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昏黄的路灯被夜雾包围,挣扎的透出一团团微弱的幽光,照着雪白平摊的地面,微风掠过,不止地上的雪花,花树枝叶摇曳,虽哗哗作响却也沁人心脾,房里那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倒像是给屋外伴曲。
“别,不行,会电到的。”桃幺按住樛慕的脑袋轻哼喘息,濒死的窒息感逐渐散去,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羞赧的想将腿并起却未发觉少年在他双腿之间。
做无用功反倒是把樛慕的身体夹在中间,两人身体紧贴着樛慕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身下人的变化。
身上人呼吸越来越炙热粗重,看着少年眼底的期待和渴望桃幺吞了口,抬手将人的脖颈压下,搂住人小喘着求饶般的轻轻啄吻。
感受到怀里小孩儿想用亲吻蒙混,本撑在人身侧的胳膊竟然直接滑下去,顺着睡裤的裤腰探进,手指拨开内裤的边缘,往里摸了一把又顺着翘起滑出。
“唔!”一瞬间桃幺脑中像是炸开了烟花一般,身子突然紧绷,整个人缩在樛慕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人的颈窝,闷哼喘息。
随着桃幺猫儿一样软声低叫,身下人身子倏地一软,连搂着他脖子的胳膊都滑了下来,眼睫颤抖掺杂着无措。
眼看小孩儿都快哭出来了,樛慕赶忙起身从床头抽了两张纸把手里和溅到腹部上的东西擦掉,扔进垃圾桶后才俯下身子,“怎么还哭了,弄痛你了?”
桃幺就看着他,眼中升起的水雾惹得樛慕恨不得立马不做人。
樛慕想扇自己,咋这么畜生呢,虽然桃幺哭起来很带劲。
“你欺负我。”桃幺软声道。
“我欺负你?”樛慕愕然,坐直身体正色道,“咱俩来算,亲你你张嘴了吧。”
“……嗯。”
“亲舒服了自己硬了对吧。”
“……嗯。”
“刚刚给你摸的爽吗?”
“……嗯。”
“我伺候你,你爽了,完事还说我欺负你。”樛慕捏着桃幺愈来愈红的脸蛋儿俯身低声道,“桃幺,你是渣男吧。”
眼睁睁的看着小兄弟被弹了,偏偏还生不了什么气,两人的交谈一遍遍回放,桃幺陷入了自我怀疑……
我是,渣男……
洗完澡出来樛慕就看桃幺缩在床头一小只,眼神空洞。
“想什么呢?”樛慕把毛巾搭在凳子上坐在床边,抬手捏了捏桃幺白嫩的小脸儿。
“嘶。”捏上脸的手冰凉,桃幺反手握住看向樛慕疑惑道,“怎么这么凉,你不是刚洗了澡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洗的凉水吗?没有热水了?”
看着人翻身要去打电话樛慕长臂一伸把人捞过来,无奈,“有热水,洗的冷水。”
“为什么?”桃幺追问。
樛慕轻笑着揶揄,“只允许你有反应就不允许我有反应了?嗯?小渣男。”
“你有人帮助,我可没有人帮助。”樛慕叹了口气,看起来好不失落。
闻言桃幺眼底一片心虚,暗骂自己果然是个渣男。
“我也可以的。”桃幺微赧,嗓音低软。
“啪”的一声房间重归黑暗,只听一声喟叹樛慕搂住人钻进被窝,拍拍背声音低哑,“别这么着急还,以后有的是时间。”
两人第二次同床共枕,腰间覆上一只胳膊,紧贴的后背感受到少年的心跳声平缓有力,不止是樛慕的,还有自己的。
一个人是洒脱,桃幺不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过,昨晚的一切像是故意隐瞒,日暮下坐在雪地里的时候,被忽视的失落感才慢慢涌出直至占据心头,樛慕的突然出现让他觉得委屈,莫名的情绪轰然爆发,他想得到一个抱抱。
事实上,他得到了比抱抱更珍贵的东西。
“樛慕。”
黑暗中桃幺轻唤。
“嗯?”
