙下。

  (什么……?)

  舌头被缠住吸吮的感觉和嘴里不断发出的“啧啧”声让真帆浑身都立起了鸡皮疙瘩。茫然的大睁着双眼凝视着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孔,呆呆的看着那不知会让多少女性侧目尖叫的金发美人,顾不上呼吸被人夺走的真帆猛地浑身一颤。

  长筒袜被拉掉一只,腿间细腻的嫩肉处被带有厚茧的手掌暧昧的抚触,被人拉开的双腿卡上了眼前之人那强而有力的窄腰。

  “迪……诺……”

  含含糊糊的吐出对方的名字,多少明白了眼前是什么状况的真帆推拒着眼前的男人。可是她越逃,迪诺的吻和手指就更加热烈的碰触着她的身体。

  “……”

  像是被真帆的声音刺激到那样,迪诺琥珀色的眸子中闪过一种强烈的情绪波动。暂时停下了亲吻真帆的动作,迪诺直起身,一把脱掉了自己身上的T恤,将自己整个精壮的上半身裸|露在了真帆的眼前。

  “请、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