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转手自己含了,“长了智齿还吃糖。”

  “又没有直接关系。”霍秀秀翻了个白眼,转头凑到在电脑前的吴邪,“吴邪哥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吴邪摇头,电脑的冷光隔绝在他眼镜之外,他眼中冷光一闪,点击一张图片将它放大。

  那是一张偷拍照片,窗前的少女伸手接住飘落下来的桃花瓣,长发被风吹起,露出一张平庸的面容。

  吴邪的目光定在那张面孔上,心中滋生出一点奇怪的感觉。

  当年,如今

  全天营业的咖啡店里,服务员站在调酒桌旁,眼角不时会瞟向最末端的姑娘,她从早上坐到凌晨,一直望着窗外。

  她似乎也没有要等的人,却揣着一份莫大的固执坐在这里,不明就理。

  这样的人从前不是没有,但这位有一身冷肃的气韵,眼神却那样迷茫。

  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这样的人都感到迷茫。

  被关注的人却仍是在发呆,没有理会已经打量了好久的目光。

  半晌她终于端起早已冷凝的摩卡,一饮而尽起身离开,迎来夜间的雾气。

  红色的尼衣裹住的身体温暖如春,她忽然觉得心绪开明,学着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边走边唱起歌来。

  就像每一个夜行者一样,自由自在。

  今儿个新月饭店被包了场,夜晚也就没了每晚照例挂的花灯,显得有些微暗。

  某处街区的车上。

  花爷整了整袖口,对扶方向盘的吴邪道:“今儿个小三爷真是破费,包场京都第一酒楼。”

  “我也不想,钱又不烧人。”吴邪叹了口气:“慕歌是东家,我挂名买单,冤不冤。”

  解雨臣“嗯?”了一声:“我记得她应该不缺钱。”

  吴邪打了个方向急刹车,引得解雨臣“靠”了一声,抬眼间看到了路边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在夜里显得有些张扬,周围围着几个痞子样的男人,不时对她调笑着什么,不一会儿见女人没有反应,胆子大起来,扯上了她向小巷走去。

  花爷看着,同吴邪一样的不为所动,只是望天一叹:“今晚天色不好啊。”

  吴邪却顾左右而言他道:“听说霍奶奶病重了?”

  解雨臣沉默了半晌才回:“秀秀很忧心。”

  吴邪忽然转头对花爷:“慕歌是个神经病,你不会懂的。”

  “喜欢上那样的人,不是个神经病是什么?”解雨臣意有所指的喃喃一句,却吴邪嗤笑打断,他盯住巷子口,语气斩钉截切:“这真是个不好笑的国际玩笑。”

  二人交谈中,慕歌已经从小巷里一身轻出来的走出来。

  “解当家还是不要乱猜的好。”吴邪摸了摸脸,“谁告诉慕歌喜欢小哥?没准她就稀罕我呢~”

  解雨臣一阵没有来的恶寒:“这么凶的女人,哪有你那儿的江南小妹好啊?”

  吴邪对着走过来的慕歌点头示意,“那倒是,不过我先替小哥看完这一阵的媳妇再说吧。”

  解当家:“······”你看的住我就跟你姓。

  他不知道慕歌为什么在北京召集他们,但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一些风声的,而忽然出现的慕歌,也坐实了一些传言。

  比如她那和原来完全不同的一身鬼畜气息。

  慕歌上了车,闭目养神等开车。

  吴邪耸耸肩无声的道:“看吧,神经。”

  解雨臣也无声道:“快走吧,让秀秀等着就不好了。”

  吴邪:“······”你眼里也就剩秀秀了,解当家。

  闯了几个红灯,到新月刚好晚九点。

  门前停了好几辆车,秀秀和胖子在站一起,黑瞎子在一旁笑得很潇洒。

  见慕歌下了车,秀秀递上一张磁卡:“奶奶封了楼,只肯见你。”

  慕歌接过,看着秀秀红的眼圈摸摸她的头:“若是我叫你再也见不到奶奶呢?怎么轻易给我?”

  霍秀秀微微一笑,竟是带了几分狠辣:“那就弃锦为戈,我霍家奉陪到底。”

  新月饭店莲字房。

  银帘随风而荡,腐朽久病之人的气息萦绕在空中。慕歌挑开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忽然觉得真像一个又一个束缚者的套子,让人烦不胜烦。

  最里间,临窗的长椅上,霍老太躺在上面,面如死灰,哪里还有当年九门掌舵人的风范。

  慕歌走到她身边俯下身,用微弱的声线道:“仙姑到底对我了解几成?”

  霍老太闭着的眼微睁,空洞乏味无甚多情绪,口中念叨:“她······她来了。”

  身前的女人微微一笑:“我见过她了。”

  她原本无神的眼睛闻言猛瞪了起来,口中阴阳怪调的“嗯嗯”,满眼的不可置信。

  慕歌附耳上前:“当年的霍当家真是好生得意,算计起人来还真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