胸腔微震。
“我困了。”
“那就睡吧。”樛慕紧拥着怀里人,轻声道:“在我怀里。”
一切不受控制中桃幺会埋怨,埋怨那道缱绻的风,让平静的湖面漾起波纹,也埋怨那风为什么没早点吹来。
·
看到樛慕朋友圈的时候厉昂正去医院的路上,他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大病没有小病不断,怕有什么照顾不到索性厉昂就直接办理了长期住院,一周来看个几次,跟他母亲同住的几个也都年纪相仿,平时也不会无聊什么的他母亲倒也乐得自在。
电话没接自动挂断,厉昂蹙眉,这小子逃课去滑雪竟然不叫他,还发朋友圈耍帅。
收回手机进病房,刚开门就听屋内一阵笑声。
“妈,李阿姨,赵阿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厉昂把水果放在茶几上笑着看几位聊的正欢的姨姨们。
厉昂母亲穆琴遮唇轻笑,朝厉昂伸出手柔声:“在讲你赵姨的小孙子,哎哟可爱死了。”
厉昂上前握住穆琴的手,闻言惊讶,“赵姨都有孙子了?这么年轻完全看不出来。”
“臭小子,就知道打趣阿姨。”赵姨嘴上责怪,眼角纹都透露着开心。
几人说说笑笑聊了一会厉昂起身,“妈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洗些水果,刚下来的葡萄,大个儿贼甜。”
“不了不了小厉。”李姨叫住厉昂,“你妈妈这两天老说眼睛干,让她去看看也不去,你趁空带她去看看,水果回头再吃。”
厉昂顿住步子,担忧上前,“眼睛怎么了,不舒服怎么不给我说,不跟我说也要跟医生说啊。”
“没什么的。”穆琴让厉昂安心,“就是眼睛有些干,滴点眼药水就好了。”
“不行,我带你去看看。”厉昂弯腰给穆琴穿上鞋子,“走。”
叫到号厉昂搀着穆琴进了科室,扶着人坐下抬头厉昂就愣了。
这医生……长得挺帅啊。
“你好,眼睛有什么不舒服吗?”医生询问着把写好的处方递给助手。
“眼睛干。”穆琴说。
检查过程中厉昂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医生,刚刚这人低头写东西只是觉得挺帅,没想到正脸更帅,那一头茂密的头发怎么看怎么和这身白大褂不搭。
调整裂隙灯的时候隔着白大褂都能看出胳膊上那充满力量的肌肉,隐约勾画出的肌肉线条让这位医生更具男性荷尔蒙。
他可算知道怎么前面出去的患者一个个面露喜色,激动的直蹦跶了,这脸蛋儿这身材,谁看谁不迷糊。
一系列检查完医生让厉昂把穆琴送回病房再回来。
厉昂一头雾水,回来时科室里已经有另一位患者了,等人一脸激动走了之后医生才严肃看向他。
厉昂身子一僵,怎么这么严肃,不会是他妈妈有什么严重的……
“你在视奸我,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厉昂:“……”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砸的厉昂脑袋开花,他不可置信看向医生,看了眼桌上的身份牌嘴角抽了抽。
张……爱强。
这这这,脸蛋儿与名字严重不符!
“张,爱强医生,可不幸胡说八道。”厉昂气的鼻子恨不得冒气儿,“我一二十四孝好青年,别污蔑人。”
医生没回话环胸靠在椅子上就这么看着人,从脸看到脖子,胸、腹、下半身,最后又回到人胸前,意味深长。
厉昂:“……”干啥呢这是。
厉昂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身子,这人的眼神看的他像光屁股的猴儿。
“你看什么呢?”厉昂实在忍不住温怒。
医生面上平静,眼镜下的眸子冷清,声线凌冽低沉:“视奸你。”
厉昂:“……有病。”
看着被摔关上的门医生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随后低头准备叫下一位患者。
门再次被打开,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我回来了北医生,哎哟谢谢你帮忙了,紧赶慢赶终于是赶到上课点把臭小子送过去了。”
北延轻笑一声,“不客气张医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谢谢北医生了。”
·
在樛慕摔倒第十三次的时候桃幺简直没眼看,站在一旁思考着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思考未果,他抱住差点摔他身上的樛慕,小脸儿上满是认真,“樛慕,你去坐缆车玩吧。”
憋屈的坐进缆车里樛慕拽住桃幺的袖子,可怜巴巴的:“陪我。”
“陪。”
桃幺从陡坡上冲下来的时候看的樛慕心惊胆战,极速下还能伸手朝缆车上的樛慕比耶,松软的雪因为换刃被冲起,像此刻樛慕要跳出来的心脏一般。
桃幺换了一种方式陪伴。
此刻的桃幺不羁自由,就像宗教吸引虔诚的信徒一般,樛慕被吸引着。
樛慕觉得瘾君子不过如此了。
满山雪景不如一人耀眼。
从缆车上下来桃幺正好滑过,一个快速换刃散雪被冲起一米多高模糊了樛慕的视线,桃幺像是雪王子一般登场。
樛慕认真的看着稳停在他面前的小孩儿,抬手拍了拍他的帽子:“宝宝真帅。”
桃幺愣住,雪镜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神色,嘴巴张了张到最后也没说出来什么。
称呼,也没有反驳。
樛慕弯腰把桃幺的雪板固定器解开,起身把雪镜摘戴在人额头上,捏了捏他白皙的面颊:“走吧。”
桃幺抱着板子被搂着往前走,疑惑开口:“去干什么?”
“泡温泉。”
“……”